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此章致敬大夏海军，致敬一代一代大夏海军人。
上午九点四十分，日军联合舰队上空。
九六舰战盘旋在舰队上空的，它们像一群勤劳的蜜蜂，在舰队外围编织着稀疏的防空网。
“苍龙”号舰桥上，舰长柳本柳作大佐举着望远镜，心神不宁。
西北方向的空中激战声隐约可闻，那是帝国的精锐飞行员正在与支那的陆基战机搏杀。
但奇怪的是，支那机群似乎并不急于突破防线攻击舰队，更像是在缠斗和阻隔。
“他们在拖延时间？”柳本柳作脑中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还是说，真正的攻击来自别处？”
“舰长！东南方向！发现机群！”了望哨凄厉的嘶喊几乎撕裂空气。
柳本柳作猛地转身，扑向舰桥东南侧的舷窗。远方的海天线之上，一片黑点正迅速放大，如同席卷而来的蝗群。
“敌袭！东南方向！全员防空！”他对着传声筒嘶吼，“航母紧急转向！放飞所有备用战斗机！”
太迟了。
从“龙腾”、“龙啸”号起飞的第一攻击波，利用地球曲率和低空掠海飞行，完美地绕过了日军舰队主要了望方向。直到逼近至八海里内，才被高处了望哨发现。
而这八海里，对于俯冲而下的“地狱俯冲者”和贴海飞行的“复仇者”来说，不过是瞬息即至的距离。
“第一中队，跟我攻击‘苍龙’号！第二中队，‘龙骧’号！战斗机中队，清扫甲板，压制防空火力！”攻击指挥官的声音在无线电中冷静地响起。
72架F6F“地狱猫”率先加速，如同猛禽扑向鸡群。它们以双机编队俯冲而下，机头的六挺12.7毫米机枪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日军甲板上匆忙奔走的舰员、堆放的弹药、尚未起飞的九六式战机，在金属风暴的扫射下支离破碎。25毫米高射炮位瞬间哑火，炮手倒在血泊之中。
仅仅两分钟的压制扫射，日军两艘航母的飞行甲板已是一片狼藉，起火点四处蔓延。
紧接着，36架Sb2c“地狱俯冲者”从四千米高度切入俯冲航道。尖锐的俯冲呼啸声成为死神的吟唱。它们的目标明确——航母宽阔的飞行甲板中部。
“投弹！”
一枚枚1000磅半穿甲弹脱离挂架，在重力加速度作用下，以近乎垂直的角度砸向目标。
“苍龙”号首先中彩。两枚炸弹几乎同时命中舰岛后方的甲板。巨大的爆炸直接将木质飞行甲板撕开两个狰狞的大洞，火焰和浓烟从破口冲天而起，升降机被炸歪，航空燃油管道破裂，火势顺着油料迅速蔓延。
“龙骧”号更惨。三枚炸弹形成跨射，一枚正中前部升降机，将其彻底摧毁并引爆了下层机库内待命的飞机和鱼雷；一枚落在舰岛旁，剧烈的冲击波将舰桥玻璃全部震碎，指挥室内一片狼藉；第三枚砸在后部甲板，引发了连锁爆炸。
还没等日军从炸弹的震撼中恢复，24架tbF“复仇者”鱼雷机已然贴近海面，从两舷同时发起夹击。它们投下的mK13航空鱼雷拖着白色尾迹，如同死神的套索，奔向两艘航母庞大而笨拙的躯体。
“左舷鱼雷！三枚！”
“右舷也有！规避！快规避！”
绝望的呐喊在“苍龙”、“龙骧”两舰的舰桥上回荡。航母拼命扭动身躯试图规避，但庞大的舰体和已受创的机动能力让这一切显得徒劳。
“轰！轰！轰！”
沉闷的巨响从水下传来，舰体发生剧烈的横向震颤。“苍龙”号左舷连中两雷，海水疯狂涌入；“龙骧”号右舷吃了一雷，舰尾舵机受损，开始在海面上无助地打转。
浓烟与烈火彻底吞噬了两艘航母的上层建筑，它们就像两头被刺中心脏的巨鲸，哀鸣着，缓缓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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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五十五分，“榛名”号战列舰。
近藤信竹中将呆滞地看着东南方向那两团冲天的烟柱，耳边是“苍龙”、“龙骧”两舰发来的最后悲鸣般的求救电。
他的手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彻骨的冰凉——航空力量，在战斗开始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全军覆没。
“司令官阁下！敌方舰载机群正在重新编队，似乎……似乎朝我们来了！”参谋的声音带着哭腔。
“防空！所有高射炮，对空射击！驱逐舰释放烟雾！重巡洋舰向旗舰靠拢，组织弹幕！”近藤信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嘶力竭地下令。失去了空中掩护，战列舰编队就是漂浮的靶子，现在只能依靠自身强大的防空火力和厚重的装甲赌一把。
然而，他错了。
