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斯美航中心的空气里，除了往常的爆米花和汗水味儿，今天还混进了一股子……嗯，怎么说呢，老辣陈醋混着德州辣椒粉的味道。圣安东尼奥马刺队来了。
热身时，两边气氛就截然不同。小牛这边，特里抱着球满场溜达，时不时对着马刺半场指指点点，跟身旁的布兰登·巴斯嘀咕：“看那边，蒂姆（邓肯）那表情，跟刚发现自己养的狗其实是只猫一样，迷茫中带着点哲学思考。”
巴斯憋着笑，不敢接话。
马刺那边，画风就严肃多了。邓肯一丝不苟地练习着45度打板，帕克和吉诺比利在进行简洁的传切，布鲁斯·鲍文则在底角重复着枯燥的定点投篮，眼神时不时瞟向另一端的沐阳，像条阴冷的毒蛇在打量猎物。波波维奇老爷子双手抱胸站在场边，花白的眉毛拧着，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小牛的每一个热身动作。
沐阳正进行着中距离跳投，唰，唰，唰，节奏稳定得像个机器人。他当然能感受到来自马刺半场的注视，尤其是鲍文那令人不适的眼神。但他毫不在意，甚至在对上鲍文目光时，嘴角还微微翘了一下，随即投出一个弧度更高的后仰。
“那小子，”波波维奇低声对身边的助教迈克·布登霍尔泽说，“比去年在丹佛时更稳了，也更……嚣张了。”
布登霍尔泽点头：“数据上看，他季后赛的持球进攻效率是历史级别的。我们的外线轮转必须完美，不能给他一丝空隙。”
“完美？”波波维奇哼了一声，“对付这种级别的得分手，没有完美，只有尽可能让他难受。告诉布鲁斯，今晚他的任务就是让那个中国小子记住地板是什么味道——当然，是在规则允许范围内。”老爷子特意补了最后一句，但眼神里的意思谁都懂。
比赛即将开始，首发入场。
小牛：沐阳、约什·霍华德、杰里·斯塔克豪斯、布兰登·巴斯、埃里克·丹皮尔。（德克依旧因脚踝伤势缺席）
马刺：托尼·帕克、迈克尔·芬利、布鲁斯·鲍文、蒂姆·邓肯、法布里西奥·奥博托。
当沐阳作为最后一个首发被介绍出场时，美航中心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mVp！mVp！”。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沐阳抬手向观众示意，目光却平静地落在对面马刺替补席前的波波维奇身上。
老头儿也正看着他，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眼。波波维奇挑了挑眉毛，沐阳则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懂行的人都能看出这无声交锋里的火药味。tNt解说席上，肯尼·史密斯笑道：“看，沐阳和波波的眼神交流。一个在说‘老头，我又来了’，另一个在说‘小子，这次没那么容易’。”
巴克利插嘴：“得了吧，马刺最怕的就是这种不讲理的超级得分手。之前科比就在他们头上拿了系列赛场均33分。沐阳现在这状态，我看马刺够呛。”
奥尼尔嘿嘿笑：“查尔斯，你终于说了句人话。不过马刺有波波维奇，你永远不知道他口袋里藏着什么坏招。”
跳球！丹皮尔难得争气，把球拨给了霍华德。沐阳接球推进，第一个回合，防守他的果然是布鲁斯·鲍文。
鲍文立刻贴了上来，手肘隐蔽地顶着沐阳的腰，脚下小动作不断，试图干扰沐阳的运球节奏。沐阳运球到弧顶，左手护球，突然一个极快的体前变向，从右路突破！鲍文反应极快，横移封堵，但沐阳在两人身体接触的瞬间，一个轻巧的转身，直接抹了过去！
