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代拎着大黑兜子推门进了杜铁男家,一嗓子喊:“南哥!兄弟回来啦!嘿嘿,哥你看这是啥!”
“啪” 的一下,黑兜子往桌子上一扔。屋里二十多号人全直眼了,一个个用佩服的眼神盯着加代 —— 加代胳膊底下还夹着那把五连发呢,谁看了不怵?
杜铁男赶紧凑过来:“戴弟,这、这是啥呀?”
加代笑:“哥,你自己打开瞅瞅就知道了!”
杜铁男伸手一扯兜子拉链,“刺啦” 一声,一沓沓毛爷爷露出来,他眼珠子都直了:“我操!40 个 w?兄弟你一个人去的?”
“对,就我一个人。”
杜铁男拍着加代的肩膀,激动得说不出话:“戴弟,你是真牛逼!我杜铁男这辈子没服过谁,今天我是真服你了!”
加代说:“哥,这钱是黄永迪那货车上的货卖的,黄大开给了 40 万。我就拿老霍家那 20 万,剩下的 20 万归你,多那 5 万也给你,给嫂子花!”
杜铁男眼眶都热了:“兄弟,我这辈子没交过几个实心哥们儿,你加代往后就算一个!”
“哥,我初来广州,你也算我第一个知心朋友!来,喝酒!”
俩人坐下就喝,屋里的兄弟也跟着热闹,都觉得加代这小子太够意思。
当天晚上,加代就拎着 20 万去了霍笑妹家。老霍头还躺在床上哼哼呢,霍笑妹和她妈正愁眉苦脸的,一见加代进来,赶紧问:“代弟,吃饭没?那钱……”
加代摆手:“姐,婶儿,我吃过了,我来看看霍叔。” 说着就走到床边,“霍叔,我能治好你的病,你信不?”
老霍头叹口气:“谁也治不了啊,云南白药都不管用……”
加代 “啪” 一下把 20 万往床头柜上一放,老霍头 “噌” 地就坐起来了,眼睛瞪得溜圆:“佳代,这、这钱咋来的?”
“要回来的啊,霍叔。杜铁男其实也是好人,是黄永迪欠他的钱,我帮杜铁男把黄永迪的货扣了,卖了钱就把这 20 万要回来了。具体咋弄的您就别问了,钱回来就行!”
老霍头一高兴,立马喊:“老伴儿!整俩菜!我要跟代弟喝点!操他妈,好几天没吃饭了,现在能坐起来喝酒了!”
霍笑妹和她妈也乐坏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 人这玩意儿,钱真是好东西,啥愁事儿见了钱都能解一半!
这边老霍家欢天喜地,那边黄永迪的货站可炸锅了。那个被加代打晕的王司机,醒了之后跌跌撞撞跑回货站,身上还沾着血,一进门就哭:“大彪哥!车、车让人抢了!”
大彪正站在门口抽烟呢,一听就急了:“啥?车让人抢了?对方啥样?”
王司机哭唧唧说:“一米七五左右,穿西装,戴个小鸭舌帽,我让他挪道,他就拦着看货,我刚爬上车就被他打晕了,醒了车就没影了!那边客户还着急要货呢!”
大彪赶紧给黄永迪打电话 —— 黄永迪正搁洗浴中心按摩呢,一听货车被抢,气得骂娘:“操他奶奶的!我这就回去!”
没一会儿,黄永迪开着老奥迪 100 就回了货站,那年代能开上奥迪 100 的,可不是一般人。他问清王司机对方的模样,又跟大彪进屋分析:“哥,你说这是谁干的?你得罪谁了?”
黄永迪琢磨:“我能得罪谁?打麻将赢个三万两万的,不至于抢我车啊!我看呐,八成是杜铁男!”
大彪愣了:“哥,杜铁男之前让我打得那样,他能有这胆子?”
“除了他还有谁?我就欠他 35 万!准是他!” 黄永迪拍桌子,“明天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货站!”
转天中午,加代正正常上班呢,杜铁男倒悠哉悠哉打麻将呢,手里刚抓个西风,电话突然响了。他一瞅来电显示,心 “嗡” 一下就提起来了 —— 是黄永迪!
“喂,黄老板?”
电话里黄永迪的声音挺冲:“铁男,别玩麻将了,来我货站办公室一趟,我把钱给你!”
杜铁男手里的麻将 “啪” 就掉桌上了,心里直犯嘀咕:这黄永迪咋突然主动给钱了?这里头指定有事儿!可又不能不去 —— 天天追着要钱,人家主动给了,不去不就更露馅了?到时候他收拾自己,那不跟玩儿似的?
挂了电话,杜铁男脸都白了,跟牌桌上的兄弟说:“完了,黄永迪让我去货站,这指定是怀疑我抢他车了!”
兄弟也急了:“哥,那还去吗?”
杜铁男叹口气:“能不去吗?不去更完!走,去看看再说!”
说着就起身往货站走,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等着他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