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言糍看了下表“寒暄够了,我和司凡决他们坐一辆车,你们两个坐一起。”
竹染尘想说什么但松言糍拉着司凡决就坐到了一辆车里。
风久看他“和我坐一辆车,你就这么心烦?不然你自己传送回去,别再和言糍一路?”
竹染尘问道“言糍和一个男人单独坐一辆车你就不担心?”
风久疑惑问道“他们认识将近十多年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竹染尘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的上了车。
车里,松言糍看着副驾驶的轻,和开车的司机用妖气支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屏障“有什么要问?”
一旁的司凡决蓄势待发“他们对你好吗?”
这没头没脑会被人误会的话,松言糍庆幸自己支起了屏障“……风久从小把我当亲妹妹,怎么可能不好?”
“哦”司凡决点着头“安和我说过不用担心风久,他以前和你很要好,不过……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过你,我只是担心你。”
松言糍道“你倒是调查过知道风久喜欢奉承,竹染尘不喜欢话多偏冷淡。”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什么时候研究起了兵法?”
松言糍坦然道“我体内有一个内丹是风久用自己身体炼化出来的。不然你觉得我可能再度变回半妖吗?”
司凡决有些意外“那他真是一个好哥哥。”
空气僵住了几秒,司凡决犹豫了会开了口“你的病……”
“好了”
“那还吃药吗?”
“不吃了”
“那就好,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好。”
“总感觉你这句话意有所指?”
“你想多了。”
聊天进行到这再次陷入僵局,两人都有太多想问彼此的了。
认识十七年之久的朋友竟然有这么多不知道的事,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开口。
这次松言糍先开了口“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司凡决被她问的蒙了“你七岁时我和安听说爷爷奶奶的事回国的时候?”
松言糍缓缓开口“那年我五岁,你十五岁,你干干瘦瘦破破烂烂,抓着一个破布娃娃被我哥领回家。”
司凡决愣住看向松言糍,声音带着颤抖“你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嗯”
司凡决眼眶的泪水不断翻涌而出,他捂着脸眼中一片黑暗,十七年,十七年了,她终于还是想起来了。
司凡决和松言糍第一次相遇是在十五岁,当时松言糍五岁。
司凡决被家人抛弃,一个人捡垃圾吃,意外遇到了一年前曾同校的松安,一年前他还有学上有母亲,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看到松安,司凡决想走,但却被他抓住。
松安捡回了这个被遗弃的少年,明明十五岁松安快有一米八,但司凡决却没到一米七,像一个十岁营养不良的小孩。
司凡决被松安领回家,松言糍那几天正好和他住,松言糍五岁脸红扑扑的穿着公主裙玩着价值不菲的芭比娃娃和娃娃屋,头上带着小皇冠。
而司凡决大冬天穿着单薄的牛仔裤和破洞的毛衣,手里抓着一个脏破的娃娃挂件。有些白发的金发太长遮住了双眼。
司凡决这个人有些极端跳脱,第一次见松言糍唯一的情绪就是嫉妒。
一天松安有事出去,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司凡决不想和松言糍交流,但门口一个小脑袋让他不容忽视。
“你干嘛?”少年嘶哑的声音响起,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说过话了,松安自以为是非要把他留在这里。
“你饿不?”小公主掐着腰问道。
“不饿离我远一点!”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带刺。
五岁的小公主被吼瘪着嘴就走了,司凡决以为她会哭,毕竟小鬼都这样,他那个弟弟就是这样。
哭着嫁祸他所有事导致他被赶了出来,他讨厌小孩子。
但没一会她又回来了,拿着一袋牛奶和小蛋糕,屁颠屁颠的甩在床边“哥哥说你脑子不好使,说的话不能信。”边说边爬上床。
司凡决往后躲“离我远一点!”
小公主愣住,眼看就要哭出来了,司凡决又吼了一句“烦死人了!”
她彻底哭了出来,“呜呜呜哇哇哇——我讨厌你!”她下了床跑出去“我讨厌你!”
司凡决在床角坐着,心想他应该会被赶出去不过没差。
但三四天过去了,那个小公主没来找他麻烦,只是离他远一点,松安也没有把他赶出去。
直到一天松安又离开,松言糍好像忘了司凡决吼过自己又趴在他门口观察。
司凡决这次没有吼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松言糍走了,过了一会推着她的小推车,一堆芭比娃娃和玩偶里有一个显眼的不是粉嫩嫩的电动赛车。
她吭哧吭哧一个一个搬上床,自己又爬上床“你要玩芭比娃娃和玩偶吗?哥哥说你脾气不好,但我脾气好,大度,可爱还漂亮我应该大度一点。”
她说着把那个突兀的赛车递给他“这个给你,这是我从寒寒手里抢来的,给你了。”
司凡决看她埋头找娃娃还夸自己笑了出来,又赶紧恢复不好惹的样子“寒寒是谁?”
松言糍又递给他一个芭比娃娃“就是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小男生,经常来我家玩。”
司凡决拿着赛车问道“所以这是你的战利品?”
松言糍小声道“如果被哥哥知道就完了,他会打我手心的!”
司凡决反驳道“他从来没打过你”
松言糍道“但是……万一呢?哥哥最吓人了,他生气起来最可怕了”
司凡决赞同这件事,在学校里没人敢惹松安,他长得很温柔,但生气起来眼神真的很可怕。
就像松安要把他从垃圾堆里捡回去的时候那严肃不容违抗的眼神让他畏惧。
司凡决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因为这个战利品他很喜欢还是察觉到了小公主没有恶意,便陪她玩了一。
就这样这个小公主每次在家都会找司凡决。
渐渐的司凡决开始接受了这个他嫉妒极点的小公主,嫉妒和作祟的自尊心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逐渐被温暖的心。
这种接受一但开了头就再也收不住。
松安帮他申请了学校交了学费。
松安给他补习赶进度。
松言糍带他找其他小朋友去玩,偷偷给他零花钱。
就这样一年,两年,直到最后一起出了国,他就再也没离开过这对兄妹。
温柔过分自作主张的哥哥和任性讨厌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