就在日军所有注意力都被空中威胁吸引，所有高射炮拼命指向天空时——
“定海”号战列舰，这艘一直隐匿在战场边缘、借助岛屿和友舰进行光学遮蔽的终极杀器，在上官茗雪的冷静指挥下，完成了最后的射击诸元计算。
“距离两万米，目标‘榛名’号，航向不变。”火控官的声音平静无波。
“一号、二号炮塔，半穿甲弹，装填。”
“三号、四号炮塔，高爆弹，装填。”
“全员，预备——”
上官茗雪站在“定海”号封闭的主炮指挥塔内，透过高性能光学测距仪，十字准星牢牢套住了远方那艘曾经不可一世的“榛名”号。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声音通过传声筒传遍八个巨大的炮塔：
“此一击，告慰甲午英魂。”
“全舰齐射——放！”
“定海”号庞大的舰身猛地一震，八门406毫米主炮同时喷吐出长达数十米的炽热炮口焰，巨响震耳欲聋，海面被压出一圈扩散的涟漪。
八发重达一吨多的巨型炮弹，以超过八百米每秒的初速，划破长空，带着凄厉的呼啸，飞向二十公里外的目标。
弹道时间，三十余秒。
这三十秒，对“榛名”号上的近藤信竹来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他听到了远方那不同寻常的、沉闷如雷鸣的炮声，看到了海天线那异常耀眼的炮口焰光。
“那是……战列舰主炮？！”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了他，“支那人有战列舰？！隐蔽！紧急转向！”
太迟了。
“轰隆——！！！”
第一发406毫米半穿甲弹如同天罚之锤，精准地砸在“榛名”号前部一号炮塔与舰桥之间的位置。厚重的水平装甲在如此恐怖的动能和装药面前如同纸糊，被轻易撕开。
炮弹钻进舰体深处后轰然爆炸，不仅将前部两座双联装356毫米炮塔的扬弹机彻底摧毁，爆炸的冲击波和破片更横扫了前部指挥通道和部分舰桥设施。
紧接着，第二、第三发炮弹接踵而至，分别命中舰舯部烟囱基座和后部轮机舱上方。
爆炸掀飞了烟囱，堵塞了通风管路，浓烟倒灌；更致命的是，对轮机舱上部的打击导致主轴震颤，动力输出骤减。
而另外四发高爆弹，则在“榛名”号上层建筑和防空炮位群中炸开。如同四朵死亡的烟花绽放，将暴露在甲板上的防空炮组、测距仪、通讯天线连同操作人员一起，化为燃烧的废铁和血肉碎片。
仅仅一轮齐射，“榛名”号这艘三万两千吨的巨舰，就从威武的战列舰变成了燃烧的、浓烟滚滚的废船。前部主炮哑火，动力受损，上层建筑一片火海，防空能力几近归零。
近藤信竹被震倒在舰桥角落，额角淌血，耳朵嗡嗡作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绝望。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这种威力的炮击，这种恐怖的精度，绝不是他认知中任何一支海军所能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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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十分
“龙腾”号舰岛，龙泉看着“定海”号那雷霆一击的战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司令，‘苍龙’、‘龙骧’已丧失战斗能力，正在缓慢下沉。‘榛名’号遭重创，丧失大半战斗力。”光辉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细听能察觉一丝激荡，“敌舰队阵型已乱，重巡‘高雄’、‘那智’试图向‘榛名’靠拢，驱逐舰群陷入混乱。”
“命令。”龙泉的声音斩钉截铁，“‘定海’号继续远程压制‘榛名’，务必击沉。‘镇远’、‘靖远’重巡编队，配合所有轻巡、驱逐舰，全线压上，分割包围，歼灭所有残余敌舰！”
“第二攻击波舰载机，重点攻击敌重巡洋舰和大型驱逐舰！”
“陆基‘龙’大队，肃清空域后，可以自由猎杀海面目标！”
“潜艇部队，封锁所有可能撤退航线，一条日舰也不许放走！”
命令如山。
海空一体的死亡绞索，骤然收紧。
巴尔的摩级重巡“镇远”、“靖远”号，如同闯入羊群的猛虎，凭借203毫米主炮的射程和威力优势，在驱逐舰的掩护下，开始无情地点名日军重巡。
“高雄”号在试图用鱼雷反击时，被“镇远”号一轮精准的齐射命中舰桥和后主炮塔，燃起大火。
驱逐舰之间的搏杀更是惨烈。弗莱彻级对阵日军的“吹雪”、“绫波”级，无论是雷达火控、航速、还是舰炮射速、防空火力，都形成了代差般的碾压。日舰往往还没进入有效鱼雷射程，就被127毫米炮弹的弹雨覆盖。
