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别出心裁的开门见山，倒把小苏同学给问懵了。
“我这么问，苏先生会不会觉得唐突？”
苏烨心道你问都问了，才说会不会唐突，搞笑呢。
像艾衫一样平靠在沙发上，仰望屋顶缓缓道：“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要看心。”
小滑头。
艾衫暗道一声。
说了，等于没说。
艾衫的博物馆出了问题，在苏烨听来，他大概是将其归类为灵异事件了，放一般家庭，大多是找个和尚、道士之类的，做场法师，祛除下邪佞，统一套路。
不管有用没用，先求个心安。
到艾衫这里就不行了。
他是公众人物。
又是全国政X委员。
搞这些，还想不想混了。
他的身份注定了他连低调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偷偷摸摸。
由于对苏烨不了解，第一次见面就要他说这种话，岂止交浅言深。
要顾忌形象，还要顾忌政策层面，艾衫很纠结。
如果当做茶余饭后的趣事讨论，还无所谓。
现在说的可是他私人博物馆。
碰上他不摸底的“高人”，又不想错过，只好迂回一下。
试探苏烨，看他对这方面话题到底有没有忌讳。
霍子甲与齐仁伟口中的苏烨，貌似是个未卜先知的高人。
类似周易八卦那种吧，大概。
鬼神之说，却是另一类。
两者之间没有交集。
会不会吓到苏烨不知道，就怕这年轻人不懂行，出去胡说八道，他们两个很可能会一起凉。
苏烨微笑道：“艾总是个谨慎的人，我也是；您如果不是很着急，我建议您先找霍老板打听下苏某人品，再考虑要不要回过头跟我谈。”
“苏先生误会了，我对先生人品一百二十个放心，霍总那边我们聊的虽浅，但能听出，他对你是很信任的。”
“那您还有什么顾虑？”
“主要是，我碰上的问题不仅仅是棘手，甚至可以说匪夷所思，不是一般看相算命那么简单。”
还再绕。
苏烨有点烦了，遮遮掩掩，现在是你求我，搞得我上杆子找你一样。
艾衫察言观色，轻轻一拍大腿，道：“就当闲聊，苏先生有兴趣的话，我给您讲个故事。”
“最喜欢听故事。”
“您知道我喜欢收藏的，还有一座我的私人博物馆，藏友可说遍天下。”
“然后？”
“我认识一位高端藏友，与我一样，也建了座私人博物馆，就在云海。”
......
苏烨真拿他没办法，好像自己随身带着录音笔，就等着坑他一样。
你朋友...
这么说话不嫌累。
“博物馆虽是私人的，内里的藏品却比许多市级升至省级博物馆还要丰厚，因为她的每一件展览品都是真实的。”
内行人都知道，所谓的省级博物馆，展览的古玩全都是一比一仿制的赝品，真东西都在储藏室，除非有重要人物到访，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看不到真家伙。
更可笑的，每一个走出博物馆的人都在感叹五千年华夏文明的博大精深，殊不知，他们感叹的是人类日渐精益的仿造技术。
“那里，有馆主的毕生心血；国宝级展品不下十件，次国宝级展品不下三十件，上的去台面的藏品，大大小小加起来过千。”
艾衫的博物馆，苏烨久仰大名，一直缘悭一面。
早听说这人有钱，却想不到这么有钱。
过千件是个什么概念？
能被艾衫摆进藏馆的，随便一件都够普通人家几辈子吃穿。
艾衫继续道：“最让那位私人馆主引以为傲的，是他展示的千件藏品，无一例外都是真品，从不用那些假东西糊弄人；直到两个月前，发生了一些事，整个藏馆有近两成的藏品被换成了赝品，这座口碑良好的博物馆，渐渐在向那些糊弄藏友的某种公家单位靠近。”
苏烨听出点意思。
两成赝品，显然不是艾衫主动替换。
博物馆也开了好几年，真想换，早几年就上假东西了，等到现在才折腾，还是短时间内大批量偷梁换柱。
自己偷自己，吃多了？
“狮凤熏香炉”
“粉彩凤凰碗”
“青花凤凰纹方尊”
“墨彩凤凰将军罐”
......
艾衫一口气报出十多件古玩名称，除了第一件，后边的苏烨一个没记住，全是怪名字。
不过，听那一个个酷炫的称号，就知道一定价值不菲。
“您老说的太快，我一个都没记住。”
“不打紧，就问您听后最直观的感觉是什么？”
“最直观？好像是...都跟凤凰有关吧？”
苏烨说完，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巧？
忽然间，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对，都与凤凰有关，恰巧那位馆主对神鸟凤凰无限向往，藏品中归类最多的便是与凤凰有关的物件。”
苏烨比出两根指头，“关于凤凰的藏品，约占所有藏品的两成，是这样吧。”
艾衫苦笑，“没错，全军覆没！只有一尊西汉的玉凤凰还健在。”
“明白了，那位馆长是不是觉得这只老物件带了什么邪性，排挤同类？”
艾衫摩挲着略微发福的小腹，没有说话。
“西汉玉凤凰，是凤还是凰？”苏烨问道。
“三尾，应当是凤。”
凤为雄鸟，凰为雌鸟；前者三尾，后者两尾。
“我觉得这不是闹鬼；您可以给您朋友一点建议。”
艾衫眼前一亮，“您说！”
“给那什么西汉玉凤凰找只母的配对，凤求凰，您朋友家里那只思春了。”
艾衫：“......”
“苏先生，咱不开玩笑。”
“没开玩笑，你要觉得难办，还有一个方法，想听吗？”
“愿闻其详。”
“让你朋友割爱，送给我。”
艾衫：“......”
市值一亿九的西汉玉凤，你小子真敢开口，我连听都不敢听！
苏烨斜睨着艾衫，“舍不得？”
艾衫咂吧咂吧嘴，“不是舍得舍不得的问题，这家伙就是个烫手山圩，送到哪里哪里遭灾，不然我早劝朋友上交国家了，就怕适得其反，交出去个灾难，惹怒那些官老爷；麻烦啊！”
苏烨咧嘴道：“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艾衫目光中透出一股轻蔑。
苏烨看在眼里。
“您不信？打小我就有个绰号，傻大胆儿。”
“哈，苏先生又开玩笑了，不过，既然您说您胆子大，我这里有几段视频，不介意的话请您观瞻一二，绝不是后期特效合成那种。”
苏烨心叫一声“来了”。
点头微笑：“那就，观瞻观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