他没控制手上的力道，掐的贝瑶有些疼。
贝瑶任由他掐着，仰着脸看着他，杏眸水润晶莹，眼角有点红。
叶旭察觉自己没轻没重，手稍稍松开。
他没在这里浪费时间，拉着贝瑶的手腕，带她离开这里。
贝瑶没问他要去哪里，乖乖顺从他的脚步，抬眸盯着他的背影，眸光微闪。
他真的来了。
只因为她一个无理的要求。
明明昨天，她还惹他生气。
快半年的时间里，贝瑶知道，叶旭根本不是什么轻易接近的人。他面热心冷，即使他回应别人的话，但从来都是挑在他心情还算不错的时候。
他漠视着这个世界，却让她感受到他仅有的温度。
贝瑶垂眸，随即反手牵住他的手掌，十指紧扣。
走在前面的叶旭脚步慢了些。
他没回头，手却握得更紧。
…
叶旭把贝瑶带回了自己常住的公寓。
一进门，叶旭让贝瑶找地方坐，自己进了一间卧室。
贝瑶环视着叶旭的家，复式楼，屋内装修偏冷淡工业风，落地窗外有个游泳池，甚至还带上了空中花园。
客厅茶几上放着游戏手柄和飞行棋以及被开启的啤酒罐，沙发上的抱枕散乱着，上面随意搁着块毛毯，以及叶旭的校服外套。
空气中萦绕着她经常从叶旭身上嗅到的清冽气息。
这里充斥着叶旭的生活痕迹，有着少年独有的爱好，也有偏成熟的……
贝瑶走近看了下，才发现茶几下的大胸妹杂志。
她手指有点僵硬。
这时，叶旭拎着个小型医药箱走过来，瞥了眼贝瑶手里的东西。
他眉头微挑，淡淡道：“周淮琛他们放这儿的。”
贝瑶放回杂志，坐在沙发上，问他：“你就一次都没看？”
“我很挑。”叶旭回答道，在她身边坐着，从药箱里拿出药膏和棉签，“过来。”
此时他说话没什么情绪，但又有种必须服从他话的威慑力。
贝瑶将手搁在身侧，头往他那边凑，立刻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叶旭目光顿住，凝视着她看了几秒，这才用棉签沾上药膏，抹在她脸颊上的红肿处。
她皮肤娇嫩，受不了一点刺激，冰冰凉凉的药膏加上刺痛感，令她身体颤了颤。
“别动。”叶旭依然是那副冷淡的口吻。
贝瑶发现，他其实挺阴晴不定的。
脾气不算好，可也不会乱发脾气。
该温柔的时候，偏是一副高冷勿扰的姿态。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和周淮琛那些朋友们说几句荤话，配合那双好看的凤眼，又坏又勾人。
不过，他阴着脸的时候也挺吓人。
这时候，叶旭的动作停住了。
贝瑶问：“好了吗？”
叶旭没回答，只是用指腹轻轻刮了下她的脸侧，忽然说“下次别人怎么对你，你就加倍还回去，再狠点都没关系。就像……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
话落，贝瑶愣住，“你知道？”
“嗯。”叶旭将用完的棉签扔进了垃圾桶，“我喜欢那样的你，再坏都没关系。万一有什么后果，我替你解决。”
贝瑶眉头动了动，像是明白了什么，对上他冷冽的目光，“就因为这样，你盯上了我？”
叶旭不置可否。
他的默认，令贝瑶浑身惊出冷汗。
她问：“叶旭，你觉得这算不算变态？”
期盼她更坏一点，亦或者做出更可怕的事情，甚至不计后果。
正常些的人，都不会这么想。
这与叶旭最初给她的印象，全然不同。
叶旭听了，思索了会儿，凑近她的脸庞，眼里晦暗不名，“那你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