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到站时已经是下午。
林阳一手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团团，一手拖着行李箱。苏婉晴跟在他身后，提着大包小包。
出站口挤满了接站的人。林阳踮起脚张望，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父母。
“爸！妈！”他喊了一声。
两位老人赶紧挤过来。林母伸手就要接团团，林阳侧身避开：“妈，她沉，我来抱。”
林父接过苏婉晴手里的包，打量了他们一眼：“路上累了吧？车停在那边。”
老家县城的高铁站不大，走几步就到了停车场。林父开了辆半旧的面包车来，车身上还沾着泥点。
“这车还能开？”林阳有些意外。他记得这车还是他上大学时家里买的。
“怎么不能开？”林父拉开车门，“拉货拉人都方便。”
团团这时醒了，揉着眼睛看见爷爷奶奶，立刻张开小手：“奶奶抱！”
林母高兴地接过孩子，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回村的路上，林阳看着窗外的景色。县城变化很大，盖起了不少新楼。但一出县城，还是熟悉的乡间小路。
“后山那片地，我跟村长打过招呼了。”林父一边开车一边说，“明天带你去看看。”
林阳点点头：“好。承包手续麻烦吗？”
“不麻烦。”林父说，“那地荒着也是荒着，村里巴不得有人承包。”
苏婉晴安静地听着，偶尔指着窗外的景色让团团看。
车开进村时，正是傍晚时分。不少村民坐在门口吃饭乘凉，看见林家的车，都抬头看过来。
“阳阳回来了？”有人大声打招呼。
林父减慢车速，摇下车窗：“回来了！以后就在家不走了！”
这话一出，路边的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车开远后，还能听见背后的议论声。
“林阳不是在城里当大官吗？怎么回来了？”
“听说要承包后山种地，读书读傻了吧？”
林母脸色不太好看，小声嘀咕：“这些人就会嚼舌根。”
林阳倒是不在意：“随便他们说，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车在家门口停下。老房子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红砖墙，黑瓦顶，院子里的老槐树比记忆中又粗了一圈。
“到了。”林父停好车，“先把东西搬进去。”
一家人刚下车，隔壁王婶就端着饭碗过来了。
“哟，阳阳真回来了？还带着媳妇孩子？”她凑近打量苏婉晴和团团，“城里的媳妇就是水灵，这孩子真俊。”
苏婉晴礼貌地笑笑：“王婶好。”
团团有点怕生，躲在妈妈身后。
林母接过话头：“他们以后就在家不走了。阳阳要承包后山办农场呢。”
王婶瞪大眼睛：“真种地啊？你说这孩子在城里干得好好的，回来受这罪干啥？”
林阳笑了笑：“种地也挺好。”
王婶摇摇头，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又寒暄几句就回去了。
晚饭很丰盛，林母杀了一只鸡，炒了好几个菜。都是自家种的菜，养的鸡。
团团饿了，吃得特别香。
“奶奶做的饭真好吃！”小家伙嘴甜，把林母哄得眉开眼笑。
吃完饭，林阳和苏婉晴在院子里散步。夏夜的乡村很安静，只有虫鸣和蛙叫。
“空气真好。”苏婉晴深吸一口气，“比城里舒服多了。”
林阳点点头：“以后咱们天天都能呼吸这样的空气。”
正说着，隔壁传来王婶的大嗓门：“......听说林家那孩子是城里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林阳就跟着父亲去找村长。
村长老了，头发花白，但精神很好。看见林阳，他很高兴：“阳阳有出息了，还记得回来建设家乡。”
林阳直接说明来意：“村长，我想承包后山那片荒地。”
“好事啊！”村长拍大腿，“那地荒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要了。价格好说，都是自己人。”
他们详细谈了承包条件和价格。村长很支持，给了很优惠的条件。
“三十年承包期，头五年免租金，后面每年象征性给点就行。”村长说，“只有一个要求，你得真把这事干成，给村里带个好头。”
林阳郑重答应：“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从村长家出来，林父忍不住问：“阳阳，你真想好了？种地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好了。”林阳语气坚定，“我有计划。”
回家路上，又遇到几个村民。大家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林阳，有人直接问：“阳阳，真回来种地了？”
林阳一律笑着回答：“是啊，以后请大家多关照。”
等走远了，还能听见背后的议论。
“听说包了后山那片荒地，真是钱多烧的。”
“读书人种地，能行吗？”
林阳充耳不闻。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回到家，苏婉晴正在收拾东西。老房子虽然旧，但被她收拾得干净整洁。
“谈得怎么样？”她问。
“很顺利。”林阳把合同拿给她看，“三十年承包期，头五年免租金。”
苏婉晴仔细看了合同，点点头：“条件确实优惠。”
下午，林阳一个人去了后山。
山路不好走，杂草有半人高。他费了不少劲才爬到山顶。
站在高处往下看，整片荒地尽收眼底。土地确实贫瘠，石头多，土质发黄。
但林阳并不担心。有系统在，再差的地也能变成良田。
他调出系统界面，果然看到任务进度更新了。
【当前任务：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1\/1）】
【任务奖励：经验值100点，初级肥料x1袋】
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是否立即领取奖励？”
林阳在心里确认。系统空间里多了一袋肥料，经验条也涨了一截。
【等级：1（100\/200）】
看来完成任务就能升级。林阳很期待升级后会解锁什么新功能。
他在山上转了一圈，心里初步有了规划。哪里种果树，哪里建大棚，哪里盖房子，都大致想好了。
下山时，遇到几个在田里干活的村民。
“阳阳，看地去了？”一个中年汉子直起腰打招呼。
林阳认出是村里的李叔，点头回应：“是啊，看看地况。”
李叔摇摇头：“那地不行，石头多，种啥都不长。你包亏了。”
另一个村民接话：“读书人哪懂种地，白瞎钱了。”
林阳也不争辩，只是笑笑：“试试看吧。”
回到家，他把考察的情况告诉苏婉晴。
“地是不太好，但问题不大。”林阳说，“我研究过改良土壤的方法。”
苏婉晴没多问，她相信丈夫的判断。
晚饭后，林阳开始写规划书。苏婉晴在旁边用电脑整理资料，团团坐在地板上玩积木。
“可以先从一小片地开始试种。”林阳一边写一边说，“系统给的草莓种子应该适合这里的气候。”
苏婉晴抬头：“需要我做什么？”
“你先拍点视频吧。”林阳说，“记录农场从无到有的过程，以后宣传用。”
这个提议正合苏婉晴心意。她本来就是学设计的，对美的东西有天然的热爱。
“好，我明天就开始拍。”
第二天，苏婉晴真的拿着手机在村里转悠，拍了不少素材。老房子，乡间小路，远处的群山，都是很好的取景对象。
她把这些视频简单剪辑后，发到了短视频平台。标题写着：“我们回老家开农场啦”，配了一段轻快的音乐。
视频发出去后，并没有立刻引起什么反响。只有寥寥几个播放量。
苏婉晴也不着急。她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
林阳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开垦荒地。他雇了几个村民，先清理一小片地做试验田。
工钱开得公道，村民都愿意来干活。只是干活时总免不了议论。
“这地能种出啥？白费力气。”
“城里人就是异想天开。”
林阳听见了也只当没听见。他亲自带着人干活，挥锄头，搬石头，一点都不含糊。
几天下来，原本质疑他吃不了苦的村民，态度都有些变化。
至少，这个城里回来的读书人，是真肯下力气干活的。
试验田开垦好的那天，林阳站在地头，心里充满期待。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些质疑的声音都会消失。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对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