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一听 “内阁首辅” 四个字,眼睛顿时一亮,心中的天平瞬间倾斜。他在心中快速权衡利弊,想到若能借此机会登上内阁首辅之位,便能掌控朝堂大权,日后再慢慢谋划也不迟。于是,他不再犹豫,立即答应了下来,转身对着诸位南京官僚大声说道:“都听好了,即刻前往南京紫禁城武英殿集合!”
其他官员们虽心中不情愿,但见史可法都已妥协,也只能纷纷领命。
朱慈烺目光深邃地看着史可法,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尚书大人,你暂且留下来,陪着我。” 史可法心中虽有诸多不情愿,但在朱慈烺这般强硬的态度下,也只能咬咬牙答应下来,心中暗自思忖:“这太子如此强势,看来以后得多加小心应对了。”
史可法随后快步来到高弘图、姜曰广身边,微微俯身,压低声音说道:“二位,如今形势所迫,我们暂且先把这登基大典风风光光地办好了。只要办妥此事,我必定会想办法把你们拉入内阁。到那时,咱们再从长计议,慢慢与江北党展开争斗,夺回我们应有的权势。” 史可法心中打着如意算盘,想着先稳住朱慈烺,再利用内阁的权力来制衡江北势力。
高弘图和姜曰广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他们心中同样不满朱慈烺的强硬态度,也渴望能在朝堂上重掌大权,于是低声回应道:“好,一切听尚书大人安排。” 说罢,二人便转身离开了长江南岸,朝着南京紫禁城武英殿走去,阮大铖等人也赶忙跟在后面,一同前去集合。
朱慈烺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明白各方势力都在暗自较劲。他转身对身旁的侍卫严肃说道:“快,即刻渡江到江北,传本宫旨意,让诸位王爷和诸位大臣速速过来。” 侍卫领命后,如疾风般迅速奔向船只,扬帆渡江而去。
朱慈烺深知史可法此人性格复杂,私心颇重,能力方面也有所欠缺,尤其不擅长领兵打仗。但他也清楚,史可法在气节上还是坚守底线的,对大明也算是忠心耿耿。朱慈烺心中思索着:“若能加以引导和管教,以他在南京官场的人脉和影响力,或许能为大明复兴做出一些贡献。”
这般想着,朱慈烺在岸边找了一个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随后示意史可法也在旁边落座。朱慈烺神色凝重地看向史可法,开口问道:“如今京城已不幸被李自成攻破,而满清又在山海关外虎视眈眈,局势万分危急,尚书大人认为,我们下一步究竟应该怎么办?”
史可法听闻此问,心中微微一凛,他下意识地摸着胡子,低头沉思了一番。在他看来,当下局势艰难,我大明如今实力薄弱,必须借助外部力量。思索片刻后,他缓缓说道:“依微臣之见,我们不妨采取‘联虏平寇’之策略。如今李自成势力强大,乃是心腹大患。而满清虽也野心勃勃,但当下我们无力同时对抗两方。若能借重满清的力量,首先集中精力剿灭流寇李自成势力,再谋求后续打算,或许能为大明赢得一线生机。”
史可法说这话时,心中觉得这是目前最为可行的办法,既能借助满清之力削弱李自成,又能在之后寻找机会重新整顿南明势力。
朱慈烺听了史可法“联虏平寇”的策略,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不屑与嘲讽。他看着史可法,毫不留情地说道:“尚书大人,你这个想法当真是愚蠢至极!”
史可法被朱慈烺如此直白的评价弄得面色涨红,心中既恼又怒,却又因朱慈烺的身份不敢发作,只得强忍着问道:“殿下何出此言?如今局势艰难,此计虽有风险,但也是无奈之举,难道殿下有更好的办法?”
朱慈烺冷笑一声,开始回忆起上一世的真实历史。
上一世,南明政权简直懦弱无能到了极点!他们竟天真地向清朝派遣使团,妄图联合清军击败李自成,结果呢?换来的只有无尽的羞辱!
在1644年5月,南明刚刚建立新朝廷,当时清军已然击败李自成,顺利入关并占领北京。南明在确定‘联虏平寇’这一国策后,当月便匆忙筹备起赴北京访问清朝的事项。他们打着祭奠先帝崇祯,以及‘褒扬’在山海关之战中击败顺军,为崇祯报仇的吴三桂的名义,而实际上却是想商议共同对抗顺军,确定明、清身份关系,以及划分明、清之间的势力范围。
南明政权的那帮高层还提议,顺治皇帝年幼,弘光皇帝年长,竟天真地提议两人为‘叔侄之君’,还说两家为一家,共讨闯贼,以安天下,甚至提出两国以两淮为界。这简直荒谬至极!
到了当年九月,前都督同知总官兵陈洪范等组成使团前往北京。南明使团刚进入清朝地界山东济宁,跟随护送使团的南明部队便被迫退回,改为由清朝军队护送。从一开始,清朝就没给使团好脸色看!
满清任命的山东巡抚方大猷特地下令,南明使团所到之处不必招待,让他们自己掏钱吃住。这摆明了就是故意刁难!等到十月初一,顺治皇帝登基,竟然还要求使团停下来。如此羞辱,南明使团却只能默默忍受。
等到了北京,清朝更是过分,只派遣等级较低的礼部鸿胪寺来接收南明的御书。南明使团觉得对方等级太低,提出御书应该由清朝最高掌权者接收,结果呢?清朝直接拒绝南明的请求,毫无商量余地。
这还不算完!次日,清朝更是变本加厉,派人到使馆,公然指责南明擅自立皇帝,已然直接不承认南明的法统了。双方说到情急之处,直接对骂起来。清朝嚣张地威胁道‘毋多言,我们已发大兵下江南’。而南明使团的左懋第倒是有些骨气,称‘江南尚大,兵马甚多,莫便小觑了’。可即便如此,南明使团最终还是被晾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