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总是过得这么快。
松言糍感觉自己好像还没有喘息多久就又要一大早起床去基地处理工作公事,尤其是年末,一定忙死了。
出了结界,外面早已是白雪一片。
结界里有妖力魔力维持,四季如春季节随时变换。
外面的现实早已是寒冬腊月。
松言糍体内的内丹强大很是炽热,有时实力鼎盛时甚至有些燥热,她压根不怕这寒冬。
只穿了皮靴长裤轻薄的毛衣,她长发简单挽起,戴着一对珍珠雪花耳饰。
在外面又怕成为被所有人都盯着的异类,所以她又穿了了一件银白色的狐皮大衣。
基地外堆满了人,妖,魔。
看来来办理手续的还源源不断,根本处理不过来。
有两个穿着捕猎者制服的男人和女人在那里维持着秩序“排队!排队啊!不要挤!”
两人撕心裂肺的喊着,嘴里连热气都喊不出来了。
下了车,一双白色的皮质手套拢了拢大衣,松言糍看着人挤人的画面皱眉。
风久穿着鲜红色的大衣在她身旁“啧啧啧”
松言糍抬起沾满白雪的皮靴深吸一口气要挤进去,结果被那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拦住“这位小姐,办理手续要排队,这么多人等着呢你不能插队……”
男人说着愣住。
他这一说所有人都向松言糍投来了哀怨的目光
“你怎么能插队啊?”
“就是啊,去后面!”
一个男妖说着要拉松言糍,但被风久揪着领子摔倒地面“滚开!”
男妖的同伴扶起他“你怎么打人啊?”
穿着制服的女人看这边闹起来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松言糍拍了下还要打人的风久叹着气“我们不是要插队,是捕猎者。”
说着拿出了她那刚批下来的一级捕猎者执照,给周围议论的人还有穿着制服的男人女人看。
周围人看见写着一级捕猎者的执照慌忙让开路,女人震惊道“你就是总部新派下来的那位?”
“是”
女人道“我们住院了一段,刚回基地,还没有见过,我是范莲一他是张期。”
松言糍想起在她刚进基地的那几天确实有两个三级捕猎者受伤进了医院“你们好,我是松言糍。”
“哎,别挤啊!”人群传来争吵声。 女人和男人再度去维持秩序。
松言糍他们进了基地,基地里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多,文件也一打一打的堆满了每个人的工位。
“我要回妖界和家人过年!为什么不让我回去!”
“这位先生你是人类,在妖界并没有家人!”张思莱无语道。
“我有!你们要让我和我的家人团聚啊!”
“先生你最好出去,不然就进我们的监狱和其他妖族一起过年?”张思莱说罢作势要拿人,那个男人被吓到灰溜溜的离开了。
“我是魔啊,我真的是魔,为什么不让我回家!为什么!”又一个男人哭喊着被袁登架走。
“我要留在人界,我不要回妖界!你们怎么能强行把我送回妖界?”
紧接着柳园清那边也架着一个女妖去了结界入口。
就连基地长那个工位都有人撒泼打滚,最后被李渡架走。
简直是乱成一团。
她休息之前就看见群里说今年年末不知道又会忙成什么样。
怎么怎么样的抱怨,还说会大开眼界泼皮无赖堆满基地。
她刚开始想着可能是夸张夸大,但现在看来有过之无不及。
幸好自己不用应付这些。
松言糍突然想着有时候有些特权也挺好的。
起码不用一身蛮力妖气魔气发泄不出去,软着性子跟着一个个软磨硬泡,嘴皮子磨破直到崩溃。
虽然这样可能成为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被嫉妒厌恶。
但松言糍不在乎,谁也别想让她成为为工作发疯的牛马,而且她也不是一定会被其他人排外 。
中午饭点人少了一点,松言糍发挥的时间到了,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几乎都只是泡面和面包充饥,这时候雪中送炭再好不过。
松言糍定了很多外卖,螺蛳粉麻辣烫,烤肠火锅,锅贴,饺子还有北方普遍的家常菜和奶茶饮品。
基地里瞬间变成了食堂,松言糍站在办公室门口笑着接受所有人的道谢。
没人会记恨她的特殊。
关上办公室的门,风久不喜欢甜,喝的无糖黑咖啡,竹染尘意外喜欢冰沙。
大冬天……冰沙……
松言糍手里拿着冰淇淋直呼不敢苟同。
本来以为今天只是喧闹疯狂一点,没想到午饭过后还真有一件出乎意料的事。
午后松言糍靠在靠椅上半眯着眼享受着冬日午后的阳光,竹染尘和风久在对弈。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是张期。
他拿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看见风久和竹染尘有些畏惧的离远,纠结问道“有一个案子,基地长交给我让我找一个人一起去办,你要一起去吗?”
办公室外的其他捕猎者猛的都投来了视线。
尤其是基地长脸色极其不好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薅出去,基地长使眼色让李渡去把张期薅过来,但李渡当没看到。
使唤他还不够,还事事出头?
松言糍记得张期是三级捕猎者,基地里只有三级捕猎者和三级以上才能在这边办公。
虽说三级也是很高,但三级捕猎者接手直接去办理的案子,大概率都不是刑事案件。
应该……不用找她这个一级捕猎者,专攻特殊大案的吧?况且她还要积攒多一些的功绩去交流会。
这种蝇头小利还是少花时间的要好。
但也不好直接拒绝,她接过文件“是刑事案件?还是牵连很大的案子?”
张期有些尴尬“都不是……”
松言糍递回文件“那抱歉了,你找其他人吧”
张期没有接过“这件案子是安城高中对面的学区房,安心小区闹鬼的案子。”
松言糍愣住竟真的翻看起文件,张期还在说“如果这件案子办理的不妥当真的有鬼,甚至闹出了人命或是舆论,那那个小区可能会被封,房价也会跌落,房主只能低价卖房止损。”
“本来那些租客早就看不惯房东只租不卖的尊重,可能会借此找麻烦添油加醋让房子只能被卖出。”
风久和竹染尘皱眉奇怪的看向只顾自言自语的张期。
基地长也不知道张期和松言糍说这些干什么?就想着他这位部下赶紧回来,别惹事。
但在张期再度开口时所有人的表情变得不一样,惊愕好奇,探究。
“我记得那整条街和小区楼房都你家的资产,尤其是安心小区是你爷爷奶奶庆祝你出生才建起,作为送你的诞生礼。”
松言糍呼吸一滞,看向面前比她大几岁的青年,她向前一步仔细看着,青年的脸逐渐和记忆里一直稚嫩的脸重合。
张期看她惊愕的样子贴心解释道“我父亲以前被你爷爷救过,在我十岁的时候他们经常带我去你们家一起玩。”
张期十岁的时候,松言糍五岁,当时确实是有一个爷爷的部下经常带着他的儿子一个比她大十岁的小哥哥和她一起玩。
那个小男孩叫小七。
松言糍看他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声音也不一样。
而且记忆本来就有缺失所以没认出来,现在看来眼睛却是一模一样。
明明是五六岁的小孩子长成二十出头更难认,人家认出了她,她却没认出来。
松言道“我记忆有失,你提醒我才想起来,不过,我七岁的时候你不是和父母搬回老家了吗?怎么现在还在这座城市?”
张期看她想起来笑道“我毕业后想像父亲一样做个捕猎者,也很怀念这里,就来这里就职了,听说你自从松爷爷出事后就失忆搬离这里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
合着旧相识?基地长悬着的心沉了下去,所有人的视线都从这多年不见的友人身上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