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代在北京惹下滔天大祸,社会人找他,四九城的公安也找他,除了自首没地儿躲。可自首最少判十年,28 岁的小伙儿,青春不就全没了?最后在霍笑妹的带领下,俩人踏上南下列车,顺顺当当地抵了广州。
刚到广州,加代瞅着这儿的环境,跟北京比那真是不一样 —— 热闹、洋气,瞅着就比北京有奔头。俩人没先回霍笑妹家,找了家小餐厅坐下,加代挠着头问:
“姐,我到广州了,能干点儿啥呀?”
霍笑妹笑着说:
“老弟你记着,有姐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我家开表行的,我爸有个表厂,我妈还有个卖表的档口,你想搁哪干就搁哪。我爸妈指定能喜欢你!”
加代有点犯怵:
“不好吧姐?咱刚相识没多久,我这还……”
霍笑妹打断他:
“没有你,我早让人打死了!你别多想,先吃饭,吃完姐带你见我爸妈!”
其实霍笑妹打心里喜欢加代,想跟他处对象,可加代自己清楚 —— 他现在狗屁不是,混社会的,今天活明天没的,哪配得上人家?
吃完饭,加代穿得挺板正 —— 没有杰尼亚西装,就是件普通西装、小白衬衫、黑西裤,跟着霍笑妹往她家走。一敲门,开门的是霍笑妹她爸霍长杰,老霍一瞅闺女回来了,还带个小伙儿,笑着问:
“孩子,你不是去北京了吗?这是……”
霍笑妹说:
“爸,这是我北京来的朋友,加代!”
往里一走,霍笑妹她妈正炒菜呢,一出来瞅见加代,眼睛一亮:
“哎呀,这小伙儿长得真精神!你好你好,孩子!”
加代挺懂礼貌,坐在沙发上没敢多说话。老霍偷偷把霍笑妹拽到厕所,小声说:
“这小伙儿机灵,还帅,北京来的?你跟他处对象呗!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结婚生孩子!”
霍笑妹脸一红:
“爸,人家比我小好几岁呢,不一定能看上我!”
老霍哼了一声:
“咱家大业大的,哪配不上他?你别管,先处处看!”
霍笑妹她妈也过来帮腔:
“这孩子不错,一表人才,跟咱笑妹挺配!”
等饭菜做好,四口人坐下吃饭,老霍忍不住问:
“孩子,你在北京做啥工作呀?”
加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实话:
“叔,不瞒你说,我没工作,现在是逃犯 —— 我给人打成重伤了。”
老霍两口子一愣,霍笑妹赶紧接话:
“妈,都是因为帮我,他才打伤人的!”
老霍松了口气,拍着加代的手说:
“孩子,那你就搁咱家待着,跟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加代赶紧说:
“谢谢叔,谢谢婶儿!”
吃完饭,加代琢磨着不能天天待人家家里,就问:
“叔,你那有啥活儿不?我帮你干点儿,别总闲着。”
老霍说:
“咱这是越秀区站西路,你婶儿开了个‘999 龙表行’,我有个小表厂。你要么去你婶儿那卖表,要么去我厂里干活,咋的都行!”
霍笑妹插了句:
“他不会做表,去我妈那卖表吧!”
就这么定了,加代第二天就去了九龙表行。老铁们都知道,当年广州站西路那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 —— 东北的、四川的、湖南的,都想往广州来发大财。
刚开始,霍笑妹她妈没敢让他干重活,就说:
“孩子,婶儿跟你说,谁家要表了你就给送送,咱这儿缺表了,你就去厂里取几块。”
加代的活儿挺简单:骑个自行车,送送货、取取货。可他心里不满足 —— 这活儿干一辈子,能回北京吗?哪个男人不想落叶归根?他天天琢磨:“我就这么混下去,不完了吗?”
那时候的加代,就跟张白纸似的,南方的社会规矩、人情世故啥也不懂,只能慢慢学 —— 看人家怎么穿、怎么说话、怎么打交道,一点点攒经验。
一两个月过去,加代也算摸熟了路,跟周围的商户、顾客都熟头巴脑的了。霍笑妹天天来表行,一会儿给加代带吃的,一会儿跟他唠嗑 —— 喜欢一个人,藏都藏不住,加代能感觉出来,可他总躲着,不好意思。
有回霍笑妹她妈说:
“加代,你去送几块表,正好笑妹来了,让她开车送你去!”
加代赶紧摆手:
“不用姐,我自己骑自行车挺好!”
谁能想到啊,当年在广州骑个自行车送表的 28 岁小伙儿,后来能成震撼全国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