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看去。
只见凌香光洁的身体浸在河里，双手抱胸，笑嘻嘻地看着他。
她那雪白的肌肤就算在夜晚也是那么刺眼，孟三呆了一下，连忙把身子转了过去，身后又传来凌香放肆的笑声。
好容易等到她洗完，孟三就准备继续上路。
却不料凌香上岸后，直接提起他，一把把他丢进河里。
“洗干净点！如果洗不干净，我就下来帮你洗！”
话虽然说得很豪放，但孟三分明看见，她是背对着小河的。
其实孟三一点都不担心，没有夜视的她，就算面对着小河，也同样什么也看不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人身上洗干净后，心情也变好了许多，话也多了不少。
“前辈，你去过天苍国外面的世界吗？”
“很早以前去过一次。”凌香的声音罕见地有些沉重，“那时我修为到达了二品巅峰，我师父带我去的，在高阳帝国北部，有我需要的晋级之地。”
“晋级之地是什么？”
“术士晋级时，需要大量的天地之力。
天地之力聚集在一起，便会形成术士晋级之地，那里的天地之力的浓度比普通地方要高得多。”
孟三想的却是，秋颖以后晋级一品的时候，也需要找到一个晋级之地。
凌香继续说道：“那次我晋级成功了，可也出了意外。
我回来了，我师父却永远地留在那里了。
如果不是你爹孟泽贤与武沁出手救了我，我也会死在那里。”
孟三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爹从来没对他讲过以前的事。
凌香陷入了回忆，没有注意孟三的反应，她继续讲道：“那年我才二十岁，是极乐殿的圣女。师父成天夸我天资极好，不忍心让我埋没。
她一口气花光了极乐殿积攒了十年的银子，请了五位超一品的高手，强行把我送进高阳帝国。”
嘶！孟三都没想到，居然二十岁就达到了二品巅峰。
“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其实在天苍国，资质比我更好的术士还有不少，武沁也只比我大五岁。那时她都一品巅峰了。”
怪不得姑姑这么厉害。
“可是在天苍国里，资质越好的武者与术士，越是可悲。”凌香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悲伤，“我与师父历尽千辛万苦，总算到达了那天地之力充裕的晋级之地。
我刚完成晋级，正是最高兴的时候，却不曾想到，会遇到高阳帝国的太子高粲。
那高粲看上了我，要带我回去做他贴身的婢女。
我师父为了救我，丢了性命，我也受了重伤。
如果不是你爹孟泽贤、武沁还有曲霏寒正好赶到，我也难逃一死。
就因为那一战，你爹身中奇毒修为倒退，曲霏寒晋级失败，武沁也身受重伤。
呵，为了我这个小小的一品，损失了三个超一品，还耽误了曲霏寒这个天才。
他们三人都是天之娇子，却因为我这个陌生人，白白浪费了十几年。”
虽然她讲得并不详细，但是孟三依然能从她话里感觉出当年那战之惨烈。
孟三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说道：“前辈不必自责，若是当时我也在那里，见到国人受辱，我也会拼死出手的。”
凌香听到这话，在孟三背上笑得很大声，还有一些疯狂，但是孟三分明感觉到了一滴泪水，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继续说道：“当年为了报答孟泽贤的救命之恩，我便提出要给他做妾，一辈子在他身边服侍他。”
听到这里，孟三的身体突然僵硬了起来。
任谁背着自己的小妈，也会感到极不自然的。
凌香突然声音变大，咬牙切齿地说道：“武沁与曲霏寒那两个恶毒的女人，狠狠地揍了我三天，这两个杀千刀的，专门打我的脸，把我打成了猪头，让我的脸整整肿了一个月才恢复！”
孟三使劲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来，想到姑姑与那老妖婆的性格，这还真是她们两人能做出来的事。
凌香感觉到了孟三在偷偷笑她，伸手在他肩头狠狠地掐了一下。
等听到孟三呼痛的声音之后，才继续说道：“后来你爹孟泽贤出面，才把她们劝开，他看我可怜，便对我说：我不要你做我的妾，你回去后好好修炼，以后就做我儿子的童养媳吧。”
孟三听到这里，双脚一绊，差点摔倒。
凌香又忍不住掐了他一下，继续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答应了。
等我回到剑域后，就成了极乐殿的宗主。
那几年，我每天努力的修炼。
想到等我嫁人了，师父最在意的极乐殿就没人看管了。
我便想着早点立下圣女，等我走以后可以替我守好极乐殿。
可又不想圣女走我的老路，再去高阳帝国冒险，便倾尽了极乐殿的所有，从众多一等剑门手中抢来了小婵。
她是当年整个剑域，剑道资质最佳的娃娃，有很多人争抢。
之后我花了无数的代价，给她找剑术老师，给她买剑果，给她找厉害的剑法。我什么都依着她！”
孟三开始有点同情她了。
“我对婵儿悉心培养，从小便让她跟着我，我手把手地教她处理极乐殿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看她各方面都极为出色，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然后我便等啊等啊，每年都会派人去清河镇上打探消息。
好容易等到你爹成了亲，我暗自欢喜。
心想等我的夫君出生了，便可以把极乐殿交给婵儿，安心地嫁过去了。
可是没过两年，却听说他夫人故去了。
我又等啊等啊，可是你爹这个混蛋，这么多年，连个小妾都不娶！
明明武沁与曲霏寒对他一往情深，他就知道整天龟缩在书房里，哪个都不娶。
我只得继续等下去。
好容易听说你被孟家大房过继给他了，他总算有儿子了，那我也有夫君了。
可我又发现，婵儿这丫头，比我更想离开极乐殿！
她暗地里做的那些蠢事，还以为能瞒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