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苏家医馆的雕花木窗,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当归与艾草混合的药香,却驱不散厢房内的几分凝重。林不凡指尖搭在苏清瑶皓腕上,一丝精纯灵力如游丝般探入其经脉,刚过肘弯便被一股刺骨的阴寒阻拦,那阴寒并非外来邪祟,而是从经脉深处自然散发,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
“林先生,怎么样?”侍立一旁的陈叔声音发颤,目光紧盯着林不凡的神色。苏清瑶虽端坐着不动,苍白的指尖却悄然攥紧了衣角——她自三岁起便受这寒症困扰,阴雨天疼得蜷缩在床上时,曾无数次绝望到想放弃,如今林不凡的诊断,是她最后的希望。
林不凡缓缓收回手,神色凝重却不慌张:“苏小姐这不是寻常寒凝血瘀,而是‘先天阴脉’。”他拿起桌上的青瓷茶杯,倒了半杯温水,“常人经脉阴阳相济,如这杯温水冷暖平衡;而你天生经脉属纯阴,无法自主吸纳天地阳气,就像这杯水被冻成了冰,气血在冰脉中流转,自然会滞涩疼痛。”
苏清瑶瞳孔骤缩,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常年如坠冰窟,连最热的三伏天也暖不热。她曾翻阅家中所有医典,都未见过“先天阴脉”的记载,此刻林不凡一语道破,让她既震惊又期待:“林先生既然识得此症,想必有根治之法?”
“凡俗草药只能温表,无法破冰。”林不凡从纳虚戒中取出《长春诀》古籍,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但修真丹道中,早有针对特殊体质的调理之法。”他翻到附录的“体质辨证篇”,借着晨光指着一行篆字,“你看这里,记载的‘先天阴脉’与你的症状分毫不差,下方恰好附着对应的丹方——温玉丹。”
陈叔连忙凑上前,苏清瑶也撑着桌沿起身,目光落在书页上。只见丹方以“暖玉髓”为君药,辅以阳起石、千年艾叶、紫河车三味辅药,旁注“以阳化阴,以玉养脉,三丹下肚,阴脉转温”的注解。苏清瑶自幼研习中医,一看便知此方配伍精妙,君药暖玉髓直击病灶,辅药层层递进,远比她自己开的温阳方子更具针对性。
“暖玉髓是关键。”林不凡指着“君药”二字,“需是天然蕴含阳气的玉石精髓,而非普通暖玉。寻常玉石寒性重,反而会加重你的病情;只有生于火山附近、吸收千年地火之气的暖玉,才能淬炼出足够的阳性能量。”
苏清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转身走向书架,取下一本用牛皮封套包裹的古籍:“这是《苏氏藏珍录》,记载着家中历代收藏。”她快速翻阅到某一页,指着一段墨字,“您看,光绪年间,曾有滇南玉石商赠祖父一块‘赤暖玉’,说是火山口所得,触手发烫,后来被制成了镇馆的玉牌,藏在祖宅密室里。”“那玉牌就是暖玉髓的原材。”林不凡心中一喜,“只需从玉牌上取下一角,提炼出精髓,便可作为炼丹主药。”
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粗鲁的叫骂声,伴随着桌椅碰撞的巨响——“苏清瑶,别给脸不要脸!虎哥的话你也敢不听?再不出门,我们就砸了你的医馆!”陈叔脸色煞白:“是虎帮的人!他们天天来闹事!”苏清瑶握紧了拳头,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不是羞涩,而是愤怒:“他们就是冲着祖宅的暖玉来的!赵虎的侄子说能治我的病,其实是想骗走玉牌!”林不凡站起身,丹田内的灵力微微运转,周身气息瞬间变得沉稳:“暖玉牌不能落入虎帮手中。”他看向苏清瑶,“你把祖宅的地形图给我,今晚我亲自去取玉牌。至于虎帮的人——”他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能者’。”
苏清瑶没有犹豫,立刻取出纸笔绘制地形图,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院外的叫骂声形成鲜明对比。林不凡看着地形图上标注的密室位置,又将温玉丹方仔细抄录下来——获取暖玉髓、炼制温玉丹、解决虎帮麻烦,这三件事环环相扣,而这一切,都将成为他对抗周明轩的新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