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都是基地长,办公室也挺大,沙发办公桌休息室应有尽有。
风久挥一挥手那些杂物就消失了,嫌弃的看着沙发,不愿意坐下。
竹染尘站在一旁也一样“等会让人把新的送来”
松言糍坐在椅子上,转圈圈,咕噜——咕噜——
突然椅子不转了,是风久抓住了靠背“为什么上去解决掉那个妖怪,它虽然不算太强但你应付它明显力不从心”
松言糍扒开他的手“现场离他们最近的只有我们三个,看你们没有动作,以为是想让我去呢?”
竹染尘又抓住她的椅子“为什么这么以为?”
松言糍也想把他手扒开,但……皙白的手指用力都发红了但还扒不开,“你们不去解决的事,或者不说的话,不应该由我去做吗?就像刚刚见到基地长也一直是我在开口,你们积攒威严而我替你们做事周旋?”
不是吗?看着竹染尘风久皱眉看着她,松言糍松开手向后靠去“哈哈”
气氛僵持着,风久被气笑了扶额不想看她“我们没有让你做我们的代表,不说话不出手只是不想搭理他们多管闲事,没有其他意思。”
竹染尘在一旁叹着气,风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们不在乎的事和人,你也可以保持一样的态度。我们在你身边没人会为难你所以!”风久看松言糍还是不懂的样子拍了下竹染尘“你去说!”
竹染尘无奈的说着“你不用在乎我们和其他人,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我们在你身边就是为了让你可以做想做的事。”
这……松言糍愣住了,她还真没想到,是让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吗?不用在乎其他任何人的感受甚至他们的?为什么?“为什么?”
风久反问道“没有为什么,你不喜欢这样吗?这是每个人都想要的不是吗?”
松言糍眉头一皱“是,但你们为了什么?”索求越多付出也要越多,这是很正常的,这世上除了哥哥和死去的爷爷奶奶没人会这样不求回报的把赌注都押在她身上,对她好。就算他们有交情也一定要是为了什么。
这下竹染尘风久开始有些为难的思考了起来。
松言糍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他们想要的,就像在学校里陷害她的那些人开始有善的接近,是为了想要赶走她,父母对她鲜少的关心和陪伴,是为了可以让我不去哥哥那里想让哥哥过得更好。
所有人做对她好的事都是有理由的,一定为了什么。
两人想了会看松言糍看他们想着一脸就知道的样子,叹了口气。
风久道“权利,真相,让你被羡慕,被簇拥”
竹染尘道“你应该快乐,骄傲的活着”
听两人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松言糍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被羡慕被簇拥快乐骄傲的活着?没人这么和她说过,她也从来没敢想过,有些不真实。
松言糍双手收紧不敢看他们,平复着心里异样的感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声音颤抖“为什么?”
为什么,没被坚定选择过的人,在得到其他人梦寐以求的事物时总会一直这样不敢相信的不断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想得到一个结果,因为从来没有,所以不敢有半点相信自己会被选择。
但这是一个没有结果的问题。
因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竹染尘蹲下身抬膜看着松言糍“如果非要一个答案的话,就是只是想,想看到这样的你,自信快乐得到全部,骄傲活着的你。”而不是在寒冷的雪地里哭着盲目的四处走,不知道哪里可以被称作家的你。
风久站在松言糍身旁,手搭上她的头胡乱的揉了揉“不管你信不信,我把你当成妹妹,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哥哥依靠,家人对你好,不用非得想为什么。”
松言糍发现好像无论她怎么问他们都有理由,而这个理由只是单纯为了自己可以不必担心猜想太多,可以安心。
这样的感觉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了,这世上坚定对自己好的人只有爷爷奶奶和哥哥,爷爷奶奶因为自己去世了,哥哥也只有过生日时见过,父母怕自己影响哥哥……
但现在……他们对她的好好像有些熟悉有些不一样。
想着想着,松言糍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外溢而出,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能是委屈,积攒多年的委屈,为什么会在明明相处时间不长的两人面前外溢,她一直能控制自己,怎么对着他们就不行?
