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有一个东林党官员走上前来,忧心忡忡地说道:“尚书大人,虽说咱们东林党在南京势力庞大,但太子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如今又有江北势力相助,我们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吧,免得激怒太子,引发大乱啊。”
史可法脸色一沉,瞪了那官员一眼,说道:“哼,你懂什么!我们东林党苦心经营多年,岂能因他一个太子就乱了阵脚?只要我们拿捏住他,这大明的天下,还是我们说了算。”
那官员被史可法一瞪,吓得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阮大铖看着史可法如此强硬,心中暗暗着急,可又不敢公然反驳。他眼珠一转,说道:“大人,话虽如此,但我们也不能不防啊。太子此番前来,说不定还带着什么后手呢。要不,咱们先试探试探,再做定夺?”
史可法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也好,等他过来,先看看他的态度。要是他敢不听话,哼,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此时,江面上,朱慈烺的船正破浪而来,越来越近。而南岸的东林党人,表面上依旧强装镇定,可内心的慌乱却在不断蔓延。
朱慈烺的船如利箭般朝着南岸飞速驶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他将对岸东林党众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只见史可法故作镇定,却难掩眼中那一丝慌乱;阮大铖则眼神飘忽,显然心中正打着各种算盘。朱慈烺心中冷笑:“这帮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各怀鬼胎。今日,定要让你们知道,我朱慈烺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船一靠岸,朱慈烺在侍卫的簇拥下,昂首阔步走上岸。他身着华丽的太子服饰,身姿挺拔,眼神坚定而锐利,扫视着眼前的东林党众人,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扑面而来。
史可法率先回过神,向前一步,拱手行礼,但语气中却隐隐带着一丝傲慢:“太子殿下,一路劳顿。只是如今局势特殊,为保南京安稳,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殿下谅解。”
朱慈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史尚书,本宫明白你所谓的‘局势特殊’。但你只允许本宫一人渡江,却将诸位王爷和将领拒之门外,这恐怕不是为了南京安稳,而是另有目的吧?”
史可法脸色微微一变,强辩道:“殿下何出此言?如今南京城内人心惶惶,骤然涌入过多人马,恐生变故。我等以大局为重,希望殿下能理解我们的难处。”
朱慈烺目光如炬,直视史可法,厉声道:“史尚书,难道诸位王爷和将领,还会危及南京不成?你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大明如今山河破碎,本应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可你们东林党却在此刻搞这些小动作,置国家大义于何地?”
阮大铖见状,心中害怕双方冲突进一步激化,赶忙出来打圆场:“太子殿下息怒,尚书大人也是一时考虑不周。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商议商议,一切以光复大明为重嘛。”
朱慈烺看了阮大铖一眼,心中对他的见风使舵厌恶至极,但并未表露出来,转念一想,上一世,他就叛变到江北军阀这边,这一世,我可得好好利用他了,于是,冷冷说道:“商议可以,但你们东林党必须拿出诚意来。莫要以为本宫孤身前来,就可任你们摆布。”
这时,一个东林党官员站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太子殿下,您虽说身份尊贵,但如今这大明的局势,可不是光靠身份就能稳住的。南京城内,还得靠我们东林党人运筹帷幄。”
朱慈烺怒目而视,喝道:“住口!你这狂徒,竟敢如此对本宫说话。大明的天下,是太祖皇帝打下来的,岂是你们东林党一家之言?你们平日里党同伐异,争权夺利,导致朝政混乱,如今国难当头,不思悔改,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那官员被朱慈烺吓得脸色惨白,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史可法见场面有些失控,心中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强硬态度,但又不愿轻易服软,说道:“太子殿下,您莫要动怒。既然您来了,我们自然会商讨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安置从江北逃难到南京的诸位王爷和诸位将领的。只是希望殿下也能体谅我们的难处。”
朱慈烺心中明白,此时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毕竟还要借助南京的力量光复大明。但也不能让东林党人觉得自己好欺负,于是缓了缓语气,说道:“好,既然史尚书有此诚意,本宫便给大家一个机会。但丑话说在前头,若你们还是一味地为了私利,而不顾大局,本宫定不会轻饶!”
众人听了朱慈烺的话,心中各有想法。史可法心中暗忖:“这太子果然不好对付,看来得重新谋划一番。” 阮大铖则想着:“看来太子绝非池中之物,我得尽快找机会投靠,以免错失良机。”
朱慈烺目光冷峻,环视众人,心中暗自思忖:“如今乱世,局势错综复杂,唯有杀伐果断之人,方能在这重重困境中杀出一条血路,成就大业。” 想到此处,他神色愈发坚毅,朗声道:“诸位想必都已得知,父皇已然殉国,身为太子,我肩负着复兴大明的千钧重任,责无旁贷。本太子今日就要进入南京紫禁城登基,以正天下视听,凝聚人心,共抗外敌。史尚书,诸位王爷和江北诸将必须参加本太子的登基仪式,你且说说,你能给本宫怎样的交代?”
史可法心中 “咯噔” 一下,暗自叫苦不迭:“这太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如此得寸进尺。我方才不过是想缓和矛盾,暂避其锋芒,没想到他立刻就索要交代,而且竟提出现在就要登基称帝,这也太过霸道了!可他毕竟是崇祯皇帝钦定的太子,正统与法统皆在他身上,实在不好公然拒绝啊。” 史可法心中纠结万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愣是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