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抬到特护病房去!快!”
神崎葵和香奈乎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没见过这种阵仗的小护士。
苏尘倒在血泊里,右半边身子几乎没了人形。
“别愣着!担架!止血钳!生理盐水!”
蝴蝶忍厉声喝道。
这是她第一次对这些孩子们发火。
神崎葵被吼得浑身一激灵,眼泪吓得憋了回去,手忙脚乱地去搬担架。
几个女孩七手八脚,动作却又极其小心,生怕弄疼了那个昏迷的男人。
“一、二、三,起!”
苏尘被抬上了担架。
即便是在昏迷中,他的眉头依然死死地皱着,牙关紧咬,脖子上的青筋因为剧痛而暴起。
苏尘现在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虽然他有【适应性超速再生】,但这并不代表痛觉屏蔽。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子,在他的骨头上一下一下地锯着。
“系统,你这痛觉屏蔽功能是摆设吗?”
苏尘在意识海里疯狂吐槽。
系统冰冷地回应:【宿主并未购买痛觉屏蔽模块,当前疼痛等级:7级。建议宿主忍耐,这有助于提升演技。】
“忍你大爷……”
苏尘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很配合地在担架上抽搐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这一声闷哼,让旁边的蝴蝶忍心都要碎了。
她抓着苏尘完好的左手,指节发白。
“坚持住……求你,坚持住……”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穿过走廊。
整个蝶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了。
原本安静的夜晚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走廊里全是急促的脚步声,药房里传来翻找药材的碰撞声,还有护士们焦急的呼喊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和恐惧的气氛。
所有人都知道,出大事了。
新来的那位虽然贪财但医术高超的医柱大人,为了救虫柱大人,快不行了。
特护病房内。
苏尘被安置在最中间的那张床上。
神崎葵剪开了苏尘身上残留的衣物,露出了那狰狞的伤口。
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那种紫色的毒素依然在顽固地侵蚀着周围健康的血肉。
“怎么会这样……”
神崎葵一边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一边掉眼泪。
“医柱大人那么厉害,怎么会……”
她无法理解。
那个平时把钱挂在嘴边,看起来贪生怕死的男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傻事。
香奈乎站在床的另一边,手里拿着温热的毛巾。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擦拭着苏尘没有受伤的左手和脸颊。
毛巾擦去冷汗和血污,露出了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香奈乎的手顿了一下。
她想起了几天前。
也是在这个走廊里,这个男人扶着墙,一脸虚弱地走出来。
她端着饭团想要给他。
却被他冷硬地拒绝了。
“我不饿,实验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分心。”
那时候,她以为他只是脾气古怪。
现在看来,他那时候就已经在透支身体了吧。
为了研究出对付鬼的武器,为了保护大家,他把自己逼到了这种地步。
香奈乎那双总是毫无波澜的粉紫色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水雾。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枚硬币,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这次不用抛硬币了。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要照顾他,直到他醒过来。
与此同时。
蝴蝶忍并没有留在病房。
她把苏尘交给神崎葵和香奈乎后,就一头扎进了隔壁的实验室。
“哐当!”
实验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蝴蝶忍看着桌上那一排排苏尘带回来的解毒剂,还有她自己库存的所有珍稀药材。
她的手在抖。
平时做实验时那双稳如磐石的手,此刻却连拿试管都有些费劲。
“冷静……忍,你必须冷静。”
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现在只有她能救苏尘。
这种毒是她亲手调配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种毒的成分。
里面混合了紫藤花毒素、河豚毒、曼陀罗精华,还有无数种能破坏细胞再生的剧毒。
它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鬼无法再生。
蝴蝶忍抓起一把草药,扔进研钵里,疯狂地捣碎。
“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追求那种极致的毒性?
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让他帮忙?
如果不那么急功近利,如果不那么自以为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第一瓶解毒剂很快配好了。
蝴蝶忍拿着针管冲进病房。
“让开!”
她推开神崎葵,将淡绿色的药液推入苏尘的静脉。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苏尘的伤口。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伤口处的紫色毒素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反而因为药物的刺激,变得更加活跃。
苏尘的身体猛烈地抽搐起来,体温瞬间飙升。
“唔……”
他在昏迷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失败了……”
蝴蝶忍的脸色惨白。
这药剂不仅没用,还加重了他的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
她拔出针头,转身又冲回了实验室。
再试一次。
一定有办法的。
只要还有一口气,她就绝不放弃。
病房外的走廊拐角处。
三个脑袋探了出来。
是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
他们是被这边的动静吵醒的。
“喂,炭治郎,那边好像出大事了。”
善逸缩在炭治郎身后,一脸惊恐。
“我听到了好多人在哭,还有那种很可怕的心跳声……就像是要停止了一样。”
伊之助烦躁地抓了抓野猪头套。
“那个四眼仔怎么了?俺感觉不到他的气势了。”
炭治郎没有说话。
他的鼻子动了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气味。
那是悲伤、绝望、悔恨,还有……烧焦的血肉味。
最浓烈的悲伤,是从那个紧闭的实验室里传出来的。
那是蝴蝶忍小姐的味道。
而那股血腥味,属于苏尘。
“苏尘先生……难道是为了救忍小姐受伤的。”
炭治郎低声说道。
刚才他在路上听到了隐部队成员的议论。
“哈?那个死要钱的家伙?”
善逸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不是最怕死吗?之前在那田蜘蛛山,他可是躲在最后面抢人头的啊!”
“而且他还说要研究祢豆子,还要抽风柱的血……”
在善逸的印象里,苏尘就是一个精明、贪财、有点坏心眼的商人。
这种人,怎么可能舍己为人?
炭治郎摇了摇头。
“不,善逸。”
“气味是不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