天空中的“地狱猫”和完成制空任务后加入猎杀的bf-109b，如同扑食的鹰隼，不时俯冲而下，用机枪和轻型炸弹洗礼着那些试图挣扎或逃跑的日舰。
战场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戮。曾经不可一世的脚盆海军联合舰队分遣队，在完全体的现代特混舰队面前，显得如此笨拙、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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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时二十分。
“榛名”号战列舰，在“定海”号第五轮齐射后，舰体断裂，带着舰队司令近藤信竹以下绝大多数官兵，缓缓沉入波涛之中。
“苍龙”、“龙骧”两艘航母早已不见踪影，只有海面上大片油污和漂浮物证明它们的存在。
“高雄”号重巡爆炸沉没。
“那智”号重巡在试图撞击一艘轻巡时，被数艘驱逐舰的鱼雷送入海底。
残余的日军驱逐舰如同无头苍蝇，有的试图玉碎冲锋，有的妄图凭借速度逃离，但无一例外，都被优势火力追上、摧毁，或被早已等候多时的潜艇用鱼雷点名。
中午十二点整，枪炮声逐渐稀疏，最终归于沉寂。
广阔的决战海域，碧蓝的海水被油污、碎片和逐渐扩散的暗红色所污染。燃烧的残骸随处可见，少数幸存日军抱着浮木在海面挣扎，惊恐地望着周围游弋的大夏战舰。
海风带来了浓重的硝烟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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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时，“龙骧腾号航母。
所有舰载机已安全回收（此战舰载机损失11架）。
甲板上，地勤在默默清理，飞行员们聚集在简报室外，无人欢呼，只有一种完成使命后的肃穆。
龙泉和光辉站在舰岛外平台，望着这片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海域。远处，“定海”号巍峨的身影正在转向，胜利的旗语在桅杆间飘扬。
“司令，”光辉轻声开口，手中拿着刚刚统计完毕的最终战报，“此役，我方参战主力舰艇无一沉没，‘镇远’号轻伤，‘威海’号驱逐舰中弹但可修复。击沉日军战列舰‘榛名’号、航空母舰‘苍龙’号、‘龙骧’号、重巡洋舰‘妙高’号、‘那智’号、轻巡洋舰五艘、驱逐舰十六艘”
她顿了顿：“自甲午黄海之战后，这是我大夏海军，第一次在主力舰队对决中，取得彻底、完胜。”
龙泉没有说话，他闭着眼，海风吹动他额前的发丝。良久，他睁开眼，眼中似有晶莹，但很快被坚毅取代。
他转身，拿起舰内广播的话筒，声音传遍全舰，也通过无线电，传向附近所有参战舰艇：
“全体将士们。”
海风似乎都安静下来。
“就在这片海上，四十年前，我们的先辈，驾驶着同样名为‘定远’、‘镇远’的铁甲舰，在这里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带着无尽的屈辱与不甘，沉入海底。”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般的震颤，敲在每个人心头。
“今天，我们脚下的战舰，名为‘定海’，名为‘镇远’，名为‘靖远’……我们不仅继承了先辈的舰名，今天，我们更用敌人的鲜血和钢铁，告慰了他们的英灵！”
甲板上，许多人红了眼眶，握紧了拳头。
“此战，雪耻矣！”龙泉的声音陡然拔高“但这不是终点！从今天起，黄海、渤海，将不再是侵略者的内湖！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在这片属于我们的海洋上肆意横行！”
“腾飞之龙，当翱翔四海，护我疆土，雪我国耻！此战，是为‘龙腾’之战！今日，是为‘龙腾’之日！”
“龙腾四海，大夏复兴！”
短暂的寂静后——
“龙腾四海！大夏复兴！”
“龙腾四海！大夏复兴！”
呐喊声先从“龙腾”号甲板上爆发，随即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到“龙啸”号、“定海”号、“镇远”号……每一艘参战的大夏军舰上！
声浪汇聚，冲破云霄，在这片曾经饱含屈辱的海域上空隆隆回荡，仿佛穿越了时空，与那些沉睡在海底的英魂，形成了无声却震撼天地的共鸣。
四十多年前的伤口，今日，终以敌血洗刷。
东方之龙，于此深海，昂首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