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都清楚，燕朝乱局，皆是因为人心偏重于各种不同样的利益之下的各自为营，才会造成了。
如果顾轻书不得不卷入其中的话，她会有一个自己的想法。
现在离着那一道大门，仅仅只有一步，她停住了脚步。
回首看她。
这一瞬间带给楚云西的触动，不仅仅是她的态度，更多的还是她在面临这个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来的是问他。
这证明，他在顾轻书的眼里，却也是跟旁人不一样的存在，是值得顾轻书开口问这么一句的存在，至少在顾轻书的家人之外，第一个想起来的人，不是周致恒等人，而是他。
是陪伴在了她身边一年多，放下了所有的一切，满心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他。
她分明没有说什么，楚云西却能够感受得到她的温度，还有她的想法。
“如果是你，就一定可以。”
顾轻书微怔，她其实问的不是这个，而楚云西给她的，却是这样的一个回答。
也是。
今夜喝多了酒，连带着她都沾染上了些许的情绪，已经卷入了历史洪流之中，如今是她不进不退，别人也一定会逼着她进和退。
而只要是她有其中的一点做的不够好的话，等待着她的，一定是她身后的人受到沉重的伤害。
现在已经不只是她的家人这么简单的了，从楚云西无怨无悔地跟着她的这一刻，她身上背着的，就还有绛云城。
哪怕是楚云西从来都没有将绛云城的负担转移到了顾轻书这里，顾轻书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那个安宁的地方。
以至于她也愿意为了这些事情，而卷入历史的长河之中，与这些人做斗争。
只不过，从前她一直都是被动的。
就连带着这一次的回归盛京，去往董家宴席之中，她都是知晓了他们想要做些什么，而后做出的反击。
若是以攻守来论的话，顾轻书一直处在了守方，还是那种一直都没有太沉浸于战斗，随时都打算着要后退要改变甚至要撤走的守方。
因为她这样的态度，才使得许多事情他们一直处在了被动的状态之中，老是反击的话，总有一日旁人会使出你没有办法回击的招式来。
届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她轻笑了瞬，正准备放下手中的酒盏，却忽然感觉手中一暖。
她抬头，见楚云西坚定却又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那双幽沉似海的眼眸，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只要你想，我可以将性命都交给你。你要拿去用，便可以用，你要我生，我就生。”
顾轻书低头看着这只大手，一时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凡是了解她的人，都知晓她顾轻书生性凉薄，连带着做办点事情，都要算清楚，绝对不可能吃亏任何。
而像是楚云西这样，绝对的信任并且将一切都交给了她的感觉。
若换了从前，她是不愿相信甚至觉得对方是另有所图的，而如今……或许是夜色太美，或许是秋风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