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且想不明其中缘由。
从镇南城到大乾王朝皇都的路途遥远，马车陆陆续续沿着大乾官道前行。
一路上时间漫长，在马车之中也无事可消遣，只有在驿站补给时才有空闲时间。
马车一共有两辆，姬雾月和她的贴身侍女一辆，而另一辆则是姜灿一人独自乘坐。
从成为真正的剑修之后，他能明显的感受到现如今姜璇玑和他的距离愈发亲密，更加粘着自己了。
车厢空间并不大，姜璇玑时常倚靠在他的怀中，和他一同回顾话本。
他感觉，其实姜璇玑喜欢的并不是看话本，而是他陪同的这个过程。
闲余时分，他会找姬雾月，向她询问大乾王朝现如今的局势。
既然要决定帮助姬雾月夺嫡，之后若是姬雾月登上帝位，更是要成为大乾国师，他自然要询问大乾朝堂如今的情况。
虽然感觉姬雾月其实一个人也能做到这些事情，但姜灿还是向她询问当前局势。
他心中总有预感，姬雾月的天机体也有改变不了的事情。
从镇南侯府的那次家宴，他知晓姬雾月的母亲已经离世，父亲也垂危。
通过姬雾月的讲述，他对大乾王朝的现状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如今大乾王朝彻底被外戚所掌控，被当今皇后百皇后的亲族掌控。
皇帝不勤政事，一心求仙问道已经将近有二十年，姬雾月已经快二十年未见到她的父皇。
如今朝堂之中的丞相，大将军等文官武官阵营都已经彻底被百家渗透，算是烂成筛孔了。
关于立储一事，也是百皇后的两位嫡子占尽上风，得到朝廷文武支持。
百皇后孕有两位皇子和一位公子，其中小公子曾经在玄术宗修行过，有一定修为，并且为圣上介绍玄术宗的炼丹师，颇得圣心。
不过如今玄术宗已经彻底消亡，成为离世，那位为圣上炼丹的修士不知能否得之。
朝廷之中百官对于支持这两位皇子的看法各有不同，但大多数依旧是选择支持这两位皇子。
总而言之，现如今大乾王朝已经是个烂摊子了，长公主在立储争斗中也没有任何优势。
不过姜灿相信姬雾月所说之话。
如同当初她让凰剑修士带他前往玄术宗一样，瞬间将局势逆转，如今的颓势算不了什么。
不过每当姜灿询问大乾国事之时，姬雾月不时会说道。
“看来大乾未来的国师大人又来询问大乾的国事了。”
这路途上，他们之间也渐渐熟悉着，关系稍微好上几分。
……
总共耗时一个半月，他们终于抵达了大乾皇都。
在示明姬雾月长公主的身份后，他们没有经过任何审查，进入皇都之中。
大乾的首都名为乾都，以国号为名，是大乾最繁华的城市，也是整个大乾的政治中心。
“这乾都的建筑比起镇南城的规模大多了。”
姜灿望着附近的街景，说道。
两旁是雕梁画栋的房屋建筑参差错落，飞檐翘角，琉璃瓦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乾都繁华，寸土寸金，从大乾建朝到如今已经有五百余年，这是天子所在之地，五百年间乾都一直在建设发展，自然繁华。”
姬雾月的贴身侍女附和道。
走进乾都，他也感受说不清的异常，将神识外放出去，他感知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盘旋于皇室上空。
这种气息呈龙状，金色，盘旋于皇宫上空。
这是帝王气，守护着凡间帝王，让修士不能通过修行手段强行干涉帝王。
但现如今这帝王气格外的虚薄，仿佛暗示着这位人间帝王即将离开人世。
忽然间，这街道的人群朝着四边散去，给街道让出空间。
显然是什么极其尊贵的人物要来到这里。
“皇姐回到了皇城，为何不提前和妹妹说一声呢，好让我提前迎接姐姐。”
这声音并不是长久未见的欣喜，而是压着嗓子，以一种阴阳怪气的形式说着。
姜灿眉头微皱，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位骑着白马的女子俯视他们，她就在街道的不远处，趾高气昂，她从马上下来，并逐渐朝着他们靠近。
她身边侍卫众多，相比姬雾月身边只有侍女和姜灿陪伴，显然，这位小公主更受圣上宠爱。
她并不高，身材贫瘠，衣着锦绣绸缎，浑身上下找不出任何女性的魅力所在，即便是脸颊也说不上多么可爱。
她是百皇后所生的小公主，名为姬淑然，先前在路途之中，姬雾月便告诉过他这些事情。
面对姬淑然的冷嘲热讽，姬雾月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脸上依旧是那样的平静和淡然。
注定会卑贱的死去之人为何要理会她？
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见她的皇姐没有任何反应，姬淑然有几分失望，随即，她便望向姬雾月身旁的姜灿。
当他望向姬淑然时，恰好和姬淑然的目光相对，她也正用打量蔑视的目光看着他，仿佛高高在上，将他视为卑贱平民的样子。
“皇姐真是没眼光啊，怎么就选择这样卑贱的……”
姬淑然正骑在马上，正准备对姜灿点头评足，批评一番时，话语便戛然而止。
街道中爆发出清脆的响声，姬淑然的话语也戛然而止。
就在她刚刚自得的说着之时，姬雾月便朝着她走来，随即便她脸上便多了一处掌印。
只见姬淑然左侧脸庞顿时通红，在意识到发生什么后，姬淑然用手掌捂着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这种痛感和屈辱感消失。
她怎么敢的？
姬淑然心中愤怒，愤怒姬雾月为何敢如此做。
“若是缺乏管教，那我便替父皇来管教你。”姬雾月冷声说道。
她知道姬淑然想说的是什么，通晓人心的她自然是知道，所以她选择提前阻止。
她之前从未做过如此粗鲁行为，以至于刚才她靠近姬淑然时，那些侍卫从未想过她会直接扇姬淑然一巴掌。
姬淑然望着环顾着自己周围的诸多侍卫，刚刚就是这些侍卫对自己被姬雾月如此对待而无动于衷。
她大声呵斥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我拿下她。”
“可是公主，她是大乾的长公主……”侍卫惊慌的下跪回答道。
“她刚才打我了，你们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我要让母后把你们都处理掉，没用的东西。”
就在这些侍卫准备动手，擒拿姬雾月时，却发现他们如今已经动弹不得。
他们脸上惶恐，身体不由自己指挥，仿佛是被什么控制一样。
“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是真想被处理掉吗？”
姬淑然只能无能的用力踩着地板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