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姐带你打回去
李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但眼下显然不是计较女儿莽撞的时候。
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就是她们学校的几个女生，说小柔装清高，整天阴阳怪气的，还把她锁在厕所里泼水，把她的课本作业都撕了......”
“就这？”李小白瞪大眼睛，“她不是有手机吗？不会报警吗？”
“报警了，有什么用？”李爸接话，眉头紧锁，“都是未成年，警察来了也就是批评教育。那几个女生家里要么没人管，要么管不了。学校给她们记过，她们转头就变本加厉地欺负小柔。”
李明轩站在一旁，冷静地补充：“小柔性子软，被欺负了也不敢跟家里说，直到二伯发现她手腕上的伤，才知道她在学校过得这么艰难。”
“伤？”李小白的声音陡然拔高，“她还受伤了？”
李妈指了指紧闭的房门，声音带着心疼和无奈：“手腕上好几道口子，不深，但......这孩子，心里苦啊。”
李小白胸口剧烈起伏，一股火直冲脑门。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冲到卧室门前，抬手就要砸门，却被李明轩一把拉住。
“小白，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李小白眼睛都红了，“她都自残了！哥，你让我进去，我今天非得问问她，我们老李家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
“你少说两句！”李妈作势又要打她，“小柔现在受不得刺激！”
“受不得刺激？”李小白甩开哥哥的手，声音却刻意压低了，带着一种危险的平静，“妈，你觉得她现在这样关着自己，就不是刺激了？你们由着她躲，由着她逃避，问题就能解决吗？”
她转向房门，不再用力砸，而是用手指关节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
“李小柔，我是小白姐。”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一点她平时绝不会有的温柔，“你把门开开，我有话跟你说。”
里面一片死寂。
李小白也不急，继续隔着门板说：“我知道你难受，觉得没脸见人，觉得活着没意思，是不是？”
依旧没有回应。
李小白深吸一口气，语气陡然一变，带上了李家特有的那种执拗和悍勇：“但我告诉你李小柔，我们老李家，没有孬种！被人欺负了，打不过没关系，但连打回去的胆子都没有，那就是真怂！”
“你胡说什么！”李妈急了。
李小白不理她，继续对着门说：“你现在把门打开，我带你去找回场子。天塌下来，有你小白姐我给你顶着！但你要是继续当缩头乌龟......”
她顿了顿，冷笑一声：“那你就真不配姓李！以后也别认我这个姐！”
这话说得极重，门外的李爸李妈和李明轩都倒吸一口冷气。
然而，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咔哒”一声轻响。
卧室的门，缓缓地，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隙。
一张苍白、消瘦，布满泪痕的脸，从门缝里露了出来。李小柔的眼睛又红又肿，像两个桃子，怯生生地看着门外怒气冲冲却又难掩关切的堂姐。
李小白看着小柔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头火起，却又硬生生压下。她一把推开门，不由分说地拉住小柔细瘦的手腕，将她从昏暗的房间里拽了出来。
阳光刺得小柔眯起了眼。
“看见没？”李小白指着客厅里满脸担忧的家人，“为了你这点破事，全家老小都不得安生！二伯还在医院里躺着！你就这点出息？被几个小混混欺负得不想活了？”
小柔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
“哭！就知道哭！”李小白嘴上骂得凶，手却牢牢抓着妹妹的手腕，仿佛怕她一松手，这人就会碎掉，“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走，跟我走！”
“去哪......去哪？”小柔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恐惧。
李小白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痞气和不容置疑的坚决：
“还能去哪？报仇去！”
“不。。。不行的。。。”李小柔怯怯的往回拉着手，想要挣脱李小白的钳制。
“小白，别胡闹！”李明轩一把按住跃跃欲试的妹妹，语气严肃，“现在是法治社会，解决问题要靠法律，不能以暴制暴。”
“对，法治社会，咱们得讲法！”李妈在一旁帮腔，说得义正词严。
李爸闻言，困惑地看向妻子——刚才不是她还催着自己带小柔去套麻袋吗？这变脸也太快了。
“所以，”李妈话锋一转，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手绘地图，塞到李小白手里，
“妈给你准备了麻袋，地方也踩好点了。就在他们学校往东二百米右手边的小巷子，那里没监控。
你从巷子南面的春雨超市后门进去，打完人再从超市正门出来。警察要是找来，你就咬定是去买东西的，保准查不到证据。”
这张地图显然是李妈精心绘制的，学校位置、超市方位、周边监控点一应俱全，
连最佳行动路线都用红笔标得清清楚楚——这本是给李爸准备的，没想到女儿先派上了用场。
李明轩看着地图，眼角直抽。李爸则扶着额头，一脸无奈。
“妈，您可真是个人才！”李小白仔细研究着地图，啧啧称奇，“连监控位置都标出来了？”
“那当然！”李妈得意地朝阳台方向努努嘴，“我来的第二天就去学校附近转了一圈。要不是你爸拦着，我早就动手了。麻袋都备好了，整整一摞呢。”
李明轩顺着母亲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阳台上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崭新的麻袋。
他转头看向愁得直挠头的父亲，父子俩相视苦笑。
“小白，别胡来！”李明轩一把夺过地图塞进自己口袋，“他们欺负小柔是违法的，但我们不能知法犯法。”
“是啊，不能冲动。”李爸苦口婆心地劝着妻女。
“姐，不、不行的……”李小柔用细若蚊鸣的声音怯生生地说。
“怎么不行？你还不相信你姐？”李小白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堂妹的额头，“姐保证做得天衣无缝，不留痕迹。”
见大家仍不赞同，李小白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我跟你们说件事。”接着，她将最近发生的种种奇遇一一道来，听得父母和小柔目瞪口呆。
见众人将信将疑，李小白随手一挥，唤出空间里的黄爷。
“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黄爷。”李小白介绍道，“黄爷，这是我爸、我妈、我妹。”
黄爷优雅地甩了甩尾巴，热情地打招呼：“你们好，我是主人的灵宠，现在跟随小主人左右。你们可以叫我黄爷。”
李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奇地打量着这只通灵性的黄鼠狼。
而本就精神脆弱的李小柔，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眼睛一翻，软软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