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虞清颜收的那些男宠的时候他没看到也就罢了，眼不见为净。
可眼前的这个当着他的面就对他妹妹图谋不轨……
当他是死的？
虞凌玉沉着脸快步走上前，想要看看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大胆。
然而对方猛地回头，惊喜羞赧的表情在看到他的瞬间石化僵住。
连离染：“……”
连离染：“？？？”
……是幻觉吧？
他怎么看到这男子长得跟凌小姐一样？？
连离染揉了揉眼睛。
……凌小姐穿男装了？？？
连离染的样貌很出色，是很难忘记的一张脸。哪怕虞清颜只见过一次也能立即想起来，这是谢云淮在榕城仙屿湖画舫兼职的时候认识的怜怜。
看上去两人的关系很好，参加宴席他也带着怜怜。
于是虞清颜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地挡住虞凌玉的视线，“四哥，人家只是行个礼而已。”
四……哥？？？
哥？？？！！
连离染身子晃了晃，如晴天霹雳。
难道是他刚刚对席宴溪嘲笑的声音大了些……老天要惩罚他？
……可倒也不必如此吧？？！
好好的凌表姐，成凌亲哥了？？
好好的漂亮姑娘……长鸟了？？！
虞凌玉狐疑地看了看这个奇怪的少年，又看了看妹妹，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这才放下了警惕。
“母后怕你溜了，让我来逮你。快一点，宴席快开始了。”
母后看的可真紧。
虞清颜无奈叹息，保证自己马上回去。把四哥成功打发走之后，虞清颜转过身看向连离染，“有什么事吗？”
欲言又止的。
连离染恍然回神，艰涩张口，颤声问：“四皇子……还有双生子姐妹吗？长得一样的？”
“？”虞清颜：“本朝就我一个公主。”
连离染嗷地一声，哭出了猪叫。
*
正殿里丝竹绕耳，余烟袅袅。
殿外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就将御花园铺上一层素白。
今日无风，并不冷，是难得的瑞雪好兆头。皇后特地找国师塔的道长算的日子，含笑看着少年少女们赏着雪说着话。
“长公主还没来？”
宫女摇了摇头，低声禀告了些什么。
皇后扶额，“这孩子……”
余光里瞥见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努力降低着存在感，从后门摸进来，皇后板起脸：“长乐，过来。”
“母后。”虞清颜一脸乖巧。
“母后听说，你刚刚又收了个面首？”皇后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还是谢家那孩子带进宫的朋友？”
虞清颜：“……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那个怜怜哭得那么伤心，她总不能视而不见呀。只是递了个帕子多说了会儿话，怎么传言就成这样了？
“母后不是不让你收，但也……注意身体。”皇后轻咳一声，“你后院二十六个面首了吧？之前就想叮嘱你几句，要记得避孕。但避子汤常年喝到底伤身，你还是让祈安把他们断了生育能力吧，你身子才刚好就如此不知节制，一会儿让太医给你请个平安脉，可不能再由你胡来了……”
虞清颜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听训。
并不知道只一会儿的功夫，谣言就被传的沸沸扬扬——
“听说长公主调戏了谢世子身边的那位连公子！还要收了当面首呢！”
“我也听说了！我哥亲眼瞧见的，长公主拦住那漂亮的连公子……连公子都被吓哭了，哭得可可怜了！”
只那么一会儿，就传的有鼻子有眼，前因后果都给想好了：长公主对谢世子强取豪夺未果，怒而对其身边人下手来报复他
当事连本连：“……”
拿谢云淮袖子擦眼泪的动作一顿，连离染瞪大了眼睛：“你心上人看上我了？要收我当男宠？？”
他捂住领口，抽噎一声：“我不要当男宠！”
谢云淮：“…………”
谢云淮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袖子。
“她对你没兴趣。”
连离染瞪他一眼，“是是是……她只对你感兴趣！行了吧！你个死恋爱脑！”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谢云淮扶额。
不过……他眸光动了动，看向连离染，，“你当她面首吧。”
连离染：“？？？”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抖着手道：“你……”
“这样你哥那边的催婚也解决了。”
“放屁！是解决了——给别人当男宠，我哥直接打死我！”
“你哥那边我帮你拦着，我还可以给你在朝中安排个闲散职位。”
连离染可耻地心动了。
也不知他哥怎么想的，他堂堂江湖杀手阁的二少主……去考科举！还让谢云淮盯着他学，天天背老鼻子书，稍有磕巴就是一戒尺！
这要是直接入朝为官……岂不是不用再背了？
谢云淮继续循循善诱：“进了公主府也不用你出卖色相，有任务交给你。而且听闻公主府的厨子做饭比宫里的还好……”
连离染：“我去！”
他吸了吸鼻子，小声道：“虞凌玉……应该不会经常去公主府吧？”
“？”谢云淮诧异，“你还想见他？”
“你放屁！”连离染磨了磨后槽牙，“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
未婚的小姐公子们赏雪烹茶，谈论着诗词歌赋。
已婚的夫人们围在皇后身边聊着天。
只有年轻的杨夫人格格不入，自打进了宫便魂不守舍，目光时不时地往年轻公子堆里瞄。
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那个低贱的私生子，怎么可能会是尊贵的摄政王世子呢？
席宴溪揪紧帕子。
可若是真的……那私生子肯定会报复席家的！
好在她不屑搭理席云淮，也就小时候欺负过他，长大后避之不及，远没有她大哥他们欺负的多，席云淮肯定没那么恨她。那她现在去讨好他，他会不会看在血脉亲情的份儿上，将她从杨家救出来？
会的吧，那私生子一向软弱无用。拿捏他还不简单？
席宴溪顿时来了精神，心里大喜，焦急地找谢云淮。
“夫人，注意仪态。”嬷嬷不悦地提醒。
肆无忌惮地张望，去看那些外男。她把将军府的颜面放在了何处？
席宴溪暗暗冷哼，你个鸡毛当令箭的老虔婆，怎么跟本小姐说话呢？我表哥可是摄政王世子！
她不屑跟嬷嬷浪费时间，只顾着找她那尊贵的表哥。
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人，席宴溪一喜，连忙快步走过去：“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