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看着他，叹了口气，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喜悲，“秦屹，你想看就看，只是，你可别后悔！”
说完转身背对他，自己解开了衣服。
早晚他都要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到。
衣衫褪下，拨开头发，露出后背，秦屹惊得睁大了眼。
云青笑笑，声音带着丝凉意，轻飘飘道：“看吧，除了我这张脸，身体可没你的好看。”
秦屹伸手想抚上她的背，却怎么也不敢放上去。
云青骨架小，后背看起来有些瘦弱，可这瘦小的后背上竟然遍布伤痕，有的看上去年份已久，疤痕交叠着，不知被重复伤了多少次。还有些新伤，疤痕还带着淡淡的粉色。
云青心底微冷，轻笑，“秦屹，我说了会吓到你的。”
秦屹满眼惊愕，手指轻轻放在她的背上，根本不敢用力。
缓缓滑过她的后背，手指微微颤抖，心疼得无以复加，“青青，你得多疼啊！”
秦屹手指都有些凉，滑过背上的时候，引得她不自觉缩了一下。
云青听他所言微愣一瞬，嘴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转头望着他的眼睛，眼里闪过诡异的冷芒，“这些疤不难看吗？”
秦屹真能不嫌弃？连她自己看着都觉得丑陋至极。
秦屹看着云青的眼神，自背后将她牢牢抱住。
他衣服本来就只是稍微拢着，此刻胸口大敞，紧紧贴着云青的后背，头枕在她的肩膀，“青青，谁伤的你？”
秦屹身上热度自后背传来，云青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云青任由他抱着，语气平静，仿佛是说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嗯，记不清了，有些被我杀了，有些被我十倍报复回去了，还有一个人，我打不过他，不过，我早晚也会杀了他的。”
这就是她拼命练功的原因吗？
秦屹将她抱得更紧，眼里只有心疼和愤怒，“是谁？我去杀了他！”
云青手抚上秦屹抱着他的手臂，笑道：“不，我要亲手杀了他。”
“杀谁？”
云青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秦屹怀里，“不想跟你说，你知道的已经很多了，剩下的，我不想你知道。”
“青青，你可以信任我的，像信任云玄一样！”
秦屹此刻有些嫉妒云玄在她心里的地位。
云青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笑眼弯弯，“秦屹，你见过我杀人吗？”
秦屹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竹林小院那次见过你用石子杀人。”
云青笑道：“这已经是我能让你见到最恶的样子了，秦屹，就这样就行，别查我，你知道的越多，我会越不像你认识的人，答应我，好吗？”
秦屹根本不想答应她，他现在满腔愤怒，只想找到伤她的人，将人碎尸万段。
云青从他怀里坐起身，笑看着他，“秦屹，我衣服湿了，再不换，会生病的。”
秦屹无法再深究她，只能乖乖去给她拿衣服换。
她不愿意说，他可以去问云玄。
然后一起瞒着她。
像他们合作的事情一样。
云青丝毫不避讳在秦屹面前换衣服。
她从来就不是会害羞的人。
秦屹这才看见，不止后背，她身上还有不少伤痕，遍布全身，只后背尤其多。
要有什么样的经历，身上才能有这么多的伤痕。
后背的伤，看着不像是打斗的伤，更像是刑罚的伤。
秦屹想到什么，忍不住朝她左手小臂看去。
没有花纹，该纹身的地方也没有柳溪那样自毁的伤疤。
她不是今宵阁的人。
云玄说他们是和今宵阁不死不休的关系，难道她身上的伤是今宵阁造成的。
云青刚刚穿好里衣，就被秦屹拉到怀里，抱着往床边走去，“我陪你睡。”
秦屹难得如此粘着她。
云青自然不会拒绝，乖乖窝在他的怀里。
未来尚不知归处，只能纵情当下。
秦屹贴上云青的后背，揽住她的腰。
云青呼吸平稳，她还没睡。
秦屹忍不住问她，“青青，你知道今宵阁的右护法天四吗？”
怀中身体明显一僵。
秦屹将她搂得更紧，“我见过她两次，很厉害的人，她有没有伤过你？”
云青没有说话。
秦屹又蹭蹭她的脖子，轻哄她开口，“她有一条很厉害的鞭子，杀气腾腾的，有没有伤过你？”
“她武功很好，轻功卓越，和你一样，逐月说，只有你才能追上她。”
“青青，她伤过你没有？你身上的那些鞭痕，可有一道是她造成的？”
黑暗中云青眼神有些空洞，“秦屹，你厌恶她吗？”
“不。不过她若伤过你，我会找到她，给你报仇。”
云青转过身，与秦屹对视，“天四是今宵阁最恶的鬼，凶残暴虐，你若见过她杀人，肯定会厌恶她的。”
秦屹笑笑，摸摸她的脸，柔声道：“你见过吗？”
云青开始有些烦躁了，“见过。”
“那你厌恶她吗？”
云青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憎恶，“厌恶！”
秦屹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我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有听抓来的黄七提过，不过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
云青小心问他，“黄七怎么说的？”
“说她将人筋骨寸寸打断，丢到乱葬岗喂野狗，就站在一旁看着人被野狗啃食。”
“是呀，天四是活在人间的厉鬼！”
秦屹手指绕着她的头发，若有所思。
他今日甚至有些怀疑云青是不是就是天四，太多巧合了。
一样高深莫测的轻功，磅礴的内力。
天四凌迟过活人，青青又从不吃肉。
天四受罚不少，青青身上也有数年的伤痕。
年纪又差不多。
身边也有一个信任至极的男人。
可她手臂上却没有今宵阁标志的彼岸花。
竹林小院也是，她下手一直很有分寸，不太愿意杀人。
她大部分时候脾气都好得很，完全不像他们口中凶残狠戾，不怕死不要命的今宵阁右护法。
“秦屹，你也是讨厌这样的人吧？”
“不知道，没机会接触她，柳溪说她挺可怜的。”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秦屹笑笑，摸摸她的耳垂安抚她，提起天四，她好像情绪有些烦躁了。
她都不问柳溪是谁，知道的真不少。
云青往他怀里钻了钻，手滑进他的衣襟里，眼睛幽暗，“但愿你永远也见不到她发狂的样子。”
云青的手微凉，手下有些放肆。
秦屹已经不想着要先成亲才能碰她这回事了，她需要慰藉。
反正早晚都是他的。
秦屹毫不保留自己对她的欲望，吻上她的唇，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