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我轻轻吐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请选择两个阵营之一。】
【1.皇室派】
【2.革命军】
【请尽快选择。】
为什么系统一直催促我选择，
却不像之前一样，不选就直接施加惩罚？
“嘿嘿……”
老人发出一声轻笑，咂着舌说道：
“原来不选择本身也是一种‘选择’啊。”
‘哇，这系统还真是卑鄙……’
我皱起眉头，恼火地说道：
‘把骨4放在革命军，骨7却在皇室派，一旦选择，就只能让其中一个觉醒吧？这根本是故意设计的阴谋！’
“地下城卑鄙，但你也挺厉害啊。系统这么逼你，你却能坚持到底不选……你这直觉，连我都佩服。”
‘我就是闻到不对劲的味道了，那种特别明显的猫腻味道。’
系统一向不是什么温和的存在。
即使在地下城中，也只会提供最基本的信息。
它居然开始反常地催促我？
这事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您真的不打算选择了吗？】
【您可能会后悔哦。】
‘后悔个鬼。’
我冷笑了一声。
如果它真想让我后悔，早就动手了吧。
‘小滑头，你这招没用。’
你想坑我？试试看！
【好吧，认输了。】
【您选择了保持中立，不选阵营。】
【隐藏惩罚启动！】
【从现在开始，两个阵营都会将您视为敌人！】
【即使您日后选择阵营，也无法改变这一结果。】
呵，
……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不过这“惩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随便吧。’
反正凭借我现在的隐匿能力，他们根本发现不了我。
“嘿嘿，不愧是我的徒弟！谁教的你啊？这么有本事？”
‘这还用问？当然是老爷子您教的啊。’
“好，好！太好了！”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脸得意。
“作为万术的传人，就该有这样的气度。要是只会听从别人的安排，那顶多也只是个凡人罢了。”
‘说得对，我可是非凡之人啊，不是普通人。’
我们一唱一和，自娱自乐，
找到另一种解决方法的成就感让气氛显得格外轻松。
“嘿嘿，和你一起闯地下城果然一直有趣得很。还等什么？快去解开骨4的执念，顺便也把骨7的执念一起解决了！”
‘没错，骨4是我部下，骨7也是啊。’
就像当初在“森林与岩石”中那样，
‘这一次，我要一次抓住两个。’
我结束了短暂的休息，站起身来。
沙沙！
迈出脚步，朝着骨7，也就是教团的圣女走去。
脚下的阴影微微摇曳。
一步，两步，
没走多远……
“涂上这个香灰，可以缓解伤口的疼痛哦。”
我看到了那名散发着圣洁光辉的金发女子。
“啊啊，再忍耐一下吧。我会向光明祈愿，祝愿你的伤口能够痊愈。”
“在我面前，不允许任何战斗。不论敌人还是同伴，我都无法容忍生命的逝去。”
圣女。
通常情况下，圣女只是为死者祈祷，而她却无视敌我，只为生命奉献。
从她那纯净无瑕的品性，以及无与伦比的治疗能力，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会被尊为“活着的圣女”。
“果然如此。”
老人忍不住发出赞叹。
“这个女人同样拥有成为‘绝对者’的潜力。她的气场之强，足以撼动一个世界。”
‘她会有什么样的“执念”呢？虽然我大概能猜到……’
如果好奇答案？
只需要亲眼去看。
我悄然接近了她。
随即——
【技能“S级记忆再现”发动。】
“嘿嘿，在你所有的技能里，这个简直就是开挂。”
‘没错，这点我承认。’
这个只属于我的攻略秘籍，能够唤起亡者的记忆和执念的“作弊”技能。
记忆再现，开始。
【正在重现“被诅咒的亡者——圣女达娜”的记忆。】
【稍后将进行移动。】
骨7的名字是达娜。
嗡——！
我和老人一起被吸入了她的另一段过去。
时间缓缓流逝，我们见证了她的记忆。
【“大圣女”达娜在悔恨中结束了她的一生。】
【技能“S级记忆再现”已结束。】
“……”
达娜的记忆，与卡登的记忆并无太大差异。
她为未来战争中的无数死亡深感悲痛，她为自己无法拯救他们、只能冷眼旁观而深深后悔。
这些悔恨啃噬了她的内心，最终耗尽了她的生命。
唯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
‘卡登和达娜的结局却截然不同。’
在卡登的记忆中，革命军赢得了胜利。
皇城的觐见大厅变得破旧，平民们获得了自由。
但在达娜的记忆中，世界却完全不一样。
皇宫与大教堂依然巍然屹立，
革命被镇压，最终沦为失败的叛乱。
在这样的世界中，她被称为“大圣女”，并受到无数人的推崇。
‘完全的对称。’
我眨了眨眼。
老人注意到我的表情后，开口说道：
“嗯，真是奇怪。这怎么可能？两个人的记忆居然完全不一样？难道他们精神出了问题，各自看到自己想相信的幻觉？”
‘或者，这可能是多重宇宙的结果。’
“多重宇宙？那是什么东西？”
老人疑惑地歪了歪头。
‘是一个理论，认为有多个宇宙存在。这理论在我们世界曾经非常流行。简单来说，就是同一个世界可能会有多个结局。’
“听起来真是胡说八道。”
‘宇宙本来就是荒谬的存在啊。还记得“影狼”那群家伙吗？他们不也说过吗？我们看到的只是表象，而我们需要打破固有的观念。’
“嗯，确实说过。无论如何，宇宙这种东西，确实让我无法完全理解。即使成为了亡者，这依旧是一个无解的谜题。”
‘确实如此。’
我重新迈开脚步，继续前行。
我将七名正数级英灵化为法杖，
换句话说，战斗模式已经准备就绪。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
