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李天明的电话，抖海的推送紧接着就弹了出来。
正是李天明亲自下场打的生发广告。
【祖传宫廷生发秘药，99万包治愈？】
视频配的还是他那头乌黑秀发的五秒特写。
秦天眼角跳了一下。
这心也太黑了。
一小瓶生发剂，治好十几个地中海都绰绰有余。
这老哥是打算直接奔着上千万去？
更离谱的是，广告发布才几分钟，评论区已经炸了锅。
【老李，来真的？只要管用，钱不算事！】
【你这是戴的假发套吧？前天喝酒你的脑门比探照灯还亮！】
【在家等我，我马上到！要是真的，这药我全包了！】
【…】
所有留言的Ip地址，清一色指向苏城。
显然都是李天明生意圈里的大老板。
秦天关掉抖海，一时有些恍惚：“不是吧？真有人为头发花一百万啊？”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能跟李天明混一个圈子的，身家自然不菲。
对他们而言，一百万或许真就是几顿饭钱。
就在秦天想入非非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想也不想直接挂断，翻个身打算睡个回笼觉。
他刚刚躺下，那电话又一次拨了过来。
他那叫一个气，接通电话就开始嚷嚷：
“谁啊？大清早的有病是吧！不办贷款，不差钱！”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
随即，一个慵懒又带着一丝玩味的性感御姐音传来。
“哎呦？小东西，脾气倒是不小呢。”
这声音…
秦天整个人一振，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飞速清了清嗓子，声线立刻切换得充满磁性。
“您好，请问是哪位？”
“沈月，繁星沉月。”
秦天“噌”的一下从床上站起，脸上瞬间堆满最灿烂的笑容。
“哎呀！原来是沈月姐！姐姐您有什么指示？小弟刚才没看清来电，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嗨嗨…”
沈月轻“切”一声，话里却藏着笑意。
“行了，收起你那套口技，好好说话。”
“好嘞！姐姐您指示！”
电话那头，沈月正看着平板上李天明的“生发广告”视频。
又看了看化妆镜中的自己。
完美！
只是发际线...
“我看了天书那个视频，生发的那个，我问了他，他说药是你给的？”
秦天心里顿时明了，嘴上却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
“是啊沈月姐，祖传的秘药，可惜就剩最后一瓶，刚刚已经答应送给天书哥了。”
“呵呵。”
沈月一声轻笑，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
“少跟姐姐耍小聪明，你精得跟只猴儿似的，会把最后一件宝贝白送人？”
秦天嘴角抽了抽，立刻义正词严的反驳。
“沈月姐！这真是最后一瓶了，我自己还秃着呢！要是有多的，我能自己不用吗？”
他话锋一转，试探着问。
“对了，姐姐您问这个是…家里哪位大哥也脱发？要是急用，我想办法给您匀一点出来！”
沈月哪里不懂秦天那个弯弯绕，没好气的回道：“姐姐我单身！单身懂吗？独自绝美，才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秦天笑了，笑的那叫一个猥琐。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的错！我的错！”
“姐姐要是这么说，那我这里…还真就藏着一瓶，本是打算留给我未来媳妇的，既然姐姐您需要，那必须给您送过去！”
沈月一听这话，俏脸顿时一热，她哪听不出秦天话里的调侃。
但她非但不气，心底反而泛起一丝异样的甜意。
她嗔骂道：“臭小子！走到哪都不忘占便宜，我可不像你那些小迷妹，说吧，开个价！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秦天长叹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被误解的悲凉。
“沈月姐！你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打我！但你不能用钱来侮辱我的人格！”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承认！我缺钱！我做梦都想暴富！你知道吗？我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看尽了世人白眼，我真的穷怕了！”
“我拼了命的直播，就是不想再过那种任人欺辱的日子！”
“但是！”
秦天语气陡然一转，铿锵有力。
“这世上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那就是感恩！”
“是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支持我，这瓶药，是我心甘情愿送你的！”
“就算它能卖几百万，就算它天下无双，那又怎样？”
电话那头，沈月彻底被这套组合拳打得有些发懵。
“你…”
秦天轻哼一声，声线再次变得低沉而忧郁。
“再说了，谁的心里…还没住着一个白月光呢？”
“自从我看到沈月姐照片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恋爱了。”
“当然，我也清楚，我们之间是云泥之别。”
“但那又如何？你有拒绝我的权利，却没有阻止我喜欢你的权利。”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卿兮卿不知。”
“哎，言尽于此。”
电话那头，彻底陷入了沉默。
秦天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他有绝对的自信，凭自己这张脸，再配上这番话术。
就算是座冰山，也得给它融化了！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听筒里传来一阵阵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好了沈月姐，您把地址发我吧，我这就给您寄过去，我现在…心里有点乱，想一个人静静。”
半晌，电话里才传来沈月略带慌乱的声音。
“好…”
…
沈月家。
电话挂断，听着那“嘟嘟”的忙音，沈月却久久无法回神。
她白皙的脸颊上，一抹醉人的红晕始终未曾散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轻声呢喃着，指尖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轻轻划动。
好美的诗。
这个男人，真的好不一样。
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活了二十多年，她身边的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却从未有一个男人，能让她产生此刻这般心绪不宁的感觉。
下一秒。
沈月鬼使神差的点开抖海，将自己的个人签名，改成了这句诗。
——
当天晚上，秦天家。
睡到自然醒的秦天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天天直播，身体感觉被掏空！不行，得搞钱补补！”
“开播！”
直播间的标题简单粗暴。
【在线圈元子，圈够3万就下播！】
开播的瞬间，海量的粉丝如潮水般涌入。
短短三分钟，在线人数便轻松突破1200+。
弹幕区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秃头小宝贝LV25级：（狗头）好家伙！主播现在胃口这么大了？张口就要三万？兄弟们，今天让他加个通宵班！】
【小灵儿LV23级：（兴奋）太好啦！这样就能多看哥哥一会了！大哥大姐们求求了，慢点刷呀！】
【花开富贵LV34级：（自豪）阿天！我把我的姐妹团全拉来了！她们看了你的切片，现在都是你的人了！】
【空谷幽兰LV38级：阿天今天好帅，姐姐的心都看化了！】
【上善若水LV43级：（热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阿天！从今往后，我将为你付出我的一切！】
【陌上花开LV50级：（钱包）阿天，钱的事不用愁，这三万，姐姐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