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余子峰并没有闻到那股烟味儿，那个沃奈星人的手就松开了。
余子峰并没有看到什么残留的白烟在沃奈星人手离开的时候冒出来，也没有感觉自己的意识模糊有晕倒的感觉。
他还是感觉自己头脑清醒。
自己需要假晕倒吗？
余子峰现在在纠结这个问题。
貌似外星人的手里根本没有冒出白烟吧？
是之前整好用完了，被自己赶上了？
余子峰现在也只能继续保持着假装是“丧尸”的状态，继续往前走。
那个沃奈星人一下子飞得很高，并没有再次挡住余子峰前进的道路。
余子峰努力往上翻着白眼，观察了一下那个沃奈星人，发现那个沃奈星人正在面向城里不屈者大厦的方向。
这种状态就好像市中心不屈者大厦上面有个人突然喊了他一声一样。
虽然不屈者大厦离着这里很远，但电波可不像是声音那样传不出去就消亡了，沃奈星人和沃奈星人交流几十里都不叫距离。
余子峰觉得，刚刚那个沃奈星人没有对自己动手一定是收到了同族发来的指令。
在图特之城里，在沃奈星人里有话语权的余子峰不知道有几个，但能够为自己说话的，估计就只有维斯顿了。
所以，自己没有遭到“补烟”一定是维斯顿对这个巡逻的沃奈星人下达了命令。
……
就在这时候，所有的沃奈星巡逻人员好像都收到了什么命令，都转头看向了不屈者大厦的方向，然后就迅速转身，都朝着市中心方向离去了。
连天上的飞碟都超那个方向迅速飞了过去。
好像不屈者大厦那里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沃奈星人们直接放弃了对人类的巡查。
很快，街上就只剩下他们这些“丧尸”自己在往城里里面走，并没有人再监督他们。
余子峰他们都感到很奇怪，但因为害怕机器人的摄像头还在监视着他们，也还假装自己也是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和其他人一样往城市中走着，互相之间顶多会偷偷对视一眼，但也不敢说话。
余子峰甚至觉得这有可能是沃奈星人使了一招“欲擒故纵”。
人在被别人监督的时候往往喜欢表演自己，而没有人监督的时候才会露出真正的自己。
就像上学的时候，平时要是那个脾气好的老师上课，下面的学生一个个做得东倒西歪的，干什么的都有，要是有一群老师来旁听，学生们都一个个做得笔直，就跟平时自己就这么爱听课一样。
这就是为什么上学的时候为什么老师喜欢在后门窗户上偷偷观察学生的原理。
余子峰还记得曾经听过这样一则新闻：说一个公司规定上班时间不准看手机，有一天，老板突然往公司群里发了个大红包，当时就有公司员工抢了红包，并对老板的慷慨表示感谢，但老板说，所有抢红包的人都是上班玩手机的，通通罚款。
这就是“欲擒故纵”。
沃奈星人虽然表面上是已经全部撤走了，有可能只是在暗中观察着所有人，主要谁露出正常人的姿态，立刻就会登记在案，接受后面的“补烟”。
因为现在的阿云智能系统是已经恢复了的，各种机器人在像往常一样在街上忙碌着，甚至比以往看起来还要忙，尤其是那些“家政机器人”，他们出现的频率比平时要多得多。
说不定沃奈星人正在通过这些机器人的眼睛在盯着人类也说不定。
所以，余子峰他们丝毫没有松懈，还是在人群之中做着伪装。
……
图特之城里的人工降雨很快就停了，雨水冲刷过的城市变得更为清晰起来，还是那种充满了赛博朋克风格的迷幻。
只是这里的人都还是“丧尸”的样子，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让整个城市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不过好在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一直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们已经从城市边缘来到了城市里面。
余子峰这时候才发现，这些“丧尸”并不是完全没有思维的。
他们有时候走着走着也会分道扬镳，“丧尸”也会进入不同的街道之中，甚至会进入不同的楼宇当中去。
一开始，余子峰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不过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时候，余子峰终于弄明白了这些“丧尸”的目的。
他们好像脑子中就只有一条信息，那就是：回到自己的住所。
这里虽然地广人稀，但住所也不是随便分配的，学习什么学科的启灵者的住所也是相近的。
余子峰发现：穿着颜色款式类似的人会进入同一个建筑，所以可以判定他们是在回到自己住所。
果然，余子峰跟着自己那些已经失去意识的同班同学，在走到卡奥斯庄园的时候，这些同学都选择走上那卡奥斯大楼高高的台阶走了进去。
余子峰和帕斯卡·凯文几乎是一直在肩并肩在走。
有好几次他们两个互相对视都差点被对方表演出来的傻样子逗笑，不过好在他们最终还是忍住了。
陈信、马明远、叶静文自然是去了“镇妖塔”，那里是他们的居住和工作学习的地方。
进入大楼之后，客厅里好几个家政机器人已经在等候了。
它们会识别所有人信息，帮人按电梯，将人送到自己的住所，并且直接帮人送入浴室洗澡，然后看着人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才拿着人类换下来的湿衣服离开，顺便还会留下一套新的衣服在人类的床边。
余子峰和凯文虽然实际上并没有丧失意识，但他们在享受整个机器人服务的过程能够想象那些失去意识的人是怎样听从机器人的指令来配合的。
比如，机器人会说：“先生，忙了一天您很累了，请进入浴室，洗个澡放松一下。”
那些丧失意识人其实就像是被催眠的人，他便会跟随者机器人的指令一步一步走下去。
余子峰和凯文自然是假装自己是在无意识当中，乖乖地去做这些指令而没有像个正常人立刻攀谈起来。
“先生，您皮肤的整洁度已经重新恢复。”
“先生，请换上您的睡衣。”
“先生，您的床已经根据您的身体数据进行了微调，会更舒适。”
“先生，明天还有一天的工作和学习，祝您好梦。”
……
余子峰躺在床上之后，脑子在想一个问题：现在，我和家政机器人，谁才是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