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莽他现在生死不知，姑臧城内内忧外患，让我如何不担忧？”马超捏着的自己的脑袋，叹息一声说道。
马岱抬起头，看了一眼帐篷的顶尖，也叹息一声，他微闭着眼睛思考起来，但是还是想不明白个所以出来。
“更何况，咱们还不知道那个刘豹到底是不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呢？”马超看着帐篷外面，说道：“如果出现一丝端倪，我们这里有二十多万大军，区区一个献帝，他根本拦不住我们的大军。”
马岱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几位将军有没有想过，别人可能就是在等待将军们这样做呢？他们或许很想看到将军们带着大军攻入姑臧城。”
门外走近一个低着头的男人。
马超站起来，喃喃自语道：“是谁让他过来的？”
贾诩掀开帐篷的门，走到马超和马岱的面前，深深行了一礼。
“好久没有见到将军们了，上次好像还是在姑臧城的时候了，距离现在已经有半年了吧。”贾诩看着这些人，笑着说道。
马超皱起眉头，他从走近的位置上站起来，看着贾诩问道：“军师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很清晰地记得，在上一次刘莽吧把他们这些人支出姑臧城的时候，贾诩短暂回去参加了郭嘉的葬礼，然后跟随典韦的军队，作为行军军师，离开了姑臧城。
典韦和马超的军队不在一个地方，但是双方隔的不远，刘豹却在前些日子中有意不让他们二人见面，正在马超自己起心思思考是不是要起兵回去姑臧城的时候，贾诩却到了自己的军营里面。
难道他是带着典韦的态度来的吗？
“我是来告诉将军们，一定不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贾诩把自己的袍脱下来，放到一边挂着，看了一眼桌子旁边的马岱与马超，说道：“将军们或许不知道州牧大人到底想做一些什么，所以典韦将军让我来告诉你们。”
“州牧大人想做什么？”马超看着贾诩，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难道他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在躲藏吗？”
贾诩抖着肩膀，笑了笑，说道：“倘若真是如如此，那也简单许多，碰到这样的主子咱们逃了不就是了？”
马岱看着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贾诩对着马岱挤了挤眼睛，继续说道：“州牧大人计划这一切的时候，情况很紧急，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而两位将军现在的运气很好，我就是那些为数不多的人里面的一个。”
“所以让我告诉将军们。”贾诩看着马超，很认真地说道：“为什么州牧大人会被陛下逼入现在的绝境，为什么董卓的李儒可以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杀死州牧大人，还有为什么州牧大人想要杀曹操。”
曹丕来到姑臧城的城楼上，他感觉好像姑臧城的房屋少了一些，站在楼顶的时候，看到的风景都要好很多一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拿出自己腰上的一根铜镜，他看着铜镜上面的一点红斑，如果有现代过去的刑侦专家，他们能够在这把铜镜上找到曹植的血液，进而分析出来他就是那天在邺城杀死了曹植。
“这把镜子我不敢丢掉，母亲总是说我的眼睛很像子健，我拿着镜子的时候，能够感觉我正在看着子健一样，我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睛问一问他一切都明了。”曹丕说道。
“那么你会想一想，子健公子在九泉之下不会怪罪于你？”
曹丕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身后的那道声音，说道：“可是当初仲达你不也是说，子健与我在日后必然有一个人会死，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吗？”
司马懿慢慢爬上城楼，他站到隔曹丕很远到地方，仿佛是害怕他一般，他把自己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这样就能把曹丕斜坡着离开这里。
“我那时候是告诉公子你未来会发生什么，可是那时候仲达说的死亡是庙堂的死亡，不是这样的死亡，更加不是骨肉相残的死亡。”司马懿看着曹丕，大声说道：“而且，这样做，曹将军也会杀了你的。”
“刘虞在姑臧城呆了这么久，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他没有道理保全我，所以想来是仲达把消息给拦了下来。”曹丕看了一眼司马懿，说道。
司马懿沉吟片刻，缓缓抬头，“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微回帮你拦下这些消息？”
“不管如何，仲达不是已经这样做了吗？”曹丕转过头看着天空，好像快要下雨了，落到他眼睛里面都乌云一片阴翳，就像是黑白画里面走出来的双眼一样，“更何况，刘虞他也觉得我这样做是对的。”
“他是一个恶魔，你难道也想做一个魔鬼？”司马懿看着曹丕说道。
“仲达先生您知道吗？在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一个更加让人绝望的事情。”曹丕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司马懿，他的眼眶微微湿润，仿佛她想起了什么很悲伤的事情一样。
司马懿微微一怔，看着他沉默起来。
因为在他面前的曹丕，刚刚还那么自信的曹丕，竟然现在蹲到了地上，开始轻轻抽泣起来。
“公子不要这样，其实在下现在和曹将军早就没了任何关系，不应该如何评价公子的。”司马懿走上去，准备把曹丕拉起来。
但是曹丕坚持蹲在地上，他把自己的脑袋放到膝盖里面夹着，死活不肯抬起头来。
他把头几乎要靠到了地上，从他到嘴里，囫囵说道：“我想起了一件好痛苦的事情，我的父亲也要离我而去了。”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司马懿，蠕动到嘴唇缓慢蹦出每一个字的音节，“仲达你看，我都能悲伤到这种程度，又如何是一个魔鬼呢？”
司马懿愣在原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半个时辰之后，邺城大雨。
曹操从大殿里面缓慢走出来，临行时，他看了一眼大殿门口的长信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