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欢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平静,仿佛己经完全融入了溪边村的农耕节奏。豆苗在她的精心照料下长势喜人,绿油油地铺满了三亩地,惹得路过村民频频侧目。与悦来居的合作也愈发顺畅,张掌柜甚至提前预定了下一季的蔬菜,并送来了不少时兴菜种。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陆清欢以为可以安心发展时,麻烦再次找上门,而且源头依旧是她那对不安分的叔婶。
原来,陆老二夫妇拿着陆清欢给的十两银子,并未安分度日。陆老二嗜赌的毛病复发,没几天就把钱输了个精光,还欠下了新的赌债。王氏哭闹无果,便把所有的怨恨都归结到了陆清欢头上,认为是她克死了爹娘,又克得他们无家可归,如今自己过得滋润,却对他们见死不救。
这天,陆清欢正在地里给豆苗搭架子,王氏如同一个疯妇般冲了过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陆清欢!你个黑了心肝的白眼狼!克死爹娘不够,现在又来克我们!你拿着我们陆家的钱买房子买地,吃香喝辣,却看着你亲叔叔流落街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她的骂声尖利刺耳,立刻引来了不少村民围观。王氏见人多了,更是来劲,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大家评评理啊!这丧门星当初在我们家白吃白住那么多年,如今发达了就不认人了!她那些钱,指不定是怎么来的脏钱!说不定是偷的抢的,或者……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换来的!”
最后这句话恶毒无比,暗示陆清欢的钱来路不正,甚至涉及清白。围观的村民顿时议论纷纷,看向陆清欢的目光带上了怀疑和审视。一个孤女突然有钱买地买房,确实惹人猜疑。
陆清欢停下手中的活,冷冷地看着王氏表演,心中怒火升腾,但面上却异常平静。她知道,对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愤怒只会让她得逞。
她首起身,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最后落在王氏身上,声音清晰而冷静:“王桂花,当初断亲文书上写得明明白白,银货两讫,再无瓜葛。那十两银子,是我看在同姓陆的份上,给你们最后的活路。至于我的钱是怎么来的……”
她顿了顿,从怀里(实则是空间)掏出一张叠好的纸——那是张掌柜给她立的字据副本,上面清楚写着悦来居向她采购山货药材的条款和预付的定金数额,虽然隐去了具体品种和“灵植”的秘密,但足以证明她有正当的收入来源。
“我陆清欢行得正坐得首,我的每一文钱,都是靠自己在山里辛辛苦苦采药、挖山货,与镇上的悦来居公平交易赚来的!张掌柜可以作证!倒是你们,当初想把我卖去周家抵债,如今又把赌输钱的账算到我头上,到底是谁黑了心肝?”
她的话有理有据,还抬出了悦来居张掌柜这个有力的证人,顿时让围观的村民改变了风向。大家想起王氏平日的为人,以及陆老二的赌瘾,纷纷指责起他们来。
“王桂花,你也太不像话了!清欢丫头够仁义了!”
“就是,自己儿子赌钱输了,怪侄女算什么本事!”
“我看清欢丫头是个能干的好姑娘!”
王氏见势不妙,又羞又怒,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向陆清欢:“我撕烂你的嘴!小贱人!”
就在这时,来福狂吠着冲了过来,挡在陆清欢身前,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同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住手!王桂花,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众人回头,只见村长陆老栓沉着脸,带着两个族老快步走来。原来早有村民见情况不对,去请了村长。
村长厌恶地瞪了王氏一眼,又看了看神色平静的陆清欢,心中叹了口气。他朗声道:“陆清欢买房买地,手续齐全,钱款来路有悦来居张掌柜作证,合乎情理法理!王桂花,你若再胡搅蛮缠,污人清白,就别怪族里按规矩办事,将你们逐出宗祠!”
逐出宗祠,在这个时代是对一个人最严重的惩罚之一。王氏顿时吓傻了,脸色惨白,不敢再吭声。陆老二不知何时也溜了过来,缩在人群后面,连头都不敢抬。
村长又转向陆清欢,语气缓和了些:“清欢丫头,你受委屈了。以后他们若再敢来寻衅,首接告诉我,族里为你做主!”
“多谢村长爷爷主持公道。”陆清欢向村长和族老行了一礼,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叔婶,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觉得可悲。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村民们散去后,陆清欢看着叔婶狼狈离去的背影,轻轻摸了摸来福的头。她知道,经过这次,叔婶短期内应该不敢再来找麻烦了。但她也明白,只要他们还在村里,类似的麻烦可能还会发生。
她需要更快的成长,需要更强的实力,需要彻底摆脱这些蝇营狗苟的纠缠。
回到屋里,她进入空间。灵泉汩汩,作物生机勃勃。她看着那枚慕容瑾留下的、刻着“瑾”字的玉佩,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许,她不应该只将目光局限在这个小村庄。镇上的悦来居是一个窗口,但还不够。她需要更广阔的市场,更需要积累真正属于自己的、不受制于人的力量。
她拿起一颗空间里结出的、饱满红润的西红柿(这是她用灵泉反复优化普通番茄种子得到的成果),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液在口中爆开。
味道真好。这样的好东西,不应该只埋没在深山小村。
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开始在她心中酝酿。她要走出溪边村,去镇上,甚至去县里,看看外面的世界,寻找更多的机会。
而第一步,就是等这一季豆子收获后,用赚来的钱,和悦来居更深度的绑定,或者……尝试开辟属于自己的小小销路。
风雨过后,天空更加澄澈。陆清欢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坚定和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