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凝当然不知道这些。
“既然这样，那好吧。”
提议被拒绝了，秦亦凝坐会老板椅上，一只手转着还没有放回笔筒的圆珠笔，目光紧紧地盯着他走出去的背影。
感受到身后的人的注视，张汕关上办公室的门，看了一眼自己的西装和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号，又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每一根头发都在原有的位置上。
这个秦亦凝，真的只是单纯地想问问他最近忙不忙，要不要和柳涵意去带薪休假吗？
还是，她也是想要试探自己？
他回忆刚才她的眼神，好像也没有什么。
也可能是她隐藏得太好了。
他关了洗手台上的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扣好自己的因为洗手解开的袖口，想着刚才的对话。
还有一个可能性，他刚才就想到了，秦亦凝，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因为前阵子的熬夜，眼下的乌青还是有些明显，虽然看着有些憔悴的显老，但是也不影响他的长相，是属于大多数女人都喜欢的，看上去干净踏实的男人。
……
秦亦凝的手还没有打开冰箱，门铃就响了。
这个点，会是谁来了？
“秦小姐晚上好。”穿着兔子睡衣的白崎，笑的像个刚刚毕业的大男孩。
“晚上好。”
她正想问有什么事吗？一只橘色的小东西，突然从白崎的身后往自己这里窜了一窜，在她的睡裤上蹭了蹭。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的科科，也想和你认识一下。”
白崎将正在她腿边撒娇的小柯基捞起来，托在怀里，捏着它的前爪，“来和邻居打招呼，我叫柯柯，是一个已经三岁了的男孩子……”
秦亦凝没有养过任何宠物，这一下软萌可爱的小狗脸在面前，她有些犹豫地伸出手。
点了点它小小黑黑的鼻头，触感是温热带了些回弹，还有些湿润。
科科咧着嘴，粉红色的舌头微微吐出来，感受到她的指尖，眨了眨眼睛。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秦亦凝的脑子里在飘弹幕。
“柯柯。”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唔……”橘色的小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歪着头，眨了一个wink，卖了个萌。
“啊……”被击中了。
“我可以摸吗？”
白崎笑得眼睛都眯成两道月牙：“当然可以啊，它很乖的，不会乱叫和咬人。”
她的手指缓缓放在了柯柯的脑袋上。
指尖传来茸茸的触感，毛茸茸。
柯柯被她抚摸着，也眯起了眼睛，乖乖地享受。
“秦小姐养过宠物吗？”
白崎看着她rua着科科，笑着问了一句。
“没有。”她的手顺着橘色的毛一下一下梳着，胖胖的柯基还将小脑袋靠在她的手心里蹭。
“是不感兴趣吗还是？”
“没有机会养。”
小时候就算了，秦老并不允许，她也没有什么很强烈的兴趣，长大以后，因为麻烦，她也没有升起什么想养宠物的欲望。
不过有时候，刷到可爱的萌宠，她还是会有要是自己也有这样的小天使陪伴就好了的念头。
“它前几天生病了，我又忙着搬家什么的，所以一直放在医院，昨天才去把它接回来。”
“嗯，恢复了吧？”
“恢复健康了，它看上去也很喜欢你啊，这是想跟你玩。”
男人修长的手指挠了挠科科的下巴。
被主人抚摸过后，柯柯立刻黏了上去，一个劲儿地往他袖子上扒拉。
“其实柯柯是我捡到的，它当时得了皮肤病，身上的毛都几乎要掉光了，惨兮兮地蹲在一堆垃圾里取暖，我当时刚好拍完戏路过，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它看到我就立刻走了过来，还在蹭我的裤管儿……”
说起那个冬日的夜晚，白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温暖的笑意。
“它的主人为什么会不要它？”
秦亦凝听完了一大段，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皮肤病吧，我当时去医院，医生只说它只有这一个病，身体没有其他的毛病。”
很多人养宠物都是这样，一旦它们的外观不再可爱，性格不再乖巧，或者是主人自己有什么变故，就可以随时地将养的好好的宠物随手丢弃。
白崎看着她的眼睛，“你看，我养了它快一年了，现在身体都恢复了，毛也长的很好看……”
秦亦凝有一种错觉，感觉他好像在向自己邀功一样？
“你很有爱心，平时工作忙的话，是放在宠物托管所养着吗？”她顶着他的眼神，问了一句。
“我有时候会直接带去片场，你有没有看我的微博，科科还有很多的粉丝呢。”
“我没怎么注意，最近冲浪比较少。”她的眼睛和科科对上，“不过它真的好可爱啊。”
估计就算是没有白崎这个流量在，这样的小萌物也是可以成为小网红的。
心满意足的白崎收回眼神，手指也跟着在抚摸狗狗。
一不小心，两人的手指触碰了一下。
秦亦凝倒是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只是眼睛发直地一下又一下地摸着旁边乖乖坐着的小狗。
“秦小姐想养什么宠物吗？”
“宠物……”秦亦凝重复了这两个字，感觉有些陌生。
“小猫咪，小狗狗，小兔子……或者一些另类的。”白崎举了几个例子。
“我没什么感觉，会很麻烦吗？养宠物什么的。”
“嗯……我想想要怎么跟你讲。”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其实宠物也是要有人陪伴的，如果你工作很忙，没什么时间照顾的话，确实还是不要养比较好……”
“不过每次在外工作，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宠物在等着自己回家，就会很满足，感觉心里被填满一样，很柔软。”白崎尽量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出养柯柯以来的心情。
“这样啊，我怎么感觉它是有些，怕人。”
怕人，所以才会温顺乖巧，自己这样的陌生人抚摸它，它都不敢做出什么太大反应。
“是啊，因为当初是被抛弃的，所以很没有安全感，医生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多陪陪它，和它一起玩，让它感觉到自己是在被爱着的。”
暖黄色的灯光打下来，落到他的焦糖色的头发上，有一圈温柔的光晕。
“柯柯……”秦亦凝念了一句，柯柯听到自己的名字，脸立刻转过去，朝着她露出一个咧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