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孩子闹腾时,家长顶多拍两下屁股,总不会拉下脸面讨要吃食。
贾家却独树一帜。
棒梗躺在地上打滚蹬腿:
我要吃肉!呜呜~不给肉我就躺着不起来~呜呜~饿死我算了!哇~
瞧见棒梗满地打滚,秦淮茹拽起他胳膊重重拍了两记:
才换的干净衣裳,你这是作什么妖!
结果还没使上劲,贾张氏的拳头就砸在秦淮茹背上,险些让她摔个嘴啃泥。
哪有这样当娘的?自己没出息,倒让娃娃挨饿!今儿把话撂这儿,棒梗要吃肉,你个没用的东西就得把肉端来!要不谁都甭想动筷子!
见有人撑腰,棒梗闹得更欢:
吃肉吃肉!不让我吃肉,老了别指望我伺候!
秦淮茹揉搓着衣角,满脸愁容:
可这...让我上哪儿弄肉去...等过年成不?
贾张氏鼻子里哼出声,朝门外努嘴:
你弄不着,张盛天家有现成的!
第
你弄不着,张盛天家有现成的!
这话把秦淮茹说懵了。
人家有也不能白给咱?
贾张氏扬手就甩了个耳光!
榆木脑袋!话都挑明了还装糊涂?
贾张氏嫌恶地瞪着秦淮茹,要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凭她当年的手段,早带着全家跟张盛天同桌吃肉了!
他现在独门独户,你去帮着收拾屋子洗涮碗筷,能不落点好处?
捂着 ** 辣的脸颊,秦淮茹满心不情愿。倒不是讲究什么脸面,她心知肚明——今儿个张盛天瞧她那眼神,可半分怜惜都没有。
秦淮茹心里明镜似的——这趟去肯定讨不到便宜。但若不去,怕是又得挨揍。她退到门边揉着眼呜咽:妈~棒梗想吃肉我晓得,亲儿子我能不疼吗?可张盛天现在横得很,要是我过去他动粗...东旭身子垮了,我个妇道人家出事可咋办~
贾张氏瞧她这副作派就反胃,啐道:少跟老娘唱戏!今儿弄不来肉甭想吃饭!秦淮茹捂脸抽泣,心里掐算着该有人听见了。
大妈,这又闹哪出?傻柱果然循声而来。他瞅瞅流泪的秦淮茹,又看看涨红脸的贾张氏:有事您吩咐,柱子给您办!
贾张氏脸色稍霁,坐下剜了儿媳一眼:柱子你不知道,东旭伤后这一年,秦淮茹挣那点钱连饭都吃不上!我家多久没沾荤腥了?棒梗馋得直哭,张盛天那 ** 买那么大块肉都不接济!
傻柱皱眉:您意思是?贾张氏三角眼一亮——让这 ** 去要肉岂不正好?便堆起笑脸:你热心肠,帮大妈去讨碗肉来...
瞅着老太太满脸褶子,傻柱一咬牙:成!棒梗别哭,叔给你弄肉去!(
傻柱说完,拽开凳子就往后院走。
贾婆子连忙爬起来紧跟,溜进穿堂候着,就等肉端出来先捞半碗解馋。
噔噔噔!
捶门声砸得震天响,不似讨食倒像催债的 ** 上门。其实傻柱本就不单为讨肉——白天张盛天当众削了易忠海脸面,这会儿他何雨柱专程来替老爷子把场子找补回来。
张盛天!开门!
灶台上的炖肉刚起锅,门外炸雷般的吼叫惊得张盛天手腕一抖。他把海碗坐回锅膛里保温,听着这动静就知道傻柱今儿是来者不善。
有事?
门轴吱呀转动,张盛天冷着脸堵在门槛里。傻柱抻着脖子把搪瓷碗晃得叮当响:两桩事。头一件,贾东旭折了腿你知道吧?街坊四邻帮衬着点儿,孩子馋肉我来讨碗汤。
说着突然摇头咂嘴,摆出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是哥说你,活这么大总该知道仁义二字怎么写?要搁我何雨柱,还用得着别人张嘴?早连锅带灶都送过去了!
院墙根底下聚来看热闹的住户直咂舌,这傻柱可真敢说大话。
听见没?傻柱这派头...
要不怎么叫缺心眼呢!
傻柱听着议论浑身舒坦,他就乐意当,管它真好人假好人?
张盛天抄着手冷笑:接着说,把你那点馊主意倒干净。
“你不是说有两件事吗?”
傻柱清了清嗓子,提高嗓门嚷道:
“回去我才听说,今儿壹大爷好心可怜你,你倒好,狗咬吕洞宾,小兔崽子竟敢顶撞壹大爷!张盛天你给我听好了,别的我不管,可你辱骂长辈这茬儿,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我也不刁难你,去给壹大爷跪下磕几个响头,赔个不是,这事儿就算翻篇!要不然……”
说着,傻柱攥紧拳头,在张盛天眼前晃了晃。
他还特意把拳头抡了一圈,好让四周围观的人都看清他那只砂钵大的拳头。
顺便也让大伙儿知道,他傻柱和易忠海穿一条裤子!
谁要敢跟易忠海过不去,那就是跟他何雨柱作对!
瞅着傻柱这副蠢相,张盛天没憋住,嗤笑出声。
“你刚刚骂我什么?”
