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会是很神奇的东西，台下的人如果并没有什么音乐素养，只是简单的听一首曲子，没有层次的相互对比，无论是谁都可以听的很开心。
但对于指挥来说，这里的军鼓进节奏慢了，这里的声部有人吹错音了，长年来的视听练耳所能达到的音感只要有人犯错了，就会毫不犹豫的瞪过去，给予走神的部员一点警告。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拿到五线谱的时候那副无助的样子，吉他手当然是看六线谱才能最快视奏啊！110bpm的三连音也有点难为他这个菜鸟。
所以，叶夜要尽可能的不展露自己浅薄的音乐知识，以一个观众的身份享受这场演出。
“吹的好好···”姜北柠啪叽啪叽的拍打着手掌。
可是，如果是正常的拍手还好说。
一只手被抱住，姜北柠为了不让叶夜挣脱开来，一只手死死钳住，然后用叶夜的左手，她自己的右手拍着掌。
已经像是扇耳屎一样的力道了，老实说力道好大！叶夜的手心都快被拍红了，但是拍出来的声音还是很小，跟没有差不多。
他打量着手上的曲目单，小声的对旁边的姜北柠说道：“下一首是《进击的巨人》里面的《红莲的弓矢》哦。”
“真的吗？”姜北柠歪着头，查看着离她最近的苏镜樱的曲目单小册子，拉扯着叶夜的手，不让他逃脱。
叶夜为了转移姜北柠注意力然后一举挣脱出来的计谋被识破了，他只能让手臂尽量碰到飞机场旁边柔软的山丘上进行休息，不然一会就麻了。
指挥是少见的不带指挥棒的类型。
因为只是学校层次的乐团，也没有耳返之类的，他们大学的乐团进节奏完全依靠架子鼓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个高中是怎么办到的。
比起常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进行的了更多的训练，站在指挥位置的人，则是最为重要的，想必视听练耳常年下来，无论什么纤细的声音都能听见吧？
曲子结束，姜北柠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追问着叶夜。
“叶夜你听得出来有什么失误的地方吗？”
“这应该你比较强。”叶夜趋势着左手，想要摸摸姜北柠的头，可是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指挥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夫根本不能站在哪里，我可是连视听一级都没过···”
“嘿嘿，我也好久没唱歌了，高中以来···”姜北柠眼神中流露处一丝落寞的神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些高中生指挥呢？”
“你是说那种学校合唱比赛前面站的那个？那个纯属形式，而且只有高一有那种活动吧？他们能听得出来有人张嘴没发声音就不错了。”
“叶夜老师真的很严格。”姜北柠挠着他的小臂，刻上了“严格”两字。
而下一首则是霓虹女团的素质三联——AKB、乃木坂、niziu。
姜北柠呆呆着拍打着叶夜的手：“怎么全是女团！？”
“很正常，这又不是什么全国大赛，而且有些名门高校自主性很强的，还有油管账号呢！这种都是喜欢什么演奏什么，而且我们也能听出个所以然来，挺好的。”
“叶夜你是不是也看女团？”
“嗯。”
“打死你~”
姜北柠将分隔两人的护手给弄上去，掀开叶夜防备自己肩膀的手，出其不意的攻击他的大腿。
“好霸道！”叶夜右手别扭的在左大腿上摩擦，“那可是我初中的事情了啊？你没有喜欢过男艺人吗？”
“为什么？”姜北柠看了一眼刚刚她锤的地方，小手微张测试着力道，“我就喜欢你啊？还不够？男艺人有什么好看的。”
“你···”
难能可贵的资质···叶夜一时间语塞，只是舔舐着干涩的嘴角，心情非常愉悦的长舒一口气。
“嗯？”姜北柠歪着小脑袋，顺便瞥了一眼演奏完四首曲子开始离场的那个高中，有充足的时间留给他们交流。
“对不起，看来我的爱还根本不够！”叶夜由衷的这么觉得，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哦吼？喜欢过女团的事情就原谅你了，理解理解！”
叶夜心甘情愿的让姜北柠抱着他的手臂：“你好仁慈！”
“本来就不止一个，我很累的，我还要和纸片人还有初音未来公主殿下在争夺你的爱，竟然连晚上要我抱着睡觉都不干。”
“如果你不用你的睡拳打我的脸，还有抱着我乱蹭，在我脖子上种草莓的话。”
“不要说了~！！”
姜北柠娇哧一声后的“爱你喵喵拳”被广播的声音所阻止，叶夜的某个部位又幸免于难，他决定要封锁住小妮子的拳法，将她的两只手都逮住了。
“这样好别扭···”
“别说话，不要打扰到别人。”叶夜挠了挠姜北柠的手心。
姜北柠不甘示弱的四处张望，苏镜樱正在因为身高问题将头放到了前排的椅子背上。
她脱下制服鞋，这样的小皮鞋几乎是从脚尖滑落下来，朝着叶夜的松弛的小腿肉上用小脚的大拇指夹着他的肉肉。
可惜的是，顺滑的白色丝袜让她的计划完全失败，叶夜一点都不痛不痒。
“哒哒”。
制服鞋的后跟碰到了地面，姜北柠败下阵来的将鞋子穿了回去，小声的说道：“好啦好啦~我不抓着你了，放开我们好好听音乐会吧？”
“不，现在是我的回合。”
“嗯嗯嗯！？”
姜北柠冒着火的眼神直勾勾望着他，不过没有武器的姜北柠到底能够做得到什么呢？
答案是什么都做不到。
“下一曲——XXX高中米津玄师的《flamingo》。”
瞄准着这个时机的姜北柠爆发出纤细胳膊下最强大的力气，将叶夜拉到身边，用额头撞击着叶夜的胸口！
“你忘了，我还有这一招。”
“真不可爱啊···”叶夜缩紧了胸前的肌肉，开始嘶哑咧嘴起来。
这里的台阶比较高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像是笨蛋一样的姜北柠干的蠢事也就不会被别人看见。
至少希望出去的时候能用接吻安慰一下，叶夜这么想着，继续和姜北柠的拉手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