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天澜心里头有些难受。
这一次的事情是她始料未及的。
也幸好符清源和姚风做到及时把她唤醒了，可她仍然感觉到了一丝后怕。
现在牺牲了姚风，也并不代表就是一劳永逸了。
半神没死，他还在逐渐的苏醒当中。
这边恢复了一定的灵魂。
另外那边，古月鸿飞已经在寻找其他肉身路上，他又有那位神灵的相助，多半会成功的。等他体内的半神复苏了，他会感觉到自己所在的方位，随后找来的。
这一点儿，在之前布天澜感应到那位半神。存在并且在她的体内复苏时。
在那一瞬间她就和那位半神共享了，整个仙灵界所有剩余半神肉身所在的方位。
其中最为突出的应该就是属于古月鸿飞了。他凝聚了最多的半神肉身。
一旦他突破的话他肯定也能够感应到自己。
因为半神肉身之间是可以相互感应。
只是之前，感应都必须是要靠近了才能够感受的到。
现在半神肉身聚集的多了，而且他自己还在复苏当中，肯定想把所有的肉身都找了。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完美的复活。
届时，布天澜也好古月鸿飞也罢，估计都活不下来。
对于半神而言，他们俩只是暂时的容器。
谁又会在乎容器的想法？
如今看来每时每刻都需要争分夺秒。
布天澜想到了这一点儿，符清源也是如此。
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一些凝重。
主要是时间太紧凑了。
对方苏醒的速度一定很快。
而布天澜如果想要提升实力的话就不能够依托半神之力，没有半神之力的加持，作为一个修士下一部一个脚印的提升自己。
在已经达到了大罗金仙层次，然后每一步的提升，都是十分漫长的，因为这边天地法则之间对大罗金仙是有存在制约的关系。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符清源问道。
“你离开这个地方。你还记得当初天梯在哪儿，现在先回到那个地方去。”
布天澜说到这里，之后的话还没往下说。
符清源就已经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这是要把我只开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当初我们已经分开了那么多年，但那是因为完全没有办法，现在还没到那时候，怎么就断言没法子了呢？”
布天澜摇头：“你跟我说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坏的打算。这件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棘手。如果我们两个再继续一块的话，假如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那么两个人就一块完蛋了，我不单想要让你走，我还想要让师兄也一块走，如果可以让俞乘风迦叶他们也离开，现如今整个仙灵界的形式，已经有一些看不透了，涉及到的力量不是半神就是神灵的层次，你知道我听到了半神苏醒之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他说任何的交换都需要付出等价的代价。
我从他以往记忆的碎片当中，看出来了他不是没有能力成神，但是他放弃成神的希望，从而选择了半神的身份，活在仙灵界当中。”
符清源认真听着她的话，却有些预感她接下来要说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
“仙灵界承受不起一个神灵的诞生。或者说一个神灵已经相当的勉强了，更何况如今还是两个。如果他们由此诞生了，那么这对于所有的修士而言，绝对不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不是从此证实了成神的正确性。而是意味着大片大片的修士，甚至有可能是毁灭掉整个仙灵界。万物遵循着能量守恒的法则，一个神灵，不属于这个世界神灵的诞生，他的实力甚至超过这个世界所有修士的总和，他本不该诞生，一旦诞生就会夺走这个世界很多人的生命。神灵是以他们的生命作为基石，而诞生的。”
布天澜这一番话如果说出去绝对是惊世骇俗的。
“这就是成神的奥秘？”符清源问道。
“对，这就是成神的奥秘。十分讽刺的是，当初的半神不愿意成神就是为了保存住仙灵界的人。可是他当初守护的人们为了成神居然选择集体杀了他。所以他的愤怒和怨愤才会如此的具体和不甘。他认定了这些人不值得被拯救的，所以一旦他复活，他必然想着再次成神，这一次，他无所顾忌。”
布天澜已经和半神的魂灵绑定在了一块，他已经潜伏在他的身体里头。
这不再是和过去一样，只要砍掉自己的手和腿就能够摆脱掉他的肉身。
如今他已经经过了强化和融合，完完全全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这也是布天澜无法控制的。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战胜半神，但是她知道仙灵界危机重重。
眼下绝对不是安生的场所。
她自己的事情自己面对的，但是还是希望自己的朋友亲人能够安然无恙。
符清源对于这个消息确实被震惊到了。
恐怕说出去的话整个仙灵界的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屠千万人而成神，这就是成神之道？
“神没有人性，神灵眼中世人和那些妖兽动物蝼蚁无差。成神之路，是踏着所有的生灵而上的…”
“那么信仰呢？神灵收获信仰一说…”符清源仍然不肯相信。
“信仰一说只存在地低等位面，因为那里的人们缺少灵气和灵根，信仰容易收集，这或许也是成神之道，但是这在仙灵界行不通的，因为我命由我不由天，哪个修士会去信奉神灵，而不信自己？”
这倒也是！
符清源沉思了半晌，这个消息震惊了半天。
他还在消化当中，布天澜也知道一般人是难以接受的。
但是对于一部分而来而言，哪怕是知道了成神是以仙灵界作为代价，那肯定已经是有大把大把的修士愿意去实践。
这符合了人性，自私自利的一面。
反过来当初那位伴神，明明有理由成神，他也可以看到了星空的奥秘。
但不愿意生灵涂炭，也不愿意摒弃人性的一面，只能拥有神性，所以选择了放弃。
他没有对不起仙灵界任何人。
但仙灵界的修士，却把他杀了。把他的肉身肢解，他们畏惧于他的实力，把他躯体分散于四处。
