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四九城,大雪漫天。
“这……这叫什么事儿!”
“辛苦二十年,好不容易拿到铁饭碗,一睁眼竟来到这儿。
来就来了,我这三十多岁的人竟成了个小毛孩……”
“唉!啊——嚏!真冷!”
“喵呜,喵呜~”
许平安的抱怨被寒气打断,身旁传来细弱叫声。
十分钟前,就是这只半大猫崽把他舔醒的。
“咕噜噜~~”
紧接着,肚子也发出饥饿的 ** 。
“你也饿了吧?看来我不是魂穿,不然怎么半点记忆都没有?这叫什么事!对了,我的金手指……”
望着往怀里钻的小猫,许平安想起穿越者的标配,顾不得饥饿,急忙摸索周身。
“喵呜~”
“嘿,还真有!怎么这么小?说好的跑马种田呢?就一立方大小,逗我玩呢……系统?签到?”
五分钟后,确认除这方小空间外再无其他外挂,许平安终于认命。
“喵呜~”
小猫仿佛感知到他的沮丧,叫声轻柔,睁大双眼望着他。
“好吧,还有你……谢谢了!咕噜噜——”
现实的严寒与腹中的饥饿,击碎了许平安的幻想。
“唉,走吧,再待下去不冻死也得饿死!”
他清楚眼下最需要什么——食物,活下去的根本。
“这身破衣裳真是够受的……”
“喵呜~”
“饿?我也饿啊!你这小家伙怎么活下来的?这附近根本没人住啊?”
“喵呜~”
“叫你贝贝吧?宝贝的贝!谁让咱俩同病相怜呢!”
将取名贝贝的小猫塞进破棉袄里,许平安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雪地足迹,蹒跚前行。
许平安不知走了多久,饿得几乎撑不住时,眼前终于出现大片建筑。
滚滚浓烟显示那里十分热闹。
望山跑死马,又过半小时,他终于走到高墙下。
看建筑规模,他断定是座厂房,里面传出人声和食物香气。
“呼——还好有人、有吃的,得救了!”
他靠墙喘了几口气,打算找入口。
“啪!”
一个雪球砸中他的头。
“哪来的小乞丐?快滚!这是我的地盘!”
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
许平安转头,看见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走来,男孩手里正捏第二个雪球。
“看什么看?小当,看好门,我去找傻柱要肉!”
男孩又扔来雪球,拍拍手跑向墙根,左右张望后猫腰消失。
“我去!谁家的小崽子?我穿越过来还能被小孩欺负?”
许平安躲开雪球,怒气上涌,瞪了发呆的小女孩一眼,追向男孩。
墙根有个洞,食物香气更浓了。
许平安忽然意识到自己最需要的是吃的,报复念头顿消,弯腰爬了进去。
墙内是建筑区,香味来自一间大屋,男孩正溜进门。
“职工食堂!来对了!这小子是来偷东西的?正好,我也搭个顺风车。
快饿死了,偷点吃的上帝也会原谅吧。”
许平安迅速跟上去。
“嘿,棒梗,属狗的吧?知道今天有肉,来这么早!又是你妈让来的?”
屋里传来调侃声。
“傻柱!少管,快给我馒头和肉,我妈等我吃饭!”
“又拿你妈说事?叫爸爸就给你拿……”
“棒梗?傻柱?情满四合院?六十年代?我居然穿到这儿了!不过也好,既然是傻柱,偷起来也没负担了。”
许平安悄悄溜进食堂,猫腰扫视,不管拌嘴的两人,直奔一筐馒头。
“一立方空间真有用!热馒头,收!”
“猪肉炖粉条!嘿,还有一小锅,是领导小灶吧?连锅端了,收!”
两分钟内,他塞满空间,悄悄退出,钻出墙洞。
“砰!”
他刚离开,食堂门被猛地推开。
“傻柱!你偷厂里食物,被我们抓到了!主任,您看!”
一个马脸小胡子青年指着拿馒头 ** 的傻柱大喊。
“许大茂!你算计我?我揍死你!”
傻柱反应过来,扔下馒头冲上去。
机灵的棒梗趁机抢过馒头就跑,没人注意他。
“何雨柱!住手!保卫科,按住他!”
“是,主任!”
“干什么?放开我!看我今天不收拾许大茂这孙子……”
“呜呜……好吃……我从没想过馒头这么好吃……好吃得想哭……”
爬出墙洞,许平安忍不住饥饿,取出热馒头大口啃着,两眼发红,真的落下泪来。
“喵呜~”
贝贝从怀里探出头,嗅到食物香气。
“嗯,也有你的,给!”
他掰一小半馒头递给贝贝,继续狼吞虎咽。
“哥——”
小当馋得流口水,看见棒梗爬出洞。
“小当,看,馒头!”
棒梗高兴地晃手里的馒头。
“哥,你看他。”
小当指向狂吃的许平安。
“小乞丐!你哪来的馒头?”
“哥,他也进去了,我看见了!”
“好啊!你敢偷我的馒头?还给我!”
棒梗脸色一变,把馒头塞进怀里,冲向许平安动手。
大半个馒头落肚,许平安总算恢复了些气力。
小当和棒梗的对话传进耳朵,眼看棒梗冲过来,他二话不说蹲身扫腿,直攻对方下盘。
“哎呦!小乞丐敢打我?等我奶奶来收拾你!”
