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瑾将那信件藏好之后,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在海棠的一双巧手之下梳好了发髻。
看着铜镜中那张美人坯子,华瑾这心中也是颇有感慨。
还真是想不到,这古代倒是真的盛产美人,她旁边这两个小丫鬟,看起来就挺清秀的,如今她白捡的这个身体,妥妥的可以称之为绝色。
刚刚她洗精伐髓了一番,连带着脸上的杂质都清除了不少,如今瞧着看,倒是比前世她的那张脸看起来更加漂亮了些。
待到穿好了衣服,华瑾才想起来另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不免开口询问道:
“巧慧,我身边跟着的那个叫清歌的小丫头回来了吗?”
当初万般无奈之下让那个叫寒萝的女人去太医院救那个小丫头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上心。
这都过了一天一夜,应该也有些消息了吧?
被问到的巧慧连忙恭恭敬敬地回应道:
“小姐,清歌已经被寒萝大人送回来了,如今在偏房养着,没有生命危险了!”
“只是她身上的伤有些重,所以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华瑾起身,负手而立,看着穿了一身紫色衣裙的自己,点了点头,还算满意,道:
“那就好,现在带我去看看吧!”
华瑾如此这般,实则因为她实在信不过寒萝那个女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而后那个女人拿清歌作为把柄来要挟自己,那一切可就不妙了!
哪知华瑾这刚下了命令,巧慧就连忙跪了下去,恳切地开口道:
“小姐,清歌无事,但摄政王殿下已经等候了您许久,若是您再不去,恐怕会有些不好办。”
海棠见巧慧跪了下去,也连忙照办恳求道:
“还请小姐先去见摄政王殿下,其后再去看清歌,别让奴婢们难做。”
华瑾扫了一眼面前跪着的两个小丫头,原本想坚持自己的想法,但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孤傲男人的身影,她这微微思量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便先去见摄政王殿下吧!”
“巧慧,你带路,至于海棠,你照顾一下清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还是别做的太过张扬为好!
虽然,从醒来到现在,她没有不张扬的时候……
两位侍女听见华瑾同意的话,皆是松了一口气,齐声回答道:
“是!”
毕竟,就在刚刚,这个天岚的女皇还让寒泽大人等待了许久,十分的不好说话。
如今却是变得这般随和,倒真是让她们有些诧异。
一切都准备好了,华瑾当然不准备再停留,很快便迈出了门槛。
雪不再簌簌而下,梅花灼灼盛,远远望去,倒是一片银装素裹,另有一番韵味。
凌冽的寒风吹来,虽然没有再让华瑾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是让她觉得有些不爽。
这天气,还真是有些冷的令人受不住,简直都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这个天辰,简直是名副其实的雪都嘛!
巧慧将厚重的披风放在华瑾的肩头,缓缓引路而去。
风呼啸而过,寒冷一如既往地侵蚀着这片天地。
很快,华瑾便跟着巧慧的步伐到达了这摄政王府的主殿。那建筑端的是巍峨气派,一副威严气势。
远远的,寒泽便瞧见了姗姗来迟的华瑾的身影,连忙迎了上来,道:
“岚皇总算是来了,摄政王殿下已经等待许久了!”
华瑾礼貌地笑笑,身上气势不减,道:
“多有耽搁,还望见谅!”
寒泽哪里再敢多说什么,连忙通禀一声,打开了那大殿的门。
华瑾迈步而入,顿觉身上热乎乎起来,一阵扑鼻的香味随之而起,硬是让她心里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
华瑾抬眸望去,只见那个穿了一身镶着金边的黑袍的男子正支着手肘,用一双幽深到看不出来情绪的眸子凝望着她。
当然,最显眼的还是他面前准备好的一桌酒菜,看起来颇为丰盛,与坐在那里冷酷威严的他是极为不相称。
瞧着华瑾进来,君御抬了抬那双漆黑的眸子,薄唇微抿,带着三分冷意直接开口道:
“让本王如此好等的人,你是第一个!”
华瑾也不做作,缓步上前,在这热的有点让她要出汗的屋子里,拿下了肩头的披风,淡淡一笑道:
“哦,那我很荣幸!”
目光微微移转到面前那桌饭菜之上,华瑾这心中又添了几分对这个摄政王殿下的好感。
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挺冷酷的,但是还挺会关心人的嘛!
这火炉烧的旺旺的,怕是因为此前她极为怕冷所以才会如此,看坐在那里的他,似乎额角都有了微微的汗珠呢!
还有这桌子菜,用的也是原主天岚的食材,做的也是那里的特色美食,生怕她吃不惯这里的牛羊肉。
这心理有个谱,华瑾反倒是多了几分礼节,再次吟吟一笑道:
“多谢摄政王殿下如此盛情款待,若是哪里做得不妥,殿下多担待!”
君御瞧着不过一天便变了个模样的华瑾,心中浮现出淡淡的疑惑,面上不动声色,道:
“无碍,请坐!”
华瑾也不拒绝,旋即姿态优雅地坐下,削薄的唇角噙着一抹笑容,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摄政王殿下找我前来,是有要事商议吧?”
君御瞧着眼前之人如此聪慧的模样,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却是意味深长地开口问道:
“五日前营帐之中的那一场刺杀的罪魁祸首,是如今的天岚女皇华澜吧?”
华瑾耸了耸肩,也懒得去隐瞒这几乎都是摆明了的答案,道:
“是啊?”
“如今我这个太上皇,已经没什么大价值了!”
“华澜那个狼心狗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设计陷害了我之后,又亲手将利刃送进了我的心口。如今见我没死,便又上赶着来贿赂摄政王殿下想要杀了我,还真是心肠黑到了洗都不洗不白的地步了!”
话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华瑾不慌不忙,也没有半分的惧意,反倒是戏谑一笑地道: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摄政王殿下到底是想守住昨日的承诺,还是要那密信上的天价东西呢?”
明人不说暗话,她总是要求个清楚明白的。
打哑语多了,这真正意思搞不清楚了,岂不是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