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看着突然撤退的影煞，一脸懵，“这......这就不打了？”
“你这是还没玩够吧。”云憬站到她身旁淡淡的飘出一句。
惹得司羽抬头看了他一眼，半晌后问道：“张琪那边怎么样？”
“他愿意将魔人的事告诉我们。”
“先将人带回客栈，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指不定魔族什么时候又杀回来。”
司羽走过去，从镯子中取出一个玉瓶，对张媛媛说道：“我现在要带你离开这里，但你是魂魄状态，只能委屈你先进玉瓶中待一会。”
张媛媛摇摇头，“姑娘客气了，你这么帮我们，媛媛哪还有什么委不委屈的。”
司羽点点头，口中念叨着什么，下一瞬，张媛媛便收进了玉瓶中。
待几人回到客栈，已是傍晚时分。
司羽将张媛媛从玉瓶中放出，张琪热切的上前抱住她。
“媛媛。”
司羽没给他们机会继续叙旧，“张琪，张媛媛她不能在凡间停留太久，她得赶紧入轮回，所以......”
剩下的话，司羽没有讲完，但在场的都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张琪点点头，不舍的看着张媛媛，“媛媛，你等着我，下辈子，我定护着你，平安过一辈子。”
张媛媛伸手触上张琪通红的眼尾，“好，下辈子，我等你，这辈子，答应我，你要好好活。”
张琪呼吸一滞，压制不住喉咙间的哽咽，半晌后，强忍住泪，吐出一个字，“好。”
张媛媛松开抚着他眼尾的手，抱了一下他后，转身对司羽说道：“姑娘，送我走吧。”
司羽看了一眼张琪，见对方点头，手上开始施法。
灵活的指尖处一道红色的法术升腾而起，司羽双手往空中一抛。
司羽嘴唇微动，“引魂入轮，生死相循，灵魄归兮，轮回之门，为吾而开！”
话音刚落，空中流光炸裂，撕开一道口子，强劲的风吹的张媛媛眯了眯眼。
她知道自己该走了，张媛媛不舍的回头再看张琪一眼。
最后毅然的走向那道撕开的口子，笑着说：“张琪，再见了。”
张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一滴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晶莹剔透，泛着光泽。
片刻后，张琪看着消失的背影，嘴里喃喃道：“再见。”
那滴眼泪自张琪眼角滑落后，径直悬浮在空中。
司羽伸出手，眼泪缓缓落在她的手心，温热、滚烫。
灵晔睁着眼睛，欣喜且激动的看着司羽手中的那滴泪，“仙，仙尊，那......那是......”
云憬点点头，“嗯，别晃了，我要散架了。”
灵晔一听，立马松开拽着的袖子，尴尬一笑。
夜离盯着那滴眼泪，眼神一闪，小声说道：“人间泪。”
“他们这是......在收集人间泪。”
“封印......”夜离眼神紧紧盯着那滴眼泪，视线久久不能移开。
司羽伸出指尖碰了一下，“这便是......情人泪吗？”
“热热的，很烫。”
云憬拿出玉瓶，递给司羽，“来吧。”
司羽接过玉瓶打开，情人泪被收了进去。
三滴晶莹剔透，泛着流光的人间泪在瓶中熠熠生辉。
司羽正欲将玉瓶还给云憬，云憬抢先说道：“便留在你那保管吧。”
司羽点点头，收起玉瓶，走到张琪面前。
“别太伤心，她来世会是个有福报的女孩子，你们......我相信，一定会再见的。”
张琪擦了擦眼上的泪，调整好情绪，向司羽和云憬施了一礼，“多谢。”
“你们想知道的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
“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云憬眉轻轻一挑。
“在房间内设下结界。”张琪环顾了一遍四周，“魔界的人不会任由我泄密，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将所有的话都说完。”
司羽和云憬闻言，脸色皆露出凝重和警惕。
云憬大手一挥，手指灵活的结印，一道蓝色术法自顶上盖下来，将整间房罩起来。
“现在可以说了。”云憬淡淡道。
张琪点点头，开始讲述自己变成魔人的经过。
张琪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那段黑暗痛苦的回忆。
“那天媛媛出事，我本来是找人去救她，结果走到村口就被人掳走了，在醒来时便在一个密室里面。”
“他们都穿这一身黑，领头的那个，他们都称他为护法大人。”
“他们将我们泡在化魔池里，那里面全是黑色的气体。”
“起初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整个人泡在里面很难受，昏昏沉沉的，起初只是精神不济，后来魔气入体，在体内侵蚀撕扯着每一寸筋脉。”
“我当时想着，我要救媛媛，我不能死，所以忍着痛入骨髓的痛，熬了下来。”
“当时和我一批的还有很多男子，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挨过去。”
“活生生被魔气侵蚀痛死在化魔池，还有一些侥幸活下来的也变得痴痴傻傻，神志不清。”
张琪目光看向远处，手微微颤抖，“那时候我不知道玄弥要做什么，只觉得他是想折磨我们。”
“后来他一遍遍将我们放进化魔池淬炼，我们就要承受一遍遍的疼痛，强行让我们容纳魔气，变成一个承载魔气的容器。”
“稍有不慎，就会毙命。”张琪身体抖动的越发厉害，他死死掐住自己的手掌，试图控制自己的害怕。
灵晔看他颤抖的厉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张琪，放松，都过去了。”
张琪回了个谢谢的眼神，继续说道：“我承受不住的时候也想着死了算了，可我一想到媛媛还在等着我，我又不敢死。”
“只能一遍遍的熬，一遍遍的在他们中厮杀，可是......”
“玄弥却发现，我们身上虽然能承载魔气，但是会很快消散，于是他开始在我们身上做各种的试验。”
“什么能让我们魔化的东西她都往化魔池放，就为了炼化我们。”
“可是依旧失败。”
“那......后来呢？”灵晔心疼的问道：“你们怎么......”变成这样，这几个字他无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