干净利落！鲍文甚至没来得及施展他那些“招牌动作”！
杀入罚球线，邓肯补防过来。沐阳没有丝毫减速，迎着邓肯起跳，在空中一个小拉杆，躲开封盖，反手将球擦板打进！
2:0！
进球后，沐阳落地，看了一眼回追的鲍文，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就这？
鲍文脸色阴沉。
马刺进攻，招牌的耐心传导球，最终由邓肯在低位单打巴斯，轻松勾手命中。2:2。
小牛再攻。沐阳这次叫了丹皮尔的挡拆。马刺选择换防，奥博托对上沐阳。沐阳面对移动相对缓慢的奥博托，连续两次胯下接背后运球，晃开空间，直接干拔中投！
“唰！”再中！4:2！
回过头，帕克利用邓肯掩护突破上篮得手。4:4。
开局几个回合，双方都在试探。马刺打得不疾不徐，严格按照战术跑位。小牛则更多依靠沐阳的个人能力打开局面。
首节打了五分钟，比分12:10，小牛领先2分。沐阳已经得到6分，但马刺的防守确实严密，给他的出手空间很小。
第一次官方暂停。小牛替补席。
特里急吼吼地凑到沐阳身边：“Sunny，那鲍文老小子下黑脚没？我盯着呢，他要是敢，我立马冲上去！”
沐阳喝了口水：“还行，动作都在裁判眼皮底下，小聪明而已。”
艾弗里·约翰逊布置：“继续打挡拆，把邓肯或者奥博托调出来。Sunny，如果换防到你的是内线，果断打。如果是鲍文或者芬利，注意分球，其他人机会会出来。”
暂停回来，马刺做出了调整。当沐阳再叫挡拆时，他们不再轻易换防，而是采用夹击延误，迫使沐阳出球，然后快速轮转补位。
这是马刺对付持球核心的经典策略。一时间，小牛进攻有些滞涩，连续两次进攻以勉强出手告终。马刺趁机由帕克和吉诺比利连得5分，反超了比分。
轮到小牛进攻。沐阳在弧顶持球，鲍文再次贴防，手部小动作不断。沐阳突然一个背后运球后撤步，与鲍文拉开一步距离，鲍文立刻扑上。就在这时，沐阳动了！
没有花哨的变向，只是一个简单的、却快如闪电的交叉步，从右路强突！鲍文全力横移，但沐阳的第一步太快了！仅仅一步，就抢占了半个身位！鲍文急忙侧身贴防，手上暗自用力推搡沐阳的腰。
沐阳在对抗中强行起跳，身体歪斜着将球抛向篮筐——
裁判哨响！防守犯规！
同时，篮球在篮板上磕了一下，滚入网窝！
2+1！
“好球！沐阳强硬打成2+1！鲍文的防守犯规！”解说大喊。
沐阳摔倒在地，滑出底线。他很快站起来，拍了拍手，走向罚球线。经过鲍文身边时，他听到鲍文低声咒骂了一句。沐阳没回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加罚命中。15:15，扳平。
下一个防守回合，沐阳对位帕克。帕克试图利用速度突破，但沐阳的横移丝毫不慢，始终封住突破路线。帕克无奈选择急停跳投，在沐阳长臂干扰下偏出。
小牛推反击！沐阳抓下篮板自己推进，前场形成三打二！他看了一眼左侧跟进的霍华德，突然一个背后传球——球却鬼使神差地飞向了右侧底角！
那里，杰里·斯塔克豪斯不知何时已经落位，接球，空位三分出手！
“唰！”
命中！18:15！小牛再次领先！
“漂亮的传球！沐阳骗过了所有人！”美航中心欢呼雷动。
马刺暂停。波波维奇脸色不太好看，对着鲍文和帕克一通比划，显然对防守不满。
第一节后半段，沐阳彻底打开了。面对马刺的夹击，他出球越来越果断，霍华德和斯塔克豪斯接连命中空位投篮。而当马刺稍一犹豫，沐阳立刻用个人能力取分。中距离，突破，甚至面对鲍文命中一记高难度后仰。
