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冬姐。”辛泰搔搔脑袋，非常老实巴交地回答，“我们吃饭的钱还有的。”
糙汉子根本听不出来凌蓁话里的别有深意。
而听出来的人却猜出了凌蓁说这话背后的深层意思：“老大，我们商量过的，我们投奔你，肯定不会增加你的负担，不用你费钱养我们的，而是我们去挣钱养你。”
凌蓁心情复杂地看着一个劲点头对严水生的话表示赞同的几人：“我真的谢谢你们全体了……但是你们大可不必如此，你们跟我之间两清了。”
说着，她微微抬手晃了晃，腕间的原本属于章亭的那条容量为一千立方的储物手链轻轻滑动。
她的意思很明显：当时就说好了是用储物手链来换命的，你们已经付出代价了，就别再拿什么命不命的说事了。
“不如直接点。”凌蓁指指智能通讯器上正显示的时间，“你们还剩四分钟了。”
直接就直接，岳鑫悄悄踮了踮脚跟，梗着脖子与跟凌蓁直楞楞地平视：“我们想跟你学习！”
岳鑫虽然在其他队友的衬托下显得瘦小，但是毕竟是男性，身高跟凌蓁其实是差不多的，所以本来平视并不需要如此吃力。
但是姜奶奶啊，自打不用为生活发愁之后，她眼睛里留意到的事情就多了，用她的话说就是有了闲功夫，一闲，就总是看凌蓁的中性风不太顺眼，总觉得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风采，不能像个假小子似的。
以前她是手上不宽裕，现在手头松了，凌蓁给她的那一千万点她是铁定不会去动的，那是她的定心丸，但是她的美容膏事业不是开展着吗？
收入虽然没有一下子剧增，但人家那也是细水长流。
美容膏这部分的收入都被她定义为“余钱”了，余钱多了当然攒起来最好，但是一些必要的花费还是要用的嘛。在她看来，让孙女穿得美美的就是那个必要，因此她时不时就非常没有负担地花钱给凌蓁买回来些非常女性化的服饰。
譬如蕾丝边啦、飘逸纱、仙女裙啦，凌蓁觉得小老太的少女心比自己可强多了。
咳咳、其实对比一下，小老太的年纪跟她所活过的时间相比，俩人的位置对个调其实也不夸张……
嗯。往事不必再提，以往的人生风雨就让它过去。反正如今她的生理年龄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十八岁少女，所以小老太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也许是自己少女时期的遗憾都给一起弥补回来一样给她买买买。
回到眼前，凌蓁脚下所穿的这种四五公分的鞋跟只是姜奶奶的常规操作，凌蓁的衣帽间里还有一双近十公分的水晶鞋。
那可是真的由水晶制成的，只不过里面打了柔性物质，让水晶穿到脚上也能柔软服帖，比织物的可塑性还强。
凌蓁看到这双水晶鞋的第一感觉，就是看来不管什么时空里的女人，都天生喜欢闪亮亮。
当然，那么高的鞋跟凌蓁穿是不会穿的，她平衡感已经很好，不需要再通过这种方式来锻炼。日常穿着这玩意出门，那是能跑啊还是能跳啊？开个车都不安全好嘛？被交通署发现了可是会开罚单的。
所以凌蓁理直气壮地把它收藏了起来，打算等姜昀成年之后再送给他。
别误会，并不是姜昀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而是凌蓁觉得等姜昀成年之后就随时可以结婚了，到时让他可以把这双漂亮的传家宝送给他心仪的姑娘。
花了大价钱买的，不能浪费不是？
因此这会凌蓁在面对岳鑫的时候，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有些居高临下，她看着他，歪头皱了皱眉：“学习？”
学习什么？
凌蓁这一刻脑子里灵光乍现，觉得自己明白了：他们基本上算是被她用迷魂香和软筋丸制服的，双方之间连正儿八经的打斗都没有正式经历过，所以让他们服她的，应该就是她手里的这两样东西了。
所以他们是想学习制这两种药？
那怎么可能？
为这玩意他们齐刷刷九条大汉都能拉下脸来认她一个小姑娘为老大了，说他们所图不大，谁相信啊？谁知道他们想拿这两样东西去做什么事啊？要是去为非作歹，她岂不是帮凶？
不行不行。
凌蓁连连摇头。
“啪”一声，岳鑫的后脑勺被辛泰来了一巴掌。不过用的是巧劲，岳鑫主要是被吓得，连忙往旁边弹跳开。
辛泰瞪他：“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
被岳鑫挤开去的严水生这才又挤了回来，这会说话可爽利直接多了：“是这样，我们主要是想跟冬姐你买一些那种……丸子？但是那一定很贵的，我们眼下可能支付不起，能不能变成我们为你效力，然后你提供给我们丸子这样的合作方式？”
这就是了嘛。凌蓁心道，就知道你们肯定是抱着目的的，哪有无缘无故的崇拜？
凌蓁沉吟间，可能是怕她又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就断然拒绝，严水生赶紧竹筒倒豆子一般，小声地把他们的打算一下子坦白了：“其实我们是从你在那件事的处理上取得的灵感，突然觉得竞技赛还有更好的来钱方式……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像我们这样的人，都是没有根基的人，就像没有脚的小鸟一样，为了口吃的，飞到哪个星球算哪个星球。竞技赛能让我们除了能吃饱饭之外，还能口袋里剩点余钱，我们就入了行。
“其实人头奖我们拿着也烫手呐，但是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入了竞技场，不是自己淘汰别人，就是别人淘汰自己，这人不为己、是不是？
“但是现在我们知道了，原来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选择，如果能……那除了可以心安理得地拿到人头奖之外，还可以让那些人用物资抵命，这方式太好了！皆大欢喜有没有？”
严水生一边说一边在观察凌蓁的表情，说到了这里见她还没有什么表情，只能继续倒，“赛场上毕竟风险大，我们是想着，冬姐你反正做了那一单之后应该也不会再继续了是吧？那我们就可以继承你的遗——”
看凌蓁挑眉，严水生赶紧改口，“我们就执行你的作战方案，发挥人道主义精神与努力拼搏发家致富两不误，那个、那个、”
我没词了，你们赶紧补上！严水生用眼神示意杵在一旁的四个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