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院,急救室外的红灯刺眼得让人心慌。
走廊里,王秀丽瘫坐在椅子上,妆容早已哭花,哪里还有半点豪门贵妇的模样。顾星野靠在墙边,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指关节泛白。 “医生怎么说?”王秀丽抓住刚出来的护士,声音颤抖。 护士一脸凝重:“病人多处骨折,内脏也有出血点。最奇怪的是……手术过程中仪器几次无故报警,虽然现在勉强稳住了生命体征,但如果没有好转,随时可能……” 护士欲言又止,摇着头走了。
“无故报警……又是意外?”顾星野喃喃自语,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 从顾南乔走出家门那一刻起,顾家就像是被霉运罩顶了。 “妈,你说……是不是真的是因为顾南乔走了?”顾星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她走的时候说爸会有血光之灾,结果真的……” “闭嘴!”王秀丽尖叫一声,像是被踩到了尾巴,“那个扫把星!肯定是她诅咒你爸!把你手机给我,我给她打电话!让她滚回来给你爸磕头认错,把这晦气解了!”
王秀丽抢过顾星野的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以前,只要她一个电话,无论多晚,顾南乔都会乖乖接听,小心翼翼地喊“妈妈”。 然而这次,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清冷、慵懒,伴随着轻微的键盘敲击声,仿佛对方正在忙着什么大事,完全不在意这边的生死。 “顾南乔!你死哪去了!”王秀丽对着电话怒吼,“你爸进IcU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是不是你诅咒你爸?你马上给我滚到医院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一声轻笑。 “顾夫人,我想你搞错了两件事。” 顾南乔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冷得刺骨:“第一,断绝关系书签了,他不是我爸。第二,我是算命,不是诅咒。我说他有血光之灾,是他自己作孽,关我什么事?” “你——”王秀丽气得浑身发抖,“你不来是吧?信不信我让全网都知道你是个不孝女!” “随意。”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再打过去,提示无人接听。
出租屋里,顾南乔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上涨的直播收益——两万三千块。 系统888小心翼翼地问:“宿主,顾家那边好像很惨,真的不管吗?” 顾南乔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淡漠:“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何况他们这根本不是深情,是恐慌。只有让他们痛到极致,他们才会知道,原主曾经受过的苦有多痛。”
顾南乔并没有清闲太久。 第二天清晨,那扇破旧的防盗门被人敲响了。不是急促的砸门,而是有节奏的三声,礼貌却透着一股压迫感。 顾南乔打开门。 狭窄的楼道里,站着四个黑衣保镖,将原本逼仄的空间堵得严严实实。 而在保镖中间,沈宴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着一块薄毯。虽然坐着,但他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气场,却让这栋破旧的居民楼蓬荜生辉。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正紧紧锁在顾南乔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某种势在必得的狂热。
“是你。”顾南乔倚着门框,并不意外,“看来还没死。” 保镖刚要呵斥她的无礼,沈宴抬手制止。 “顾小姐。”沈宴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丝病态的沙哑,“昨天那张符,救了我一命。我是来还愿的。”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保镖立刻递上一张黑色的烫金名片,以及一张没有填数字的支票。 “沈氏集团,沈宴。这张支票,数字随你填。” 顾南乔没有接支票,她的目光赤裸裸地落在沈宴身上。 在她的视野里,沈宴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巨型灵力充电宝”。那种浓郁的紫气,因为昨日的车祸大劫过去,显得更加纯粹诱人。 靠近他,顾南乔感觉自己枯竭的丹田都在欢呼雀跃。
“我不缺钱。”顾南乔忽然上前一步,距离沈宴极近。 保镖们大惊失色想要阻拦,却见沈宴没有躲。 顾南乔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沈宴的手腕脉搏处。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沈宴温热的皮肤,一股暖流瞬间顺着指尖涌入顾南乔的身体。舒服得她想叹气。 而沈宴,在那一瞬间,感觉常年缠绕在骨髓里的阴冷刺痛,竟然奇迹般地消退了几分。 两人同时震了一下。
顾南乔收回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沈先生,与其给钱,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沈宴摩挲着刚才被她触碰过的手腕,眼神幽深:“什么交易?” “你身上的煞气太重,活不过三十岁。”顾南乔直言不讳,“我能帮你压制煞气,续命。作为回报,我要你身上的‘气’,还有……我要做娱乐圈的顶流,缺个靠山。” 沈宴看着眼前这个自信、张扬,甚至带着点“神棍”气息的女人。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早已被扔进江里喂鱼。 但他确切地感受到了那一瞬间的轻松。 沈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那张禁欲的脸瞬间生动起来,妖孽至极。 “成交。在沈氏的能力范围内,你要什么,我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