首节结束，32:25，小牛主场领先7分。沐阳单节砍下14分4助攻，投篮7中5，效率惊人。
节间休息，网络直播间已经热闹非凡：
“沐长老打马刺好像有buff加成啊！眼都不眨！”
“鲍文那些小动作在绝对速度和力量面前没啥用，沐阳第一步太快了！”
“马刺这轮转够快了，还是被沐阳传出了好多空位。”
“这才第一节，马刺调整能力很强的，别高兴太早。”
“沐阳：听说你们体系专治各种不服？巧了，我专治各种体系。”
tNt解说席，巴克利得意洋洋：“看！我说什么来着？马刺防不住这种级别的得分手！沐阳第一节就快把鲍文打爆了！”
奥尼尔点头：“沐阳的阅读防守能力和出球速度太快了。马刺夹击他，他总能找到空位队友。不夹击，他又能一对一吃掉任何人。无解啊。”
肯尼·史密斯：“但波波维奇不会坐以待毙。看看第二节他会怎么调整。”
第二节开始，马刺派上了吉诺比利带领的替补阵容。吉诺比利一上来就连突带投加传球，带领马刺打出一波8:2，瞬间将分差缩小到1分。
小牛这边，特里上场，但手感冰凉，连续打铁。艾弗里·约翰逊赶紧叫了暂停，换上了沐阳。
沐阳一上来，就在弧顶命中一记稳定军心的三分。回头防守端，他亲自盯防吉诺比利，用长臂和敏捷的脚步限制了阿根廷妖刀的突破。
但马刺的体系确实坚韧。即使沐阳回归，他们依然通过耐心的传导和精准的中投紧紧咬住比分。半场结束前，邓肯在内线连续得分，帕克也命中压哨抛投。
半场比分，55:52，小牛仅领先3分。沐阳半场得到21分6助攻。
更衣室里，小牛队员表情并不轻松。马刺的难缠程度，超出了不少人的预期。
“他们太稳了，”霍华德擦着汗，“每次我们觉得要拉开，他们总能回应。”
特里灌了口水：“那个吉诺比利，跟泥鳅一样，太难防了！”
沐阳坐在椅子上，平静地说：“他们就是这样，像牛皮糖，打不死，甩不掉。但第三节是关键。马刺是支老将球队，我们要把节奏带得更快，消耗他们。”
艾弗里·约翰逊赞同：“对！防守端给持球人更多压力，逼他们失误，打反击。进攻端，继续坚决投！Sunny，下半场如果夹击来得快，你多打无球，借助掩护接球就攻，减少持球时间。”
另一边，马刺更衣室。波波维奇正在训话，对象主要是鲍文。
“布鲁斯！你让他太舒服了！你的那些‘技巧’呢？我要看到更多的身体接触，更多的对抗！让他每次接球、每次转身都觉得难受！”老爷子声音不大，但透着严厉，“托尼，马努，你们在进攻端要更果断，消耗他！他不是铁人！”
下半场开始，马刺果然提升了防守强度。鲍文的动作更加具有侵略性，甚至有些超出了篮球范畴。在一次卡位中，他隐秘地用膝盖顶了沐阳的大腿一下。
沐阳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下一个回合，他在低位背身要球，鲍文在后面又推又顶。沐阳接球，靠打，突然一个迅捷的底线转身，鲍文急忙跟上，脚下却使了个绊子。
沐阳一个趔趄，但超强的核心力量让他稳住重心，同时顺势起跳，后仰出手——
“铛！”球砸在篮筐前沿。裁判没有响哨。
鲍文抢到篮板，马刺推反击，由帕克上篮得分。55:54，分差只剩1分。
美航中心响起巨大的嘘声，显然对鲍文的动作不满。沐阳跑回后场，经过鲍文时，冷冷地说：“去年在丹佛，你也是这套。有用吗？”
鲍文面色一僵。去年西部半决赛，沐阳在掘金时，G5正是带着被鲍文“特殊照顾”后眉骨开裂的伤口，上演王者归来，最终淘汰了马刺。那是鲍文防守“失败”的典型案例。
“这次不一样。”鲍文咬牙。
“对，”沐阳点头，“这次我会赢得更轻松。”
