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人生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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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醒,我从不写一见钟情的戏码哈,以及ooc算我的,私设一堆都是我的不要攻击作者谢谢,同意了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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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王星,王室花园】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精心修剪的花丛上。布伦达正兴致勃勃地操控着一只精巧的机械鸟。小鸟在他的指令下灵活地穿梭在花枝间,发出悦耳的金属振翅声。戴着单片眼镜、气质严谨的女官玛利亚莎安静地守在一旁,目光温和地注视着玩得开心的小皇子,看着他脸上洋溢的快乐,仿佛暂时忘记了对离家的哥哥姐姐的思念。
“飞高点、再飞高点!”雷狮兴奋地指挥着,赪紫色的眼眸亮晶晶的。
“布伦达殿下,小心台阶。” 一旁侍立的女官玛利亚莎轻声提醒。
然而,就在他试图让机械鸟做一个高难度的俯冲回旋时,控制指令似乎出现了一丝紊乱。小鸟猛地一颤,如同折翼的蝴蝶,直直地从半空中坠落下来,“啪嗒”一声摔在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雷狮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机械鸟。只见它一只精巧的金属翅膀从根部断裂开来,可怜地耷拉着,连接处的细小齿轮也暴露了出来,闪着黯淡的光。这是他最喜欢的玩具,是哥哥雷蛰在他学会独立睡觉后,亲手送给他的礼物。
小家伙愣住了,小嘴微张,赪紫色的眼眸里瞬间蓄满了水汽。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想去捡起那只摔坏的鸟儿,小手却停在半空,微微颤抖着。他记得自己答应过哥哥要好好珍惜它……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但他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只是鼻尖红得厉害。
玛利亚莎连忙蹲下身,用带着薄茧却无比轻柔的手接过那只受伤的机械鸟:“布伦达殿下,别担心。”她的声音带着安抚,“只是翅膀断了,可以修好的。宫廷机械师的手艺您还不放心吗?一定能让它像新的一样飞起来。”
雷狮用力吸了吸鼻子,把快要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努力挺直了小胸膛:“嗯,我知道,我不会哭。”他伸出小手,珍惜地摸了摸小鸟冰冷的金属身躯,“我和哥哥说好的,我要坚强……我还要等他回来呢……” 他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玛利亚莎,“玛利亚莎,哥哥和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玛利亚莎小心地将机械鸟收进一个柔软的丝绒袋里,闻言动作微微一顿。她想起不久前雷皇陛下雷霆震怒、急匆匆调集精锐舰队离星的场景,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但面上依旧维持着温和的镇定:“快了,殿下。雷皇陛下亲自去接大皇子殿下和皇女殿下了,想必很快就能带着他们平安归来。”
雷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燃起了小小的希望火苗:“真的吗?大伯去接哥哥姐姐了?”
“嗯,很有可能哦。”玛利亚莎微笑着点头“所以殿下要乖乖的。等哥哥姐姐回来,看到殿下这么懂事,一定会很开心的。”
雷狮用力擦了擦眼睛,小脸上重新绽放出期待的光芒:“嗯!我乖乖等哥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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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格星外,“研究所76”号舰桥】
霍普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深蓝色的袍子沾满了灰尘,兜帽歪斜,露出几缕凌乱的金属丝头发。刚才那场席卷而来的、夹杂着狂暴电磁脉冲和金紫色雷霆的能量风暴,让整艘飞船如同暴风雨中的树叶般剧烈颠簸,差点把他甩出控制台。
“警报!警报!周边区域侦测到破坏性能量残留、三支行动小队信号全部消失。”刺耳的警报声和AI冰冷的汇报在舰桥回荡。
他顾不上整理仪容,跌跌撞撞地扑到唯一还能勉强工作的备用光幕前。手指颤抖着调出行动小队的生命信号监控界面。代表R型、Z型、L型改造人的数十个信号点,此刻已全部变成刺目的、代表“离线\/损毁”的灰色、全军覆没!
“不……不可能!”
