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赵晓梅放下筷子，语气带着深深的疲惫。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担心你，怕你心理压力大，怕你想不开轻生。”
“妈，你怎么说那么晦气的话，”杨序舟连忙打断她，“我就算是要死，也绝不会自我了断，那么没有骨气。”
“要不，你还是跟你大伯一起在悬镜寺出家吧？”
“出什么家？”杨序舟摇摇头，“我只想自由自在，不想被束缚。被关在一个地方哪里都去不了，那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长大了，有你自己的想法，”赵晓梅似乎放弃了坚持，“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然后才过了五天。
“杨序舟，你能不能找点事做？”赵晓梅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耗尽。
“天天待在家，不是吃就是睡，养猪吗？等死也不是这样的。”
“好好好，我出去走走还不行吗？”
窝了五天的杨序舟终于出门了，他拿起手机准备去奶茶店打游戏。
还没走到，就碰到了三天之前他在微信提分手的前女友梁园。
“杨序舟，你什么意思？”梁园气冲冲地跑过来。
“你两个月什么都不说，直接跑得没影，现在突然跟我说分手？”
“梁园，我想了很久，我们确实不适合走下去，”杨序舟语气都是歉意，“对不起，是我对你不住。”
梁园看着他的样子，语气稍微好了一点：“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我前两个月发现我中了一个诅咒，我活不过30岁，”杨序舟幽幽地说道，“为了不耽误你，趁着我们感情还没那么深，我们还是分手吧。”
“你有毛病吧，说这些什么破理由，”梁园抬手想打一巴掌，看着杨序舟的脸下不去手，想想还是踢了他一脚。
“你骗鬼呢，电视剧都不这么编了。”
“我……”杨序舟一脸委屈，小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你再想想清楚，怎么跟我解释！”梁园毅然转身离去，留下杨序舟木然呆在原地。
没了心情去奶茶店玩游戏，他又回了家。
“怎么回来了？”赵晓梅看着去而复返的杨序舟一脸问号。
杨序舟坐在沙发，语气带着怅然若失：“妈，我跟梁园分手了。”
“梁园是个好姑娘，你之前不是说准备找到工作稳定下来就和她结婚吗？”
“那我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能连累她？”杨序舟用力搓搓头发，“如果我继续跟她在一起，不就跟渣男没区别了吗？”
“确实，梁园有知情权，”赵晓梅柔声安慰他，“妈妈知道你不想让她卷进来，但妈希望能看着你结婚生子，过得幸福。”
“妈，你又来老思想了。”杨序舟忍不住反对。
“像我现在你还想让我去结婚，合适吗？到时候留下孤儿寡母，像你跟我一样，有意思吗？”
“我和你爸不就结婚了？”赵晓梅不以为意，“只要你情我愿就行。”
“没想到你们的思想那么开放，原来真正保守的人是我，”杨序舟觉得心都累了，他站起身，“我还是出去走走。”
“等等，儿子你不吃晚饭了吗？”
杨序舟有气无力地回答：“出去吃。”
他满腹忧思，走进电梯，按下一楼按键。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麻烦等等。”
杨序舟又按了开门键，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道士服的人跑进来，朝他感谢地点了点头。
下行途中，为了打破沉默，杨序舟开口问对方：“兄弟，你是在cosplay道士吗？”
“什么扑累？”对方一脸懵，“我就是道士啊。”
“你这一身确实是道士的打扮，”杨序舟越看对方越觉得有些滑稽，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挺还原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对方还没说完，“叮”的一声，一楼到了。
杨序舟率先踏出去：“我先走了哈，再见。”
“再什么见，你先别走。”对方竟然跟了上来，“我要跟你掰扯清楚，我可不是什么冒牌货色。”
杨序舟不以为意点点头，说：“好的，那这位道长你的道号是什么？”
“贫道玄玦，”对方语气透出一丝骄傲，“来自清晏观。”
杨序舟漫不经心地评论：“这清晏观很有名吗？没听过呀。”
“有名吗？可能不太有名，”玄玦有点不自信了。
“不过，我们道观所属的派是源自归一派逍遥真人创建的分支。”
“听起来挺厉害的样子，”杨序舟敷衍地说了一句。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玄玦。
“话说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跟着我，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面色苍白，印堂发黑，怕是会遇到不好的事情，”玄玦扫了杨序舟一眼，“所以来提醒你一下，权当做件好事罗。”
“你的意思是我身中诅咒，噩运缠身，无法解脱，对吧？”
杨序舟看着对方点头，忍不住出声反驳，“我面色白是天生就白，眼圈黑只是昨天通宵玩游戏熬的而已，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你就知道我说的不假了。”
玄玦掏出一瓶不明液体，递给杨序舟。“把这个滴在眼睛，就能看到鬼的存在。”
杨序舟不打算接：“这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就往眼睛滴？万一被弄瞎了怎么办？而且……”
玄玦不等杨序舟说完，他把液体倒部分在手上，然后手一挥，直接拍在杨序舟脸上。
“你干什么？”杨序舟低吼了一声，连忙擦脸。
“谋杀吗？这是什么东西就泼我一脸？眼睛都有点痛了。”
“痛就对了，你现在看看。”玄玦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杨序舟擦了一把脸，然后盯着玄玦：“看什么？你跟之前也没什么变化啊。”
“不是看我，”玄玦往前面公园无人的角落一指，“你看那边。”
杨序舟顺着望过去，看到一个白色的长方形的影子，再定睛一看，是一个穿白裙的长发姑娘，正在无序地前后左右飘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的天啊，”杨序舟后退了一步，“这是真的鬼啊。”
“那当然，”玄玦得意地笑了，“这是我派特制的通冥露，滴在眼睛就可以看到鬼了。”
杨序舟对于这种未知的恐惧来源于幼时的恐怖片和恐怖小说，他是那种又菜又爱看的类型，现在真实看到的时候，已经恐惧到说不出话。
“喂，你没事吧？”玄玦看着满头大汗的杨序舟也吓了一跳，“放心，那个女鬼被困在那个地方附近，不会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