“小狼崽子,爷来这儿可不是受气的!想打架?老子奉陪!”
棒梗这话瞬间打消了许平安“以大欺小”
的顾虑。
他翻身骑在棒梗身上,一手掐住对方脖子,另一手照着脸颊连扇数下。
“啪!啪!啪!”
巴掌声清脆响亮。
“奶奶救命!爸爸妈——呜呜——”
“还敢叫老不死的来?看我不抽烂你的嘴!”
“不许打我哥哥!我告诉爸爸去……”
小当见状哇哇大哭,抹着眼泪往厂房跑。
“喵呜——”
贝贝被这番动静惊得叫出声。
“呜呜——”
被压制的棒梗只剩哭泣的份。
“呃…到底是个孩子,我是不是下手太重?”
“呸!这就是只狼崽子,心疼他作甚!再哭?再哭还打!给我憋回去!”
许平安迅速坚定念头——这可是禽满四合院,棒梗是院里出了名的白眼狼。
“呜…”
被他一吓,棒梗哭声立时弱了下去。
这口气总算出了。
许平安正要放手,忽见棒梗簇新的棉袄,再打量自己这身破衣裳,顿时眼前一亮。
“把衣服脱了!快!”
“不脱!奶奶新做的……”
“啪!”
话未说完就被耳光打断。
“不脱?打到你脱为止!”
“哇!呜呜——”
“啪!啪!啪!”
“别打了…我脱…”
没几下棒梗就服了软,哆嗦着解棉袄扣子。
“动作快!全 ** !你爸就在厂里,冻不死你!”
既然做了就做绝,天寒地冻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许平安打定主意要换这身新行头。
五分钟后,在许平安的叱骂与棒梗的呜咽中,男孩赤条条立在雪地里。
“棒梗!在哪儿呢?”
远处传来成人的呼唤。
“爸!我在这儿!他打我!”
棒梗闻声爆哭,扯着嗓子呼喊。
“糟!短命鬼的爹来了!跑!”
许平安一个激灵,抱起衣服蹿向远方。
“哥——”
“棒梗!出声啊!”
“呜呜…爸我在这儿…”
片刻后,狼爹终见狼崽。
同来的竟还有傻柱、许大茂等一众人。
“哟棒梗,让狼撵了?大雪天光腚亮相?”
许大茂顶着被傻柱揍出的乌眼青也不忘说风凉话。
“许大茂你欠收拾是吧!”
傻柱立即呛声。
“看!馒头!人赃并获啊傻柱,看你还怎么狡辩!”
许大茂忽瞥见雪地里的馒头,眼睛一亮。
“许大茂你个缺德玩意儿!没见孩子挨欺负吗?还……”
“都闭嘴!全部带回保卫科!今天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王主任黑着脸喝道。
“王主任,您看孩子都这样了……”
贾东旭搂着光溜溜的儿子,语气发虚。
“呜呜…是那个小乞丐!他抢我衣服……”
棒梗哭着指向远处。
众人望去,只见风雪中有个矮小身影正踉跄狂奔。
“王主任,准是那乞丐偷的!棒梗能作证!”
傻柱眼珠一转忙甩锅——后厨这次可丢了不少东西。
“是啊主任!快让保卫科抓人!他还抢了我们家新做的棉袄呢……”
贾东旭想追却脱不开身。
“胡扯!那么小的孩子能偷几十个馒头带一锅菜?分明是你傻柱监守自盗!馒头和棒梗就是证据!”
许大茂立刻反击。
“哼!公是公,私是私!现在说的是 ** 公物!贾东旭,你儿子也有嫌疑!全部带走!”
王主任拂袖而去。
“没错!他们都是贼,傻柱是主犯!”
“许大茂!我弄死你!”
“呜呜…爸,我冷…想吃肉……”
“喵呜…喵呜…”
“呼…呼…没,没追来…”
许平安喘着粗气回望,风雪弥漫中不见人影,这才停步。
“呵…呵呵…哈哈哈…”
攥着抢来的衣服,想着自己竟变成孩童来到这火红年代,他忽然在雪幕中仰天大笑。
“咳咳…妈的吃风了!这年头的雪才叫雪…真冻骨头!是吧贝贝?”
“喵呜——”
“幸好有你陪着!走,咱们找个地方吃顿好的。
白面馒头都这么香,要是再配上猪肉炖粉条,那不得美上天啊!哈哈哈!”
站在雪地里歇了片刻,许平安重新迈步走进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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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王主任,傻柱负责的食堂丢了今天蒸的全部白面馒头,还有一锅原本要给领导准备的猪肉炖粉条——连锅一起不见了。
算下来,损失大概二十块钱。”
“二十块?你怎么不去抢!就那么几个馒头和一点菜……”
傻柱一听就跳起来反驳。
“傻柱!你给我闭嘴!王主任,二十就二十,我们认罚,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易中海匆匆赶来开口打圆场。
他是院里有名的一大爷,也是厂里少有的八级钳工。
“哼,傻柱,你对这处罚服不服?”
王主任没接易中海的话,反而盯着气呼呼的傻柱问道。
“王主任您瞧,傻柱这态度就是不服啊!我看就该……”
许大茂刚想煽风 ** ,就被易中海喝止:“许大茂,这没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