“那是什么？”
‘正如您所说，从现在开始，我们需要同时解决两个人的“执念”。’
轰隆！轰隆！
在革命军和皇室派的交界地带，激烈的战斗如火如荼地展开着。
我缓缓走向战场中心，
脚步声在纷乱中显得尤为清晰。
“嘿嘿，挺有意思。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老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回答道：
‘两个人的“执念”，阵营虽不同，但本质是一样的。’
卡登想在不流血的情况下达成目标，
而达娜则厌恶同族之间的残杀。
‘他们都为因理念冲突引发的战争惨剧而深感悔恨。’
咚！
我轻轻将法杖杵在地面。
咔嚓咔嚓！
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上，骤然冒出了无数白骨。
“主人。”
“主人。”
除了德米尔以外，我的七名骷髅领主尽数现身。
看着他们，我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老爷子，您知道让敌对双方放下仇恨、实现和解的最佳方式是什么吗？’
“是什么？”
‘让一个坏到足以压倒一切分歧的家伙登场。’
“哦？”
“好。”
沙沙！
我从隐藏的阴影中现身而出。
既然骷髅们已经登场，我也没必要继续隐藏了。
“召唤你们的部下吧。”
这一次，我没有用心灵交流，而是直接开口发号施令：
“从S级领主，到A级骑士，b级伟大骷髅，再到c级平衡骷髅，全都召唤出来。”
“遵命。”
咚！
骷髅领主们的武器重重敲击地面。
无数骷髅随之登场。
这可不是普通的骨头架子，
而是全副武装的骷髅军团。
轰隆！
白骨军团的突然出现，
让战场上的两大阵营都目瞪口呆。
“那，那是什么？”
“骨头？那是骨头！”
一时间，激烈的战斗竟然短暂地停了下来。
“这，这到底是……”
革命军的一名将领喃喃道。
“这是皇室派搞出来的！他们竟然用邪术想屠杀平民！”
“胡说八道！”
皇室派的一名将领立刻反驳：
“怎么听着就像我们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一样！分明是你们这些被几个狂妄首领煽动的家伙在谋反，还敢把这些对抗死亡的怪物栽赃给我们？”
“别笑死人了！你们这些贪婪的寄生虫！腐败堕落的贵族横行无忌，还敢装模作样？如果那是所谓的‘天命’，我们宁可追随恶魔！”
“看到了吧！他们自己承认已经向恶魔献祭了灵魂！”
“哈哈，你们的拙劣辩解，正好反映了自己的真实处境，真是讽刺！”
两大阵营的相互谩骂，
让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喂喂，都冷静点。”
无论如何——
【警告！警告！警告！】
【两大阵营已将您视为敌人！】
“我会同时对付你们两个。”
因为惩罚，我注定无法选择站队，只能成为两大阵营共同的敌人。
咚！
我再次用力将法杖杵在地面。
与此同时——
“来了！他们来了！”
“死亡的士兵来了！快撤退！”
骷髅军团开始向两侧推进。
‘绝对不能夺取生命。’
我在心中下达了命令：
‘用钝器让他们丧失战斗能力即可。至于骨折，就随他们去吧。’
骷髅军团的威力无人能挡。
尤其是觉醒后的骷髅领主太阳和埃尔德林，表现堪称恐怖。
咚！咚咚！
他们随手一击，就能折断士兵的腿骨，击碎武器。
嗖嗖嗖！
埃尔德林的箭矢精准地射入士兵的膝盖，让敌军彻底失去战斗力。
整个战场一片混乱。
“什，什么？他们两边都在攻击？”
“恶魔降临了！”
“快请求支援！我们的鲜血召唤出了恶魔！”
“啊啊啊！”
恐惧席卷了整片战场。
突如其来的未知敌人，让两大阵营的士兵全都失去了斗志。
‘还不够。’
我摇了摇头，低声自语：
‘还有更精彩的东西要让你们见识。’
咚！
这里是战场中心，泥土之下，埋藏着无数的尸体。
我要利用这些尸体，将他们的恐惧推向顶点。
[技能：亡者复生]
等级：A效果1：最多召唤1万具骷髅，需使用周围死者的尸体。效果2：消耗50点精力。
咚！
技能亡者复生被激活。
咔嚓咔嚓！
埋藏于地底的尸体纷纷复苏，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
[技能：亡者咆哮]
等级：A效果1：所有骷髅单位能力翻倍。效果2：消耗50点精力。
咯啊啊啊啊啊！
技能亡者咆哮发动，
骷髅军团的速度和力量显着提升。
“呵呵。”
看着这令人绝望的一幕，老人失笑道：
“你打算扮演反派，用这种方式让他们团结起来吗？”
“是的。”
“但是这样做，只会把革命推迟罢了。而且，你还刻意避免杀生，这种恐惧很快就会消散。”
“我可没说要避免杀生。”
我冷笑着答道：
“皇室派、贵族，以及那些贪婪的神官，一个都别想逃掉。”
“啊？”
老人眨了眨眼，似乎有些错愕。
“无论如何，圣女对革命毫无兴趣。她只关心那些无辜百姓的死亡。”
“……”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为卡登创造一个条件，让他无需流血就能实现革命。”
“这主意不错。”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箭双雕的妙计，
不仅如此，还将系统的惩罚化为自己的优势，堪称完美的策略。
“……”
我的骷髅军团如同滔天巨浪，向两侧汹涌而去。
[任务进行时间- 22:30:30]
在今天之内，
我要为骨4和骨7送上一份两人都满意的——
完美的礼物。
我将亲自扮演这场革命的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