霍普发出如同金属刮擦般的低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几乎要实质化的肉痛,心如同瞬间掉进了冰窟窿,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和恐惧攫住了他。
他耗费巨大资源、寄予厚望的精英小队……竟然被两个“素材”……不,是被其中一个“素材”的爆发、彻底摧毁了?!就在他心如死灰之际,一条延迟抵达的信息突然从总部数据流中跳出。发送者:R01,时间:行动中断前最后一秒。
霍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点开。
信息内容很简短:
行动报告(最终):
- 目标“面具”战斗数据(体术、临场反应、极限意志)已完整采集,上传至总部R系列主终端。
- 目标“女孩”逃脱。
- ……
主观评估:目标“面具”……很强。韧性……超乎想象。
我……钦佩其战意与守护之决绝。
- 信号即将中断……
霍普死死盯着那段报告,尤其是最后那几句带着明显主观情感色彩的“主观评估”!他的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收缩!
【钦佩?R01……一个纯粹的改造兵器……居然产生了“钦佩”这种情绪?!】
这简直颠覆了他对“R”系列的设计认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数据记录了,这更像是……一个战士对另一个战士的临终评价!
“疯子……都是疯子……”霍普的声音带着颤抖,不知是在说那个引爆花海的雷蛰,还是这个产生了“情感”的R01。巨大的损失和这份诡异的报告让他心乱如麻。
他猛地关闭了报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损失已经无法挽回,但教训必须吸取!他迅速调出向总部汇报的加密通讯频道,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和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
“总部,这里是霍普。‘天赐良机’行动……彻底失败。三支精锐小队全灭,目标‘女孩’逃脱,目标‘面具’……在核心能量爆发中湮灭。”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新的野望:
“失败原因分析,目标个体‘面具’拥有超越预估的破坏力及极端意志力!现有纯机械构造体在应对此类超高强度、非逻辑性爆发时存在致命缺陷,韧性不足,情感模块缺失导致无法预判极端行为。”
“我建议,调整计划核心方向,停止纯机械改造路线。推进‘血肉与机械深度神经融合’项目,我们需要更灵活、更能理解‘情感’、更能承受极端冲击的改造人。
“唯有融合血肉之躯的韧性与潜力,结合我们最尖端的技术,才能创造出真正完美的兵器,推荐用R、w、A系列推进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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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财团总部,观星穹顶】
冰蓝色长发的会长静静伫立在巨大的弧形观景窗前。窗外并非真实的星空,而是实时投射着宇宙深空的影像。此刻,影像正定格在不久前那片被金紫色雷霆与亿万盛放机械之花点亮的、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的壮丽景象上。
她手中端着一杯玫瑰色的酒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水晶杯壁。然而杯中平静的酒面偶尔荡起的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涟漪,暴露出她内心深处远不如表面平静的震撼。
会长粉色的左眼一眨不眨,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那壮丽而残酷的景象,久久不语。杯中的酒水平静无波,只有她内心深处掀起的惊涛骇浪,让握着杯脚的指尖微微发白。
良久,她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极轻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低声呢喃:
“雷王星……雷蛰……”
“真是……一个可怕的后辈啊……”
“如果可以,真希望永远不要,与这样的人为敌……”
就在这时,她手腕上一个镶嵌着粉色宝石的终端发出柔和的光芒,一个可爱的猫爪图标跳跃着。是大总管的通讯请求。
会长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重新挂起那抹慵懒而完美的微笑,接通了通讯。
一个毛茸茸的猫脸投影出现在光幕上,背景似乎是堆满了各种闪亮宝石和柔软垫子的华丽猫窝。喵星大总管眨着圆溜溜的、如同宝石般的金色眼睛,声音清脆带着特有的软糯尾音:
“晚上好~ 喵!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呀喵?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喵?”
会长端起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试图掩饰眼底残留的凝重与震撼,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看到了一些东西,发现了一个未来……绝对不可小觑的年轻人罢了~”
“年轻人喵?”大总管好奇地歪了歪脑袋,耳朵灵活地转动着,“是你上次发照片给我看的那个超级漂亮的‘铲屎官’吗喵?哇!连你都这么说喵!那我更想把他抓来当我的专属铲屎官啦喵!天天给我梳毛、喂小鱼干喵!”
维罗妮卡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眼底的凝重被一丝无奈取代:“恐怕不行哦,那位可不是普通的‘铲屎官’。”
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郑重,“他是雷王星的大皇子,雷蛰。而且……他的潜力,恐怕远超你我的想象。”
她脑海中再次闪过那片毁灭花海的景象。
“唔……好遗憾喵。”大总管嘟囔着,金色的眼珠转了转,突然又来了精神,“那……那我改天去雷王星拜访一下总可以吧喵?带上一批优质铲屎官当礼物,能被你这么夸的铲屎官,肯定超级不简单喵!我得亲自去看看喵!”