松言糍猛的捂住脸,但眼泪还是流着,她真心觉得丢人,算上这次,她和他们认识一个月在他们面前哭了三次了!
但不知道心里为什么总感觉在他们两个面前可以随意的哭闹,不用担心丢人和有心理负担,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样想。
他们也并没有让她尴尬只是站在她身边,沉默不语。
无声的哭泣没有持续很久,因为——
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是基地长。
基地长就想说有一个任务要让他们去,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椅子上松言糍满脸泪痕震惊的看着他,更可怕的是竹染尘和风久也盯着他。
“打扰了”砰——门被关上。外面传来基地长的叫喊声“有任务,我们在外面等你们。”他看到了?松言糍擦干眼泪满脸扭曲心里一个念头闪过“灭口吧”
风久好像当真了抬脚要走。好在松言糍很快恢复理智“开个玩笑,不是有任务吗,我们走吧”
松言糍平复了心情就到了外面,有几辆车早早等在门口,一些技术人员已经上了车,三人上了第一辆坐在后座,驾驶位是李渡,副驾驶基地长坐着他递给三人一沓资料。
“这是发生在城西一家小旅馆的一起案件,警方调查接到报案后发现不是人类作案,死者极多,死状极其残忍,肾脏都被掏出,现场鉴定出妖力残留已经封锁现场了。”
松言糍看着资料上血的呼啦的照片,有些恶心……“不过……基地长你为什么不看着我们?”
基地长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闭着眼睛,他不敢看,以为发现他们的秘密“我……眼睛从刚刚开始就……看不清东西,现在滴了眼药水闭眼休息一下”
城西的小旅馆有些破旧的楼房,楼下围满了人群,谈论声议论声,也只有命案案发地点才能散发一种吵闹但却很压抑的气氛,有几个警员在楼下拉着警戒线。
因为这次死亡人数很多达到数十人,没有具体人数是因为有的只有残肢,旅馆老板也遭到袭击在医院还没醒,这种小旅馆不可能每个房间有几个人都登记,监控也年久失修,所以不清楚具体遇害人数具体还待调查。
这次的命案是近期最大,基地长亲自带着所有队员来这里。
松言糍他们下了车,穿过人群走进旅馆。
刚进去松言糍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警员说幸存者都在二楼,一上二楼,血腥味更重了,甚至满地满墙甚至天花板上都是鲜血。
走廊有几个幸存者蹲在角落神神叨叨的。
有警员守着每个房间,基地长看这种场面也不由的皱眉神情凝重。
松言糍对恐惧的情绪本来就已经很淡然,但真的很残忍,但看身边的竹染尘风久只是很淡然,他们应该看过比这更凄惨的场面,有些习惯甚至麻木。
风久看松言糍看他以为是害怕了,把手搭在她头上拍了下“别怕”
松言糍没怕,头上的手拍了两下她竟然没排斥的感觉,有种就应该这样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她很陌生。
基地长吩咐好人员配置最后看向松言糍,想了想说道“你刚来先看我们怎么做”
松言糍点了下头,转头去了一个房间,看他们询问幸存者,一共五位幸存者,这边询问的是宋栾和李渡,他们询问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住在二楼抽着烟努力压着恐惧。
他说昨天晚上,下着雨他和女朋友在旅馆里,他的手一直扣在床上。
突然听到外面有尖叫声和怒骂声,大约是九点多。
他女朋友出去看但是一直没回来,男人的手被扣在床上,一开始以为是女友恶作剧就喊她结果没有声音。
很快外面传来了尖叫声是女朋友的声音,那个时候已经十点了,他怕的没敢出声,就这样一晚上都没能出去,天亮后直到警察来了,才能动。出去就看见满地鲜血和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