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怎么会觉得不亏欠呢？！
她的泪突然落在他的掌心，不偏不倚，正好在那伤口。
温热，又滚烫。
舒厌厌哽咽的不成样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总是在伤害别人，让别人感到失望这一点上，无师自通。想来可笑。”
她想忍住，偏偏眼泪来的突然难以抑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的伤口不会愈合，人都可以自愈，为什么你不行？！”
叶司音想告诉她原委，只不过正好那次受结界反噬而暂时失去自愈，伤口得以留存。
那次他还不知道他们认识过。
事后逢入美院与合同欠稿太多的纠纷，便无暇顾及。
想那伤口愈合随时都可以。
偏偏。
现在。
话到嘴边，突然又不想说了。
因为他突然想到，他越是轻描淡写她就越愧疚。
然后，他说，“我不记得了。”
片刻安静。叶司音眸光低垂。既然她不想记得，就让她永远记得这份愧疚好了。
如若当时救的他人，那是怜悯，不需回报。好巧不巧的，救到早年撩完就跑的小东西，那就另当别论好了。
他想。
他需要花些心思与时间让她心甘情愿的一一
兑现她自己说的话——
“我带着你你带着钱，我们一起环游世界。好吗，小哥哥。”
“小哥哥，你摸摸我衣服的布料，看它是不是做你女朋友的料子。”
“我有一个梦想，等我长大买大大的房子，我会送你一本小诗。”
“小哥哥谈个生意吧！你陪我们玩过家家好不好，你就扮演嗯我那三个玩伴的爸爸，我来演妈妈。等我长大，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呢，不仅我归你，可以还给你四个崽崽。是不是很划算？！”
他很有耐心的。
很有耐心的陪她玩了过家家，艳阳高照的暑假，一整个下午。
很有耐心的等她长大。
很有耐心的攒足了环游世界的票子，甚至别说环游世界，环游宇宙只要人间科技跟得上，钱不是问题。
他甚至还很有耐心地跟她拉过钩作为约定。
谁知道不多年的光景，小东西长大了，好看的小哥哥见识多了自然就能耐，翻脸不认账的。
他的这位女朋友，在追他之前可谓烧香拜佛大费苦心花样百出，甚至不惜挨揍为代价离家出走上演过一出“玫瑰是我偷的，可我喜欢你是真的。”
可是到手之后——
她对他的态度，愿意敷衍的时候那还很好。有时，恨不得跟他泾渭分明，下一秒就分道扬镳。颐指气使时不时带搭不理的样子，还指望要什么小崽崽呢？
放弃吗？
不。
要五个小崽崽，多出的一个算作“精神损失费”。
叶司音刚心生决定，忽然又迷茫了，他忘记了一个重点。
可是人间，小崽崽是怎么来的呢？
他问过梅姨夫妇，他们的反应可谓错愕不已，继而是笑不可遏，“呃，唔……老baby帮我猜一下眼泪，唔……雇主大人，你是认真的吗？”
梅姨光笑却不回答，只有她丈夫很隐晦地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