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确实是没想到这层，她神情有几分愧色。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和我说，你要是说了——”
“说了又能怎么样？”李明珠眼中恨意越发明显：“我说了，就能改变陈少欺负我的事实了么？”
“至少，我可以为你——”
“算了吧。你一心想着虞文栋，哪里顾得上我们。”
李明珠的话让周婉无语，可是更多的却是气愤：“因为你被欺负了，所以你就要把我的孩子偷走？”
“呵。”李明珠笑了，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算是吧。”
“你说谎。”周婉瞪着她，目光有几分狠意：“你根本就是受人指使。”
“我为什么要说谎？再说了，谁指使我？”
李明珠拒不承认，周婉气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封雅言给了你多少钱？你竟然这样对我？”
“什么封雅言？我不认识。”
李明珠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封雅言，不管周婉怎么做，警方的人来问也好，她都是这个说辞。
周婉气得几乎要跟李明珠拼命了，可是更让她生气的还在后面。
李明珠抱走楚轻烟明明是事实，但是因为他们当年并没有立案，这个案子已经过了法律追溯期了，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办法追究李明珠的责任。
周婉把这事说给楚轻烟听的时候，胸口都在剧烈起伏。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她好恨，太恨了。难道她不能给女儿讨回一个公道了吗？
楚轻烟和容靳南面面相觑，两个人倒是都把这事给忘了。
“你们说，让我怎么甘心？”周婉觉得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做了坏事的人，竟然不能受到惩罚？”
跟她的激动相比，楚轻烟倒是冷静得多。早在他们说找到李明珠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不光是李明珠和于琪，就算是封雅言，真的证实了她就是二十四年前抱走自己的人，他们也不可能用法律去惩罚她。
周婉这会也想到这了。她突然抬头看向楚轻烟二人：“李明珠不用坐牢？那不就表示，封雅言也不用？就算证明了当年是她主使抱走了你，她也不会怎么样是不是？”
楚轻烟眉心微拧，按法律来说，确实是如此。
周婉只觉得一腔恨意无处去：“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我现在就要去找她问清楚。”
楚轻烟和容靳南对视一眼，容靳南在周婉在起身之前叫住了她。
“周姨，我们现在第一件最重要的事，是查清楚当年的真木目，惩罚坏人是下一步的事。退一万步说，就算法律不能惩罚她们，也可以有别的方式。”
如果那事真的是封雅言做的，那么她就等于得罪了容家和虞家两大家。
虞家不会就这样算了，容家也不会。
“所以周姨你先别慌，我们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解决？怎么解决？”周婉知道容靳南说的是对的，可是到底意难平。
凭什么呢？做了坏事的人，可以逍遥法外。简直让人气愤。
“我们假设当年的事是封雅言指使的，那么，李明珠出事，她会怎么做？”
容靳南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二人，楚轻烟瞪大了眼睛，周婉却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会去找封雅言？”
“没错。”容靳南眼中透出几分冷意：“她这些年的经历，我大概已经查清了。所以我有把握，让她去找封雅言，只要她去找了，我们就有证据了。”
“有证据又怎么样？我们当初没有立案，根本不可能追究她的责任。”
“周姨，我说过了，就算是没有立案，就算是法律不能追究她，我也有别的办法。你现在要做的，是不要生气。因为生气于事无补，倒不如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我的计划。”
容靳南早在他们说找到李明珠的时候，就让人查了一下，李明珠这些年的生活轨迹。
李明珠这些年基本上不曾出现过。查不到她在哪，查不到她以什么为生。她整个人仿佛消失了一样。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父亲过世，她没能忍住回家送她父亲最后一程，他们到现在也不一定能查出李明珠在哪。
他们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查出来在二十四年前，李明珠的账户突然多了五百万。她拿着这五百万，改名换姓去了别的地方生活。
也就那么巧，二十四年前，她一个表妹发生意外死了。李明珠这么多年，就一直顶替她表妹的身份在帝都。她之所以敢回家，也是因为她表妹要管她父亲叫姑父。
容靳南派出的人，一直盯着李明珠和于琪的老家。知道有个表妹去送去世的姑父最后一程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这个表妹是早就死了的人。
一个死了的人突然出现，肯定有问题。
“所以，虽然法律不能治李明珠拐卖儿童罪。但是可以追究她，冒名顶替，假冒他人身份的罪责。”
“那还等什么？把她抓起来啊。”
“周姨，你先别急。你想想看。她能假冒别人的身份，谁给她善的后？谁让她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在帝都生活？”
李明珠胆子其实也大，这么多年，她拿着那钱在帝都开了家经纪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名下艺人也不少。
楚轻烟几乎一下子就明白，容靳南要做什么了。
周婉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被容靳南一劝，她也跟着冷静了不少。
送走了周婉，楚轻烟搂住了容靳南的腰：“你真想好怎么对付李明珠了？”
“恩。放心吧。除非她这二十四年手上干干净净，什么违法行为都没有，不然，她就别想就轻易逃过惩罚。”
容靳南抬手抚过她的眉心，又她的额头上亲了一记。
“好了，别想太多。你现在可是孕妇，说了不许多想。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养胎，把你的身体养好，至于外面的事，就交给我来做吧。”
楚轻烟对上他眼中的温柔，有些无奈的埋首进他怀里，轻轻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