傻柱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骂你?我说你这 ** 的,赶紧给老子盛肉,然后麻溜儿去给易大爷磕头认错!”
张盛天点点头,眼神冷飕飕地盯着他:
“现在,你给我跪下道歉。”
傻柱愣住,这孙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 ** ,你发什么癔症?”
张盛天冷笑两声,提高嗓门:
“你刚才亲口说的,骂人就得磕头赔罪。你左一句‘狗东西’,右一句‘兔崽子’,不也算骂人?”
“给我跪下认错,不然……”
说着,他也学着傻柱的样子,攥紧拳头晃了晃。
傻柱从震惊中回过神,气得哈哈大笑!
这姓张的今天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张盛天,你他娘还敢跟老子比划拳头?睁大狗眼看清我是谁!老子是何雨柱!”
傻柱伸手指向围观人群:
“整个四合院,哪个不长眼的敢跟老子动手?你活腻歪了吧!”
张盛天把傻柱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这憨货跟自己个头差不多,都有一米八上下。
那小子体格倒是够结实的,拿来当练拳的靶子正合适。
“最后警告你一次,现在跪下认错,我就当没你这号人。”
张盛天给傻柱留了条退路。
可傻柱认定张盛天在虚张声势。
“找死!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马王爷有几只眼!”
傻柱吼着挥拳直取张盛天面门!
张盛天眼中精光乍现——就等着你动手呢!
“嘭!”
“哎哟喂!”
谁都没看清怎么回事。
只见傻柱非但没碰到张盛天,自己反倒被一拳轰到了院子 ** !
这声惨嚎把整个四合院都惊动了。
原本不知道后院出事的邻居们,纷纷从屋里跑出来往后院涌。
易忠海他们更是慌得连鞋都跑掉了!
“!”
后院里,张盛天压根没打算收手。
一个箭步追上去,照着傻柱面门又是重重一拳!
第
围观群众——或者说假装关心的人——见到傻柱挨揍,全都倒吸凉气。
张盛天下手也太狠了吧?
那一拳下去,傻柱的鼻血飚得比人还高!
许大茂昨晚喝得烂醉,本来睡得跟死猪似的,听见傻柱惨叫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跑了出来。
看到张盛天暴揍傻柱,许大茂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要说许大茂这辈子最恨谁,傻柱排第二就没人能排第一。
放映科里只有两名放映员和一台设备,许大茂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工作相当轻松,每月只需工作十五天左右。其中有三天是在轧钢厂及其附属工厂放映电影,其余时间则到京城周边的农村进行支农放映。每次下乡,村民们为讨好放映员,总会给许大茂送些土特产或额外的好处费。加上厂里发放的工资,他的生活可谓滋润。
更走运的是,他娶了位富家千金,日子过得更加舒坦。但唯独有件事让他耿耿于怀——就是那个叫傻柱的家伙。
许大茂管不住自己的嘴,而傻柱则是个暴脾气。只要许大茂说话不中听,或是不服易忠海的管教,傻柱就能把他揍得三天起不来床。为此,许大茂对傻柱又惧又恨。挨揍时他低声下气求饶,伤一好却马上忘得一干二净。
此刻看到傻柱被人痛打,许大茂笑得前仰后合。打!张盛天,给我往死里揍这个 ** !他凑近围观,对着抱头躲避的傻柱冷嘲热讽:你不是号称四合院战神吗?今天怎么怂成这孙子样?瞧瞧人家张盛天比你小十岁,把你打得像坨狗屎!看你还怎么吹嘘自己天下无敌!
傻柱气得破口大骂:我 ** 的!滚远点!话音未落,张盛天的拳头就砸中了他的眼眶。
不得不承认张盛天对八极拳的掌控已臻化境。这一拳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再多一分就会打爆眼珠,而现在只让傻柱半边脸青紫肿胀,疼得嗷嗷叫却未伤及眼球。
愤怒的老太阻拦伤人
姗姗来迟的易忠海和老太太同时发出惊叫。
如果再让张盛天继续殴打,傻柱恐怕就要重伤不治!
住手!张盛天你疯了不成!
老太太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冲到两人之间,用佝偻的身躯护住鼻青脸肿的傻柱。
张盛天冷笑着收回拳头,反正也打够本了。
这个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老太太是院里隐藏的恶霸。
四五年流落到北平城时,她凭着给部队做过草鞋的证明获得优待。街道办不仅分配两间住房,还给了五保户待遇。
可她却仗着特殊身份横行霸道。
张盛天记得很清楚,只要易忠海处事不公引发争执,这老太婆必定跳出来帮腔。在她口中,易忠海永远正确,全院都必须服从。
谁敢有异议,她就砸谁家玻璃。
砸完还振振有词:自己为 ** 出过力,普通百姓活该被她 ** !不敬重她这个老祖宗就是大逆不道!
更可恶的是她为私欲毁人一生。
和易忠海同样指望傻柱养老的老太太,生怕精明媳妇影响自己的待遇。当发现傻柱接济贾家时,唯恐他娶了拖家带口的秦淮茹,将来无暇照顾自己。
【
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斑驳地洒在院墙上,那个满头银丝的老妇人正拄着拐杖站在院子 ** 。她身上簇新的棉袄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要与她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争个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