现如今，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真相之后，布天澜甚至对于他想要复仇成神的心思也很理解。
只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怨气缠身，没有理智的一面。一旦他苏醒过来布天澜绝对会是第一个死的。
“我不能走也不会走的。”布天澜留在这里处境太危险了。
“别闹，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布天澜说道。
符清源被她的话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布天澜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想到了符清源也想到了其他的朋友亲人，最好都能够带到天梯里头去。
这是只有在那里，随着天梯流浪。
才能够找到第二个类似于这样的地方，如果找不到还能够活下来。等到什么时候搁浅的时候。
总是有办法的。
但是她自己也是逃不开的，因为她十分清楚，半神对她的感应。
无论走到哪里都逃不开。因为逃不开，所以她决定殊死一搏，她自己都知道这个胜算太渺茫了。
拉上符清源不划算。
她的确比起以前更加冷静了。
但不代表她没有任何情感，她有自己的感情，但也有自己的算计和衡量。
面对最大的危机，也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可是符清源不乐意。
这一次的事件如果不是他恰好在的话，那很可能布天澜就活不下来了。
当然他自己也十分明白，主要还是姚风起到了作用。
如果不是姚风最后以自杀的方式唤醒了布天澜，他们都完蛋了。
“你觉得契约我好不好？”符清源问她。
“我不想再分开那么长的时间。以前分开，好歹有一个念头一直支撑着自己，所以纵使分离之后，再苦寂，都是有理由支撑下来的。可是这一次…”
他们彼此双方都明白，也许不会再见面了。
这个时候让他离开，虽然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一定是做不到的。
符清源让布天澜契约自己。
“天澜，你知道主仆生死契约，还有一种献祭的方式，可以让对方得到自己的一部分实力的同时，还可以继承一些东西。我的小世界轮回之道，或许能够帮到你一些。”
与其布天澜去牺牲，不如是自己。
“主仆生死契约，契约的是灵兽，你不行的。”布天澜断然拒绝。
符清源的话，她不是不感动。
可是他过去已经牺牲过一次，她不想要她这么做。
“我可以。我是残魂，迄今灵魂也没有修补完整，你可以契约残魂的。”符清源知道她现在肯定没办法接受这一观点。
到了此时，彼此都能够明白对方的心意。
也愿意为对方付出，可是她没办法接受。
“天澜，你听我说，我为了以防万一把自己的神魂和小世界绑定在了一起，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出事了，我能够把你唤醒，也许我只是短暂的消失了，只要小世界在的话，你继承之后，也许有一天能够把我唤醒。要是有那么一天的话，你可不要嫌弃我的修为。因为那个时候我的修为一定会很低。”
他笑了笑。
伸出了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这是最好的方式。”
这是最好的方式，他们彼此之间都很清楚。
布天澜心里头才会更加的难受。
“我们结为道侣吧！”
布天澜突然说道。
符清源愣了一下。
“什么？”随后又笑：“我们难道不是吗？”
虽然没有很多人的见证，也没有立下誓言。
但是都已经认定了彼此，就不会改变了。
“不是啊，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布天澜说道：“符清源，我还有一个提升实力的法宝，你也是。”
说完，她开了一个第六域场，把周围屏蔽掉了。
符清源意识到了什么。
等她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是白皙无瑕的完美胴体。他又不是柳下惠。
……
半天之后，布天澜起身，其实她。感觉到自身力量提升的十分微弱，大概率是因为符清源现在实力不够。
但是反过来符清源确实接连得到了提升。
不怪乎在修真界的时候，当初作为纯阴无垢体的布天澜，成为了众多人争相争夺的对象。
这是十分完美的鼎炉体质，双修也很不错。
在仙灵界，每个人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方向，倒也不再依赖于双修鼎炉的方式。
因为这些终究是旁门左道，真正的名门正派在修了自己的道之后，轻易的去改变自己的修炼方式，就会得到反噬。
所以纵使有人已经看穿了布天澜的体质，一方面是得益于她不好惹，另一方面她也是到处躲着世人。
所以一直都相安无事。
这一次是元阴之身对于符清源帮助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两人都是第一次，符清源提升实力之后，再看布天澜风轻云淡的。
实际上她也不是那么平静。
大家都是第一次，差点出糗。
她还以为符清源看惯了世间百态，会比较有经验，结果也很紧张。
如今布天澜为了鼓励他，也就不敢流露任何情绪，以免伤到他的自尊心。
结果现在看来，符清源还是被伤到了，实力是有所提升了，他忍不住说了一句：“下一次我会努力的。”
因为这一次，表现不佳的原因，是在于他接连两次突破，被迫中断了。
布天澜有些懵，这要努力什么。
表面上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符清源觉得她果然很失望，握了握拳。
突然间看到了布天澜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又感应到了什么。
他立马又说道：“现在我们签订主仆契约吧！事不宜迟。”
虽然他现在很想去研究一下小世界。
但是只有签订了契约他才会比较安心，不然如果突然出现意外的话。
到时候就难讲了。
布天澜看到了符清源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自己，她这一次就没有推脱：“好！”
主仆生死契约，她已经签订了两次，加上这一次应该是三次。
对她而言多少有些轻车熟路，而且也是十分有利的。
但是对符清源，这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