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病丹方初步定型的当晚，林不凡在归元寺的竹林小院反复推演炼制流程，指尖灵力随着思绪流转，在石桌上勾勒出药材配伍的虚影。当灵力触及“紫河车”三个字时，虚影突然溃散——这味药材是他改良丹方时特意加入的“药引”，能中和灵材的锐气，让丹药药性更温和，适合老弱妇孺服用，可它偏偏是凡俗市场难以获取的特殊药材。
“紫河车需为健康产妇足月顺产所得，还要经特殊手法处理去腥存效，寻常药店绝不敢售卖。”慧明方丈端着热茶走来，看着石桌上的丹方叹气，“老衲曾托俗家弟子打听，这类药材如今都被地下渠道垄断，交易全在黑市进行，风险不小。”
林不凡接过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他很清楚黑市的门道——鱼龙混杂，既有真材实料的供货商，也有专坑外行的骗子，甚至可能与周明轩这类涉黑势力有关联。但想到医院里排队求医的病患，他还是握紧了拳头：“再大的风险也得试，总不能看着百姓受病痛折磨。”
按照慧明方丈提供的线索，林不凡次日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夹克，来到江城老城区的“鬼市”。这里白日是破败的旧货市场，入夜后便亮起昏黄的路灯，各色摊贩推着三轮车占道经营，售卖的东西从古董字画到管制刀具应有尽有，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潮湿的霉味。
“找‘活货’还是‘干货’？”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凑上来，声音压得极低，手指在袖口里比出一个隐晦的手势——这是慧明说的接头暗号。林不凡回了个对应的手势，男人立刻引他穿过狭窄的巷弄，走进一间挂着“寿衣店”招牌的铺面。
铺面后堂阴暗潮湿，墙上挂着的寿衣随风飘动，格外渗人。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光头男人坐在八仙桌后，桌上摆着几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药材，正是林不凡要找的紫河车。“听说你要‘引子’？”光头男人叼着烟，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卖的，报个来路，再说说用途。”
“归元寺慧明方丈介绍来的，用来制药救人。”林不凡取出方丈给的半块玉佩放在桌上——这是黑市药材商与散修联络的凭证。光头男人看到玉佩，眼神缓和了几分，却仍没放松警惕：“慧明大师的面子我给，但丑话说在前头，这紫河车分三六九等，一等品来自健康产妇，五千块一具；三等品……”
“我要十具一等品，另外还要‘血竭’和‘龙涎香’各半斤。”林不凡打断他，报出丹方所需的其他特殊药材。血竭能增强丹药的凝血效果，龙涎香则可延长药效，这两味药材虽不如紫河车罕见，却也属管制药材，寻常渠道难以买到。
光头男人眼睛一亮，显然没想到这笔生意这么大。他刚要应下，突然警惕地看向门口：“有人跟踪你？”林不凡神识瞬间铺开，果然察觉到巷口有两道熟悉的气息——是周明轩的手下，显然是上次被震慑后，一直暗中监视他的行踪。
“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林不凡语气平淡，指尖悄然凝聚灵力。光头男人脸色一变，从床底拖出一个暗道：“交易改到后天凌晨三点，城外废弃仓库。你要是敢带条子来，咱们就鱼死网破。”他塞给林不凡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仓库地址和联络暗号，“这是定金单，先付三万，货到付清余款。”
林不凡接过纸条，将三万现金放在桌上，转身从后门离开。刚走出巷弄，就看到那两个跟踪的壮汉正靠在墙上抽烟，看到他出来，立刻装作路人转身就走。林不凡没有追上去——他知道这是周明轩在试探他的行踪，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回到顶楼毛坯房，林不凡将纸条放在聚灵阵中，用灵力扫描确认没有追踪器。他看着纸条上的仓库地址，眉头微微皱起——那里是周明轩物流公司的旧仓库，光头男人选这个地方，要么是巧合，要么是早已被周明轩渗透。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得做好万全准备。”他很清楚，这次黑市交易不仅是为了获取药材，更可能是与周明轩势力的第一次暗中交锋。夜色渐深，聚灵阵的光晕在他眼中流转，一场关于药材与阴谋的较量，即将在江城的黑夜中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