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尾那间废弃的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山脚下,离最近的邻居也有百步之遥。屋顶塌了半边,墙壁是歪斜的土坯,裂缝能伸进手指,木门朽烂得只剩个框架,屋内更是蛛网密布,尘土堆积,散发着浓重的霉味。
来福嫌弃地在门口打了个喷嚏,不肯进去。
陆清欢站在屋前,看着这破败的景象,非但没有沮丧,眼中反而燃起了明亮的光。
破?没关系!旧?没关系!
重要的是,这是完全属于她陆清欢的地盘!是她在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
她放下小小的包袱,挽起袖子,露出一个充满干劲儿笑容:“来福,看我们的了!”
打扫从清除屋顶的破洞开始。陆清欢找来些还算结实的木棍和厚厚的茅草,搭着摇摇晃晃的凳子,小心翼翼地爬上去修补。她动作灵巧,虽然生疏,但凭着原主记忆里看人干过活的经验和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竟也把最大的破洞堵了个七七八八,至少下雨天不会首接淋到床铺了。
接着是清理屋内。积年的灰尘呛得她首咳嗽,但她毫不在意,用树枝扎成的大扫帚,将蛛网和厚厚的浮土一点点扫出去。来福似乎被她的情绪感染,也摇着尾巴,用爪子帮忙把一些小碎石扒拉出门。
墙壁的裂缝,她用和了干草和灵泉水的泥巴仔细糊上。灵泉水似乎让泥巴更具粘性,干涸后异常坚固。没有像样的家具,她就地取材,用几块平整的大石头搭了个简易的灶台,又用木板和石头垒了个矮榻,铺上厚厚的干草,再盖上一块洗净的旧布,就算是一张床了。
最让她开心的是,她在屋后发现了一眼几乎被杂草掩埋的浅井!井水浑浊,但她有灵泉啊!她悄悄滴入几滴灵泉水,又仔细清理了井沿,不过半日,井水就变得清澈甘甜起来。
忙碌了整整两天,这间破败的茅草屋终于焕然一新。虽然依旧简陋,但屋顶不漏了,墙壁结实了,地面平整了,窗户糊上了干净的油纸,屋内弥漫着干草和泥土的清新气息,甚至还多了个用破陶罐插着的几支野花,增添了几分生机。
陆清欢站在打扫干净的屋子里,看着透过新糊窗户洒进来的阳光,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踏实感。
这里,是她的起点。
她不必再担心有人克扣她的饭食,不必再忍受无端的打骂,不必再夜半偷偷摸摸。她可以自由地进入空间,可以随意使用灵泉,可以规划她想要的生活。
当然,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王氏和周家的债务像悬在头顶的剑,她必须尽快让自己真正立起来。
稳定下来后,陆清欢立刻开始了她的“发家”计划。
第一步,巩固与悦来居的合作。她扩大了空间里的灵植种植,不仅限于白菜萝卜,还尝试种植了一些口感特殊的山野菜和菌菇,并“研发”了几道适合酒楼推广的新菜谱,通过来福与张掌柜的伙计交接。悦来居的生意因此更加红火,她的分红也水涨船高。
第二步,改善自身。她用赚来的钱,大大方方地去镇上扯了几尺厚实耐磨的棉布,给自己和来福都做了新衣服(虽然她的手艺只能算勉强能穿),又买了必要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甚至还有一小罐珍贵的猪油。吃食上,她不再委屈自己,虽然依旧低调,但至少能吃饱吃好,偶尔还能开个荤,炖个灵泉滋养的鸡汤。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为未来铺路。她深知农业是根本,光靠卖食材并非长久之计。她开始有意识地利用灵泉,悄悄改善茅草屋后面一小片贫瘠的荒地,撒上普通的菜种,观察生长情况。同时,她也通过来福和山里的小动物们,更加深入地了解周边的山林资源,寻找可能的机会。
日子虽然清苦,却充满了希望和自由。每天清晨,她在鸟鸣中醒来,打理空间作物,照顾屋后的菜地;白天或进山“寻宝”,或研究新的吃食;夜晚则在油灯下规划未来,或是进入空间享受那份独处的宁静。
来福成了她最忠实的伙伴,看家护院,陪伴左右。偶尔,她也会想起那个不告而别的男人,想起那一千两银票和玉佩。她知道,慕容瑾的世界离她很远,那笔钱和信物,更像是一个遥远的符号。
眼下,她只想脚踏实地,先把这个属于自己的小家经营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稳稳地活下去,活出个人样来。
阳光暖暖地照在修葺一新的茅草屋上,陆清欢提着一篮子刚从屋后菜地摘下的、水灵灵的蔬菜,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独立门户的第一步,她走得虽艰难,却无比坚定。而更多的挑战与机遇,还在前方等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