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惟知道网友口中的死装哥是自己，那矜持哥不就是商澜之了吗？
商澜之矜持吗？别人不知道段惟还不清楚吗，就商澜之那个狗东西，能和矜持扯上半分关系？
段惟正想去翻商澜之那条微博，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走进了咖啡店。
来人肤色白暂，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温柔，嘴角含笑，手中的扇子悠悠摇晃，径直走向段惟，轻轻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好久不见，段大局长。”
来人正是空间局四大局长之一的凌华，也就是夺舍楚国摄政王段凌的那个人。
“不想再见。”段惟放下手机，冷眼看向他。
被人摆了脸色凌华也不恼，自顾自招手给自己点了杯咖啡。
“段大局长别这样，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同为弃子，我们更应惺惺惜惺惺。”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凌华轻抿一口咖啡，将它推到段惟面前：“当然是和你一起回空间局了。”
段惟抓起那杯咖啡就泼他脸上。
滚烫的咖啡落下来，凌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里的那点温柔顷刻覆灭：“段惟！”
周围的人惊呼出声，同时转头看着他们，服务员站在他们身边手足无措。
“两位先生，我们咖啡店内不允许打架斗殴。”
“没事。”凌华抽过手边的纸擦拭染湿的衣服，朝服务员不好意思地笑笑，“刚刚那杯咖啡，再给我来十杯。”
“段惟，我们之间就没有合作的可能吗？”凌华将刚端上来的咖啡又推到段惟面前。
段惟拿起来再次泼他脸上。
“没事，这里还有九杯。”
第三、第四、第五......直至最后一杯，段惟全泼他脸上。
“我的诚意已经在这了，段大局长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你挑个地点，我亲手送你入轮回。”段惟半倚在椅子上，看向他的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凌华攥着扇子的手慢慢收紧，敛眸看向他：“失温症不好受吧？”
“放心，在死前，我会先把你杀了。”段惟神色不变，抽过纸巾擦被咖啡溅到的手。
“明天晚上北城的废弃工厂，我亲手用你献祭，打开时空隧道。”凌华见和他说不通，眼底戾气翻涌，将扇子一收，转身离去。
凌华走了，系统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们两个的对峙，吓得系统差点死机。
【宿主，你有把握吗？】
没有。
系统小小的眼睛突然瞪大：【没有？没有你敢那么挑衅他？】
除了在楚国被他抹去记忆的那几年，我怕过他吗？
【是没，但他说得也对，或许我们更应该和他合作，不然在失温症下，你活不了多久。】
不用。
从咖啡店离开后已是下午，段惟随便找了家五星级酒店就住下。
手机上全是商澜之给他发的消息。
旧金山和京圈时差晚16个小时，现在是下午六点。往前推，京圈大概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商澜之起床没多久。
再推木尔本的时区，木尔本比京圈早三个小时。
也就是下午一点，段惟起床的时间。
段惟迅速瞄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只回最后一条，【刚起床。】
商澜之秒回：【悉尼那边冷吗？】
段惟打开手机天气：【比木尔本冷几度。】
商澜之看到他这句话，眉心微皱：【你把地址发过来，下午我去中医院给你抓点补气血的药，你按医嘱煮。】
想了想又接着补充道：【算了，你把地址发我，我找人煮好了给你送过去。】
段惟还没从他第一句话缓过来，又接收到致命一击，颤抖着手打字回到：【你寄到我家吧，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刚好快递也要几天。】
对面秒回：【我找人空运过去，半天就到了。】
段惟把手机按灭，假装没看见，没看见就不知道。
八月的旧金山还处于夏季，段惟还是一如既往将空调温度调高。
再将手机静音，屏蔽商澜之。
怕他起疑，很官方地回了一句：【有事，消失一下。】
一觉睡到下午，段惟简单吃过饭后起身前往北城。
在手机上给商澜之打了一大段话又删掉，删删减减，最后只剩下三个字：【想你了。】
没发送，又被他删了。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风吹在废弃工厂的铁皮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旧工厂的大门早已锈蚀不堪，轻轻一推便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段惟踏入门槛，一股霉湿和铁锈混合的气味扑鼻而来。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几扇破碎的窗户透进几缕微弱的月光，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砰砰砰——”子弹描边，打在段惟的脚上。
凌华从一堆杂货后缓缓走出：“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合作吗？”
段惟攥着枪的手慢慢收紧：“你不该对他动手，不该用他威胁我的。”
剧组凶杀案，穿着商澜之戏服的人，是凌华在挑衅他。
“你是指这件事啊？我这不是想试探一下你想起来多少了吗？”凌华猜到是因为这个，没想到段惟会那么较真。
“也是，都为了他承受失温之痛了。”凌华嗤笑一声，将枪对准段惟。
扳机按动，子弹呼出。
“就这？”段惟轻轻一避，躲开他的枪。
“凌华，你怕不是忘了我怎么当上这个局长的？”
他是用枪踩着尸体走上去的。
“段惟，你不打算放过我，你也别想活。”凌华枪峰一转，将枪对准周围的油罐。
刹时间火光四溢，电路爆炸，熊熊烈火燃起。
【炸弹倒计时60秒。】
【59】
【58】
【57】
“段惟，你还要过来吗？”凌华转身跑上楼。
段惟握紧手上的枪跟上去。
【宿主，不能上去！上面全是倒计时的炸弹！】
段惟攥紧手上的枪，扣动扳机。凌华连中三枪，跌倒在地。
“段惟，你回头看看，你还有退路吗？”
楼上是倒计时的炸弹，楼下失火。
进退两难。
“同为弃子，何必呢？”凌华话说的瞬间，所有炸弹同一时间爆炸。
段惟推开二楼的窗就往下跳，眼前一片黑暗，手上还被废钢铁压着，浓烈的烟呛得他呼吸不过来。
“他妈的，陈昭你还不过来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