话音未落，小牛进攻。沐阳无球跑动，借助双掩护甩开鲍文，在罚球线接球，邓肯换防过来。沐阳面对邓肯，连续胯下晃动，突然一个in-and-out变向，从左侧突破！邓肯横移，沐阳急停，后撤步，拉开空间，中投出手——
邓肯的长臂封盖差之毫厘。
“唰！”球进！57:54！
进球后，沐阳对着回防的邓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鲍文的方向，意思是：用脑子打球，比用小动作有用。
这个动作和眼神被镜头捕捉，瞬间引爆网络：
“沐阳这嘲讽绝了！杀人诛心！”
“邓肯：关我啥事？（呆滞脸）”
“鲍文估计气炸了！”
“就该这样！对付脏比，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球场上打爆他！”
这个球似乎激怒了马刺，也激发了沐阳。第三节后半段，沐阳彻底进入“Zone”模式。面对鲍文的牛皮糖防守和不时的小动作，他用一次次干净利落的进球回应。急停跳投，突破上篮，助攻队友……马刺的防守体系在他面前仿佛出现了裂痕。
三节战罢，85:76，小牛将领先优势扩大到9分！沐阳三节狂砍35分8助攻！
第四节，马刺没有放弃。吉诺比利和帕克轮番冲击内线，邓肯也在篮下强打得分。但每当他们将分差迫近到5分左右，沐阳或沐阳的队友总能用得分回应。
比赛最后三分钟，小牛领先7分。马刺采取犯规战术，但小牛罚球稳健。最终，108:99，小牛在主场拿下西决G1，取得开门红！
沐阳全场出战42分钟，砍下41分，12助攻，7篮板，3抢断的豪华数据，投篮25中16，效率极高。在他的带领下，霍华德得到18分，斯塔克豪斯15分，特里虽然手感不佳但也有10分入账。
马刺方面，邓肯24分11篮板，帕克22分，吉诺比利17分。
赛后，沐阳和邓肯握手时，石佛难得地主动开口：“打得好。你和去年不一样了。”
“你也没变，还是那么稳。”沐阳回道。
波波维奇在接受采访时，脸色不太好看：“我们给了沐阳太多轻松的得分机会，防守轮转不够坚决。当然，他打得非常出色。系列赛还长。”
记者问及鲍文对沐阳的防守，老爷子含糊其辞：“布鲁斯尽了全力，但面对这种级别的球员，你需要全队的努力。”
更衣室里，小牛队欢庆胜利。特里虽然自己打得一般，但兴奋不减：“看到没！马刺也就这样！Sunny，你第三节那几个球，把鲍文那老小子都打懵了！你看他后来都不敢做小动作了！”
丹皮尔挺着胸膛：“有我西部第二中锋坐镇内线，邓肯也没那么容易！”
霍华德憨笑：“Sunny传给我的那几个空位，太舒服了！”
沐阳笑着接受队友们的“吹捧”，心情不错。拿下G1很重要，尤其是在主场。但他知道，波波维奇和马刺绝不会轻易认输，G2一定会是更艰难的战斗。
他看了一眼手机，林薇薇发来了祝贺信息，还有姚明的：“牛！开门红！马刺没那么好打，小心他们反扑。”
沐阳回复姚明：“明白。你们夏天计划定了吗？早点合练。”
接着回复林薇薇：“谢谢。你报道写得怎么样了？”
“正在写，《沐氏兵法再克马刺，41+12宣告西决格局》！怎么样，标题还行吧？”
“有点中二，不过……还行。”沐阳笑着打字。
G1的胜利像一针强心剂，注入了达拉斯。但所有人都清楚，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波波维奇口袋里，肯定还藏着不少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