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湖上结满了冰,路面有些打滑。
沈嘉穗走得很快,越走越觉着自己身子发沉,尤其后腰下方,更是疼得难忍。
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身夜行衣,并戴上了黑色的面具,面具瞧着还有些吓人。
“谢质子如此自傲,还真是令人不爽快。”
沈嘉穗刚进这院子,便听见男子不愉快的声音。
听声音便知晓这人是于太傅于贤的儿子,于太傅兼任吏部尚书之位,可谓是沈邕最信任的亲信了,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早在沈邕还是王爷的时候,于贤是大将军守护着边境领土,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于贤成了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连连丢了两座城。
沈黎将他召回洛阳给了个文官的职位,却不想原来那败仗就是两人狼狈为奸的开始。
说话的是于贤的小儿子于宝儿,洛阳城中最大的纨绔,于贤是虽然身为太傅,却是个极其宠溺这个小儿子的,更谈不上什么教导不教导的了。
沈嘉穗往里瞧去,看见了四五个人坐在宴客厅的椅子上,而谢砚舟被人压在地上跪着,脸紧紧贴在地上,另一半脸被下人踩着。
实在可恶!
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倒是大胆,敢如此对待质子,若是传出去,难免惹来非议,可如此行事,显然是有人授意的。
授意之人是谁,很明显,沈邕定然是知晓的。
毕竟沈邕上位以来边境处连败不少城池,而在姜燕一战中,燕国成了战败之国,那他自然是要出气的。
好似侮辱这个质子,就能一洗前耻般。
“宝儿,你瞧他这不将人放在眼中,不如将他手指剁下来喂狗,看他求饶与否。”
说这话的是于宝儿的好兄弟方南,其父也是在朝中为官,属于贤一派,这方南平日里也是个小霸王,跟着于宝儿更是无法无天。
只见于宝儿看着谢砚舟道:“诶,你要是叫本公子一声爹,本公子便放过你。”
谢砚舟还是不吭声,哪怕是被踩着,脸上也是波澜无惊。
他今夜被沈邕邀请来宴,没法子不来,如今他在姜国根基不稳,也无法寻得人来救自己,前世断指仍旧没法子躲过。
他想过暴露自己会武一事,若是杀了这些人,势必又会惹上麻烦。
见他不说话,于宝儿气恼了,怒生生道:“来人,剁掉他的手指。”
“本公子倒是看看,谢质子是不是这般硬气!”
于宝儿最看不惯人家对他不懈,就如现在的谢砚舟。
可谢砚舟很是知晓这个于宝儿,前世他在此孤立无援,也是听见于宝儿想着求他。
可结果却是,自己的求饶只不过是别人的助兴,于宝儿听到求饶之后,更兴奋了,兴奋到亲自动手砍下了谢砚舟一指。
虽然后来被沈邕罚了三个月禁足,可也只是做做样子。
再来一世,谢砚舟当下想得是,要不惹上这个麻烦?再来祸水东引。
因为他想到了沈嘉穗,若是借沈嘉穗之手杀掉这些人……
谢砚舟动了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