会长看着光幕中好友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好,随你。不过……记得带上足够分量的‘贡品’,雷王星的那位亲王,可不太好说话。” 她心中却想着,或许让这位好奇心旺盛的大总管去探探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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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性的能量风暴已经平息。曾经被金紫色雷霆点亮的、如同恒星般耀眼的亿万机械之花,此刻光芒尽敛。花瓣上流淌的能量纹路变得黯淡无光,甚至布满了焦黑的痕迹和融化的裂口。精密的机械结构停止了运转,发出低沉的、如同叹息般的“咔哒”声,缓缓地、带着一种悲壮的姿态,重新合拢、垂落,回归它们永恒沉眠的姿态。
整个花塚一片死寂,比之前更加破败。巨大的金属花瓣扭曲变形,地面上散落着焦黑的金属碎片——那是改造人留下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臭氧、金属熔化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在这片满目疮痍、如同宇宙坟场般的寂静中,突然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
脚步声的主人似乎毫无顾忌,靴底踩在冰冷的金属碎片和融化的残骸上,发出嘎吱的声响。他有着一头如同燃烧火焰般的红色短发,脸上架着一个闪烁着幽蓝数据的护目镜,遮挡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带着一丝不耐烦弧度的嘴唇和标志性的锯齿状牙齿。一身利落的白色劲装,在周围焦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
【啧,麻烦。】
来者咂了下嘴,锯齿状的牙齿露出来,显示出他极度糟糕的心情。他环顾四周这片如同被陨石犁过一遍的惨状。
“搞什么啊?”
【飞船本来飞得好好的,不过是难得心血来潮想走个近路罢了,飞船却被毫无征兆的电磁风暴波及瘫痪了】
他漫无目的地踢开挡路的金属块,目光四处扫视,护目镜的扫描功能开启,过滤着周围的能量残渣和金属信号。
突然,扫描界面在一个巨大的、形似王莲的机械花苞中心位置,锁定了一个微弱但异常的生命信号。
“嗯?”派厄斯脚步一顿,护目镜后的眉头皱起,“居然还有活口?”
他带着一丝不耐和不多的好奇心,朝着信号源走去。巨大的金属“王莲”中心,能量核心早已熄灭,只留下焦黑的接口。而在那接口旁边,蜷缩着一个身影。
那人似乎完全失去了意识,身体以一种极其脆弱的姿态蜷缩着。率先夺走他注意的,是那人散落开来的长发——是一种如同极地寒冰般的、近乎透明的冰蓝,长发如同绸缎般铺洒在焦黑的金属表面,几缕发丝被凝固的血迹黏在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边。
他的衣服破碎不堪,露出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最触目惊心的是右肩那个血肉模糊、几乎被洞穿的伤口。即使昏迷着,那张被冰蓝发丝半掩的面容,依旧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而绝伦的美感,仿佛一件被暴力损毁的稀世瓷器。
他几步走到那个蜷缩的身影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毫无声息,仿佛已经与这片废墟融为一体。
“喂,醒醒。”派厄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一丝被麻烦缠身的暴躁,他用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对方的小腿,“死了没?没死就吱个声。”
蜷缩的身影毫无反应。
派厄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烦躁几乎要从他周身溢出来:“啧,麻烦死了……” 他极度不耐烦地弯下腰,动作谈不上温柔,一把抓住昏迷者纤细的手腕,像拎起一件物品般,将对方从冰冷的花心中央提了起来。
手中的人出乎意料地轻,仿佛没什么重量,这让派厄斯有些意外。他暴躁的情绪因为这份意外的轻而稍微卡顿了一下。
他另一只手随意地拂开遮挡在昏迷者脸上的、那缕奇异的冰蓝色长发,想要看清这个给自己带来巨大麻烦的罪魁祸首到底长什么样。
当那张苍白、染血、却依旧精致得超越性别、如同沉睡神只般的面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派厄斯护目镜后的视野中时——
这位以暴躁、慵懒、喜怒无常着称的原初天使,所有的抱怨和动作,都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愣住了。
护目镜幽蓝的数据流依旧在无声地滚动,映照着他脸上那瞬间凝固的、混合着惊愕、难以置信以及某种更深邃情绪的表情。锯齿状的牙齿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化作一句无声的、带着巨大冲击力的低语: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