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目光涣散地看着天花板，喃喃说着：“在昏迷之前，我听到暖暖在叫我，她是不是回来了？”
“暖暖叫你？”
傅川霖一口气闷在胸腔处，酸涩让他有点失神。
当时最先发现奶奶的人是顾暖，可又不是他认知中的妻子。
“对啊，我好久没听她喊我奶奶了，她在哪？”
傅老夫人语气笃定地说着，双眼闪着泪花。
傅川霖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以奶奶当时的情况，出现幻觉也不是没可能，可真有这么巧吗？
“奶奶，你看清楚是谁推你下楼的吗？”
傅老夫人摇头，想不起当时的事情。
但她也没老糊涂，立马揪住他问题中的奇怪，“是查到可疑的人了？”
傅川霖没有隐瞒，“嗯，他们指证是顾医师动的手。”
“绝对不是顾医师。”
傅老夫人一口否认，面上还带着些许恼火，“顾医师救了我这么多次，怎么可能会是她？这件事情你必须查清楚，万万不可以让她受委屈。”
“我没有怀疑过她，你先好好休息，要是想起来什么告诉我。”
傅川霖安抚好奶奶的情绪，又让人严加看管着，这才离开。
傅川霖回到奶奶原本的病房里，推开门便看见顾暖躺在小沙发上熟睡着，他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松，慢慢走到她身边。
昏黄灯光洒落在她的精巧面具上，随着她翻身的动作系带有点松散了，露出光洁的额头。
傅川霖心脏一紧。
这机会忽然就摆在他面前了。
只要拿开这面具就能知道，这是不是他一直在找的顾暖。
可傅川霖却迟迟没有行动，他做事一向讲究计划，这会暂时他想不清楚该怎么面对后面的事情。
若不是，该怎么办？
是的话……
顾暖一向是警惕性极强的人，今天实在是累得不行，没一会竟在陌生地方睡着了。
好在她睡得不深，感觉到有一只手触碰到她脸颊时就猛地睁开双眼，条件反射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两人四目对视。
顾暖认出是傅川霖后，不但没松口气，心紧的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处，他刚才摸她脸是想干嘛？
顾暖确认面具还没有彻底脱落时，心才放松些。
“你在干嘛？”
顾暖语气不悦，另一只手快速地把面具重新遮盖好。
傅川霖目光微深，看着顾暖抓他手腕那只细腻纤指，不着痕迹地滚动喉咙，可他表面还是沉着。
“困就回去吧。”
傅川霖没有接她的话题，到底还是有点心虚，毕竟刚才他的动作分明是奔着她面具去的。
顾暖重新系好面具，这才坐起来。
他应该没看到吧？
“傅老夫人呢？”
“在休息了，她说不是你推的，但没有看见是谁。”
傅川霖顺着她的话题回答，把桌面上的ct检查报告递给顾暖。
顾暖打开检查看了一圈，微微放下心神。
“看起来没有太大问题，不过她这一摔还是动到根本了，可不能再出事了，我先给你出一个药方，想办法把药材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