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为了去和甄宓解释昨天的事情，那已经是刘莽能够想到最为面红耳赤的解释了，他要如何才能再一本正经地作为先生的身份回到甄宓的面前？
刘莽想不到。
他来通政学院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正在指定第一批屯驿学的商定。
这是刘莽自己提议开放的一个专业，让刘巴来主持。
刘巴是三国不太出众出彩的人，但是他却是这个年代最为稀缺，最为重要的人物，这个人是长官后勤的人物。
这样的人，是维持一个根据地如何都不能确实缺少的人，能不重要吗？
屯驿学开展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出更多和刘巴一样的人出来。
刘莽找到刘巴，刘巴远远就站在门口等到他。
“州牧大人回来已经很长日子了，但是一直没有拜访，因为实在是太忙了。”刘巴略微有些歉意。
刘莽摆摆手，表示刘巴不必如此。
他用的是凉州境内最好的一处大殿来办置通政学院，在学院里对先生教授们的待遇可以说是全天下最好的待遇。
在这里工作，刘巴好巴不得再研究慢一点，让自己在这里享受完再回到自己工作岗位上。
“州牧大人深夜来此。”刘巴提了一壶茶，走到刘莽面前，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刘莽，说道：“想来是为了前几日他们说的那封信吧。”
刘莽喝了一口热茶，热气下涌，让他感觉到了一丝舒爽和安心。
刘莽点点头，“先生也听说了。”
刘巴点点头，说道:“大人安排我们做的那些事里面，有一件可以推演这样的大额金钱的方案，我们做了一个简短的，但是没有结果。”
刘莽想了想，说道:“因为有关的人全死了。”
“是的。”刘巴喝了一口茶，说道：“关键人物全都消失在了某一个流程里面，说实话，我都很难想象，这些钱是怎么移动到其他地方去的，而且还是那么远的北方。”
刘巴站起来，在自己的院子里面转起来，“总是我们跟随某个人的职务，跟着他的身份，想着他或许能够带着钱去到什么地方，但是我们刚刚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在去到这个地方之前就死了。”
“就好像……”
“就好像有人知道这一切，他在计划杀人一样。”刘莽帮他回答道。
刘巴点头他无比认真地看着刘莽，说道:“大人，这样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他能够计算这样缜密，一定是某个大势力。”
“你不也是凉州这个大势力里的得力干将吗？”刘莽笑着看了眼刘巴，说道。
刘巴连忙要起头，谦虚说道:“哪里哪里，大人才是凉州的头骨，我只是一个没用的下人罢了。”
刘莽笑了笑，看了眼桌上的茶水，说道:“先生想来不只是想告诉我这些事吧？如果仅仅如此，先生为何还要给我泡茶呢？”
泡茶的人都是认为接下来的事会谈很久的人，更何况，还是这么喜欢喝茶的一个刘巴。
刘巴得意地笑了笑，他走到刘莽的面前，“州牧大人，你能找到我还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放在其他人那里，他们如何都想不明白这里面是如何运作的。”
从收到信的那一天起，全凉州的人都在关心这件事情。
因为这是董卓拿来侵略凉州的手段，这天下有什么能比被董卓惦记上更加让人恐惧的呢？
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些钱的去向，但是都是无果，现在刘巴告诉刘莽，他是唯一能把这些事情搞清楚的人。
刘莽笑了笑，让刘巴坐到椅子上，“先生说来听听？”
刘巴略一沉声，说道:“大人知道为什么这一条传递钱财的路线总是不会被人发现吗？”
刘莽饶有兴致地看着刘巴，笑了笑问道:“先生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别人说废话吗？”
刘巴抹了抹额头，尴尬地笑了笑，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坏脾气，很多人都说他估计到自己要死的那天也是卖着关子就把自己的头给卖出去了。
“先生想一想吧，中间有人死了，这条线早就应该已经断了，但是这条线还在正常运行。”刘巴说道：“如果这些人都无法阻止这一切，那么为什么不能应该是这条道路本身就有问题呢？”
刘莽微微一怔，开始思考刘巴说的这句话。
难道是这条路上本身就有很多猫腻？
从长安一直往北去，到渤海，需要经过很多州县。
“莫非那些州牧也在其中？”刘莽皱着眉头问道。
刘莽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刘虞，想到那个很狡猾的老狐狸，刘莽更感觉刘虞当时给董卓给剑就是为了自己的这些计划。
“如果是那些州牧这么简单，那董卓还查不出来，只能说他太蠢。”刘巴摇摇头，说道：“州牧大人回忆一下这一条路上的州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刘莽想了想之前他们整理出来的钱财离开的路线，从洛阳离开，一直北上，经过徐州，司州，兖州，冀州，一直到幽州，最后到渤海。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开始刘莽还认为这些人是在销赃，到现在刘莽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他们为什么不往南边走而要往北方走？”刘巴问道。
为什么不去南方？南方地大物博，在这个时代，充裕的益州和江东并非没有足够的购买力。
而北方势力错杂，根本不清楚哪些人是真正的有钱人，很可能丢到自己苦心带出来的钱财。
而且每个州县之间的势力并不统一，像记住这样，不时打仗，前几天才刚刚换了一个新主人的地方，更加不是一个好去处。
等等，势力不统一？
刘莽皱起眉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南方都是刘氏集团为主，对这些人不是更应该用带出来的汉五铢吗？
难道这些人的目的并不是要使用这些汉五铢？刘莽好像有了思绪，低着头陷入沉思。
刘巴看着刘莽，笑了笑，坐下来，缓慢说道:“为什么要挑北方，是因为北方没有人认可那些汉五铢，所以才需要一直到渤海去。”
“这些地方的五铢钱价值不等，无比混乱，如果用一下州牧大人您说的那个逆向思维，那么可以想出来他们原本就是要利用这里面的不平等，所以他们为的是……”
“黄金！”刘莽惊呼，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