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肥开着车,直奔他大哥家。他大哥五十多岁,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开门看见金老肥,就说:“进来吧。”
金老肥“啪嚓”一下坐到大哥对面,脸色难看。
大哥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哥呀,有个小姑娘在我永定门的地盘卖鞭炮,没交保护费,我给她打了。”
“正常啊,不交保护费就该打。”大哥不以为意。
“我是给她打了,结果第二天她报警了。哥,她叔带她去的派出所,我这口气咽不下去,就找人给她叔套了个麻袋,又给打了一顿。”
“然后呢?”
“然后有个叫加代的,派了个叫戈登的来找我,让我跪下道歉,还得赔钱。我一急眼,把戈登也给打了。”
“你连戈登都敢打?”大哥皱了皱眉,“再然后呢?”
“然后这个加代就找了哈僧、白小航,带了四五十人,把我的摊位全砸了!”
“哪个哈僧?是不是杜仔的弟弟哈僧?”
“对,就是他!哥,你找我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想想办法。他们砸完摊,哈僧没走,带着四五十人埋伏在永定门里,说我只要回去就把我砍死!”
“操!哈僧敢砍你?”大哥骂了一句,“你不认识哈僧,但我认识。行,我给哈僧打个电话。”
金老肥的大哥不是别人,正是大八戒——在圈里也是老资历,相当好使。大八戒琢磨了一下,拿起电话就给哈僧拨了过去。
“哈僧啊?”
“哎,你谁啊?”
“我是大八戒。”
“哎呀,八哥!过年好啊!”哈僧立马客气了。
“好个屁!你是不是在打仗呢?”
“没有啊八哥,我出来办点事儿,咋了?”
“你是不是带人去永定门了?还带了好几十人?”
“啊啊啊,对,是去了。”
“你把人撤了吧,金老肥是我弟弟。”
“八哥,这恐怕不行。加代是我好大哥,我这是帮加代办事儿呢,这时候撤了,我成啥了?”哈僧拒绝道,“我是杜仔的弟弟,不是你的弟弟。你要是想让我撤,让杜仔哥给我打个电话,我马上就撤,行不行?”
“你这意思,是我说话不好使呗?”
“不是八哥,这事儿不一样。我要是听你的撤了,以后在圈里没法混了,谁还能服我哈僧?我只听我杜仔哥的,他让我撤,我二话不说就撤。你看这样行不?”
大八戒叹了口气:“行,我给你杜仔哥打电话。”
“好嘞八哥,我等你信儿。”哈僧挂了电话。
大八戒在圈里的名气不如杜仔,但辈分比杜仔大好几岁,杜仔平时也得喊他一声哥。他拿起电话,给杜仔拨了过去。
“杜仔啊?”
“哎,八哥,过年好!咋地了?”
“你给你弟弟哈僧打个电话呗。”
“哈僧咋了?”
“他带了好几十人去永定门,要砍我弟弟金老肥,把我弟弟吓得都不敢回去了。”
“行,八哥,我给你个面子,我让哈僧撤。不过我得先问问,这到底是因为啥啊?”
“好像是因为一个叫加代的,哈僧是帮加代去的。”
“怎么又扯上加代了?”杜仔愣了一下,“这小子我知道,相当讲究。行,八哥,你先撂了,我打电话问问哈僧具体情况。”
“好,我等你信儿!”大八戒挂了电话。
杜仔也不想因为这事儿得罪大八戒,更不想平白无故跟加代产生矛盾。他拿起电话,给哈僧拨了过去。
“哈僧啊,你咋跑到永定门去了?干啥呢?”
“哥,这不因为加代嘛!加代的一个叔叔让金老肥给打了,戈登也让金老肥打了,加代找我和白小航过来,让我们在这儿等着,逮着金老肥就砍死他!”
“操,金老肥敢打我的人?”杜仔骂了一句,随即又说,“不过大八戒那边,咱也不能得罪,毕竟他都给我打电话了。咱先给个面子,你把人撤了,完事儿我跟加代说,看看这事儿咋解决。”
“那行哥,我听你的。我肯定得听杜仔哥你的,对吧?我这就带人撤。”
“对,先撤了,后续我跟加代慢慢说。”
“好嘞哥!”
挂了电话,哈僧一摆手:“都撤了!”
兄弟们一听,纷纷喊着:“撤撤撤!”呼啦一下,哈僧带着四五十人就撤了。
这边杜仔没着急给加代打电话,先回电给了大八戒:“八哥,我让哈僧撤了。你弟弟这事儿办得也太不地道了,打了加代的叔叔,还打了戈登,人家能不找他吗?”
“那可不是嘛!出事儿了咱解决事儿呗。”大八戒说,“晚上我带着金老肥过去,跟加代见个面,吃顿饭,赔点款,你看行不?没必要非得打仗。”
“倒也行,我约一下加代。不过八哥,我得跟你说清楚,加代这小子脾气不好,火气大,见面的时候你让金老肥说话注意点,别再给人惹急眼了。”
“行,我知道了。晚上我带金老肥过去,看看加代啥意思,能解决就解决。”
“那行,我这边联系加代,有信儿告诉你。”杜仔挂了电话。
此时,加代正和白小航在医院陪着霍长杰。杜仔的电话打了过来。
“代弟啊?”
“哎,三哥!咋了?你咋知道我在永定门的事儿了?你咋不早点给我打电话,我还能让你派点人过来。”
“你可拉倒吧,这点事儿还用我派人?”杜仔笑了笑,“代弟,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你先别上火,你要是觉得可行就办,要是觉得不行,你说打,三哥第一个帮你,绝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