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又大,人也狠戾,对待她真是半分温柔都没有。
红绸丝帐摇摇晃晃落下,地上铺满一层层喜服。
仔细瞧去,显然是女子服饰,零零散散的衣物乱做一团。
沈嘉穗也没想到谢砚舟的力道这般大,她感觉自己骨头都散架了。
而自己虽然见惯了这些事,可却从来没做过这事儿。
都说女子初行此事,多少会落下红。
她想伸手推开谢砚舟,却发现力道于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她疼得清醒了不少。
“谢、谢砚舟……你起来,你压到我头发了,好疼,你好沉……”
谢砚舟气息越发沉重,她的耳畔响起他低沉又放肆的喘息,忽然她听见他的低笑。
“沈嘉穗,你既喜欢如此下作的手段,待今夜过后,你可想过后果?”
沈嘉穗不明其意。
见她一张明艳的小脸在自己身下略显迷茫,便更觉得她这人做作的很!
他怒气冲天,伸手扯下一块红布,将她的不安分的手绑了起来。
沈嘉穗心里乱得很,这都是什么情况,自己明明在临和的县衙,可这分明的触感,明明就是真实的。
她回过神来时,稍一挣扎,便被束缚得更紧。
她急忙喊道:“谢砚舟,你放开我!你、你不知羞耻!”
可他又忽然将被子盖在她身上。
他太过分了!
“待今夜过后,你会日日夜夜感受我今夜之苦。”
“什么?”沈嘉穗红着鼻子和眼睛,眸中盈盈泪光,“我没说不愿意,你这样我很难受……”
“与我何干?你既能做出这事,难不成想不到这后果?”
谢砚舟忍得浑身颤抖,可见眼前这人的模样,便越觉她今日长得的确好看,但又觉得可恶。
“不许哭!”
他烦得要命,明明箭在弦上,却又在关键时刻清醒了不少。
他不想让沈嘉穗得逞。
正在两人都挣扎之时,鼻尖又涌入一股香味。
一发不可收拾。
谢砚舟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般不沉稳过,他扯开那床被褥。
……
“谢砚舟,你是莽夫嘛!疼死了呜……”
沈嘉穗双手被压在头顶,此时的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谢砚舟也疼,额上的汗珠一滴又一滴,可那神色分明是震惊。
“你!”
他原以为她应当是个老手,从前她身边的男子络绎不绝。
就连男宠都数不胜数。
可为何?
“莽夫!”
沈嘉穗小嘴骂个不停。
整个人何尝不是疼得冷汗淋漓。
他是将自己当成案板上的鱼了?真当自己是屠夫手里的刀子了?
“沈嘉穗,你还真会算计!”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沈嘉穗如今最是知道审时度势,只见她咬着唇,哀求道:“谢砚舟、我知晓错了,你疼惜疼惜我是个女子,好不好?”
她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尤为好听,却激不起谢砚舟半分的可怜。
她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伸手覆住她的眼,不愿看她那双泪水泛滥的眼。
一炷香后,沈嘉穗才缓过来,总算不那么难受时,谢砚舟却还在继续。
谢砚舟瞧见她眼中的清明,疑惑于她为何这般快解了,在转眼看向那壶茶水时,骤然明白了。
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沈嘉穗,你还真是无孔不入!”
沈嘉穗不知道这夜如何过的,她只知道自己闭上眼那一刻,天空泛白了。
谢砚舟就是莽夫,她此刻的想法便是,若是她能回到临和那小屋子。
她一定要让公主府的人不给谢砚舟吃饭!
那么大力气是吧,她定要饿到他四肢无力才行!
*
“殿下,醒醒,大皇子在外面等着咱们了,他说若是殿下怕冷不想去给灾民施舟,便在屋子好好待着,莫出去乱跑。”
沈嘉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耳边是拂烟细碎的念叨。
“这是哪里?”
拂烟觉得奇怪,伸手探探她的额头,发觉有些热。
“这是临和,殿下,您发热了,奴婢让人去寻个大夫来!”
“不必了。”沈嘉穗捏了捏额角,想起那似梦非梦的场景,头便更疼了。
“你去和大皇兄说,我病了,要休息一天,若他让请大夫来,你便应下,他若没说请大夫,你也不用提起。”
“可殿下您发热了,不请大夫如何能好?”
“你不必理会,我自有安排。”
拂烟得了令,匆匆赶去县衙外,与沈誉说了此事。
沈誉直接让县令将大夫请进府里,给沈嘉穗医治。
大夫也没说什么,只说开两个驱寒退热的方子,让沈嘉穗吃下,再歇息几天便能好。
沈嘉穗半依在榻的凭栏处,又仔细想了想那场梦。
不,应该不是梦。
那分明就是她真真实实经历过的事儿。
在前世成婚那夜,她好像还没等到谢砚舟进新房,便昏睡了过去。
第三日醒来的时候,是被谢砚舟让人给自己一直喝那加了料的水
他说要让自己尝尝那味道。
她那时没懂,为何他会这么说,可现在看来,怕是自己昏睡那几日,是被如今的自己上了身。
她越想便越觉得应是如此。
可心里想的,却是那香艳的场景……
这雪灾,越发难控制。
百姓们无衣裹身,无食裹腹,沈誉带了好些粮食和被褥来,正在门口给灾民发放。
又安排了一处院子,集中了许多灾民在里面,用人气驱散寒意。
可这带来的东西也少,雪还在下着,想要更多的粮食和被褥便要源源不断的从外运回来。
可是雪越下越大,将那官路都封死了,别说马车,人都走得艰难。
除非找人将那些路给通了。
雪连续下了三日,积雪越发深厚。
沈嘉穗总算将身子养舒服了不少,便换了一身厚实的冬装,戴上一顶白色的帷帽,便悄悄出门了。
县衙对门,一老者颤抖着双手将那冰凉的碗递到男子跟前。
一大勺又白又稠的粥倒入碗中。
“谢谢、谢谢……”
那老者手中又被递了一块实实在在的饼子,差不多能有一个小盆的大小。
老者顺着那双冻倒发红的手,看向递给自己饼子的人。
眼前这女子一身白衣,戴着帷帽,一片白纱遮盖面容。
她的声音清脆:“老人家,再吃块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