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飞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这次恐怕是真的没戏了。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一脸失望。
“张导，如果你能把制片人换了，或许我还可以考虑一下。”孟霖川突然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张承飞愣住了，他没想到孟霖川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张承飞顿时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肌肉僵硬，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他求助似的看向司棠，希望这位精明能干的经纪人能帮他说句话。
司棠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斯铭却是轻蔑一笑，语气傲慢：“看来你跟这部电影的确没有缘分，毕竟这部电影就是由我们陆氏影业投资的，想要换掉我，你还不够格。”
他翘起二郎腿，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孟霖川耸耸肩，语气轻松：“刚好我并不想演。”
他神色淡然，仿佛拒绝的不是一部大制作电影，而是一份无关紧要的外卖。
气氛顿时僵持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张承飞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场谈判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他只好再次看向了司棠，试图从利益方面说服她。
“司小姐，这部电影剧本也是经过精心打磨的，绝对是一部高质量的电影。”他努力保持着镇定，语气诚恳。
“而且，这部电影的投资巨大，宣传力度也会非常大，上映后票房肯定不会低。”张承飞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这对孟霖川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可以进一步提升他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他观察着司棠的表情，希望能看到一丝动摇：“当然，对贵公司来说，这也是一次非常好的合作机会，可以获得丰厚的回报。”
张承飞抛出了最后的诱饵，他知道，对于一家经纪公司来说，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司棠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司棠还没有说话，孟霖川就先开了口：“张导，电影都还没开始拍摄，你就已经开始画大饼了？”
他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而且你这部电影算是文艺片，不是商业电影。”
“就算我真的能凭借这部电影再拿一个影帝，对耀星本身也没有什么利润加成，最多就是股价上涨，”他顿了顿，语气更加笃定，“但我也不是非要拍这部电影才能拿到影帝。”
张承飞顿时无言以对，脸色有些尴尬。
一旁的陆斯铭却是嗤笑了一声：“年轻人，还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他眼神轻蔑，语气傲慢。
孟霖川毫不示弱地回敬道：“同样的话，我也回敬给你。”
他眼神锐利，毫不退缩。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张承飞只觉得头疼欲裂，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和气氛。
“司小姐，”他只能把全部希望都放在司棠的身上，语气诚恳，“如果孟霖川愿意参演这部电影的话，我可以再给耀星的艺人提供三到五个戏份比较重的角色。”
他顿了顿，抛出了更大的诱饵：“甚至女二号或者男二号也可以分一个出来给耀星。”
他知道，对于一家经纪公司来说，这样的条件很难拒绝，如果演员演得好，在孟霖川再拿一个影帝的同同时，说不定还能拿一个最佳男配、女配，或者最佳新人奖。
孟霖川立刻就皱起了眉头，他转头看向司棠，眼神中带着一丝隐藏的忐忑。
他想知道司棠会如何抉择。
司棠却是微微一笑，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抱歉，我司还是比较尊重艺人个人的意见的。”
“我司的艺人也并不需要靠同门师兄弟来捆绑销售，”司棠嘴角的笑意未变，眼神却像冰一样，扫过陆斯铭，“更不希望我司艺人跟不尊重他的人合作。”
陆斯铭眉梢一扬，嘴角微微勾起，却没有多说什么。
张承飞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让步到这个份上了，司棠还是不松口，他顿时也有些生气。
“不知道有多少艺人想要进入我的剧组。”张承飞语气加重，带着一丝不满，“既然你说尊重艺人的个人意见，或许你应该去问问他们的意见。”
他觉得司棠有些不识抬举。
司棠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前提是孟霖川他自己愿意。”她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我不能为了其他人的意见而损害他的利益。”
“不是只有其他人才是人，孟霖川也是。”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张承飞脸色一僵，一时语塞。
司棠说完就站起来，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包。
“很抱歉这次没能达成合作。”司棠语气依旧客气，却带着一丝疏离，“如果有机会，希望下次我们再合作。”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再次扫过陆斯铭。
“但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能换一个更尊重人的制片人，”司棠语气冰冷，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今天这顿饭算是我请。”
她微微一笑，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轻柔：“就当作是没能让张导得偿所愿的赔礼。”
说完，她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孟霖川看着司棠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钦佩。
他冲着张承飞耸了耸肩，带着一丝歉意：“抱歉了，张导。”
丢下这句话，他快步跟上了司棠。
张承飞狠狠地掐灭了手中的烟，烟蒂在水晶烟灰缸里无力地蜷缩着。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眼神里满是怒火，“不识抬举！”
他猛地看向陆斯铭，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你说要跟我来看看，我还真以为你是来帮我的呢！没想到刚一来你就把人家给得罪了！”
张承飞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他觉得自己像个被耍的猴子。
陆斯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一下一下的开合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抬眼看了张承飞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娱乐圈的好演员又不是找不到，你没必要非得盯着这一个。更何况我也是带着任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