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利大厦，一楼监控室。
“嗯...董事长叫你去干嘛？”钟夜拿着一张烙饼，抱着一大脸盆菜，吃得津津有味。
看钟夜吃得这么香，刚吃过饭的原小六感觉自己又饿了“我去找的他，关于我离职的事，违约金太高了，我想跟董事长求求情。”
原小六对钟夜的饭量早已见怪不怪，这饭菜还是原小六帮忙打回来的，一脸盆菜，一脸盆饼，满满当当，烙饼堆得像小山。
“求下来了么？”
“没有，董事长反而劝了我一通，让我这中层骨干对集团有点信心，也好给其他人树立榜样。”原小六摇头叹气。
上次的事件弄得石利集团人心惶惶，危庸为了维稳可是下了血本，人均待遇足足涨了一倍，下班时间更是提前到下午三点。
就这还有不少人要走，直到治管所大批人员进驻集团，这才给人们打了一针强心剂。
“那你怎么不偷跑呢？就像那天你说的那样。”钟夜心道树立榜样？就原小六这踩着井绳当是蛇的主儿？别逗了。
原小六无奈道“那是生死关头的下策，当时我已经准备好回老家隐居了，现在不是安全了么？
桑队长断了一只手，彻底养好起码要一年半载，再说就算他好了，能不能干我们这一行还两说。”
“你没跟董事长说桑队长的事？”钟夜疑惑道。
原小六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我哪敢啊，我不说桑队长还想弄死我，我要说了那更没活路了。”
“我觉得你说了才有活路。”
“为什么？”原小六惊奇道。
“你想啊，现在就你知道他的秘密...”
“大哥，你也知道。”原小六纠正道。
“别打岔，他不知道我知道...你说他不弄你弄谁？如果其他人也知道，仇恨不就均摊了么？”钟夜笑道。
“啊！对，我真笨，当时只想着我要说了他肯定知道是我干的，不收拾我才怪，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我现在就去告诉所有人。”原小六一拍脑门站起来就向外走。
“你给我回来！告诉他们有什么用？那些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得告诉真正有实力的人才行，我已经跟董事长说过了。”
原小六惊喜地问“说过了？真的？董事长怎么说？”
“啥也没说，估计是有什么隐秘的布置，你不用操心。”钟夜抱着的一盆菜快见底了“再去给我打点菜，明天我就不在这儿了，你好...”
接过盆正要去食堂的原小六忽然一惊“不在这儿？去哪啊？”
“去给董事长看家护院。”钟夜拿起一张烙饼干嚼起来。
“大哥，你走了我怎么办？”原小六哭丧着脸。
“他断了一只手，现在还在医院住着，你怕啥？”钟夜感觉自己像是在哄小孩。
“对这种人来说，少一只手根本不算什么，我都没好意思和你说，轮岗那几天我一直在酒店住着，连家都不敢回，就怕他找过去。”
“他的主要目标不是你，你平时尽量跟其他人待在一块，没事的。”钟夜微微有些诧异，这原小六平时挺憨的，但在事关身家性命这方面，这家伙比谁都机灵。
“次要目标我也受不了啊，他杀我就是动动手指的功夫，兴许我都反应不过来。”原小六带着哭腔说道。
钟夜叹了口气，刚要说话，桌子上的对讲机响了“卓队长，外面有个小孩找你。”
“什么小孩？”钟夜擦了擦手拿起对讲。
“一个小男孩，说是你徒弟。”
超感官扩散，刚好覆盖到集团大院门口，钟夜嘴角一抽，这小话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嗯？徒弟？听到这两个字的原小六琢磨了一会儿，而后眼神一亮。
集团院门外，上次送丁凡去钟夜家的职业女性坐在车里，双手把着方向盘，不停地看表，很焦急的样子。
不等钟夜走近，这女人便喊道“孩儿他师父，院儿里送来个病人快不行了，我得马上过去手术，小凡麻烦您给照看照看...”
话还没说完，车子就窜了出去。
钟夜愣了半晌，而后无奈地将丁凡领到一楼监控室。
一路上这小子就没闲过，嘴不闲手也不闲，什么都问，什么都想动一下，活脱一个猴成精。
“师父，这东西怎么用？我看电视上的人都拿着这么说，喂，洞幺洞幺，我是洞拐...”丁凡拿着对讲机斜放在嘴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钟夜一把夺过。
这时，原小六打了菜回来，心不在焉地给钟夜放桌子上。
“我问师姐了，哇！枪！”丁凡吸了吸鼻涕，一脸羡慕地看着原小六腰上的手枪“叔叔，这是真枪么？重不重？让我摸摸...”
钟夜抓着丁凡面向自己“你妈怎么把你放我这了？”
“我妈说这次手术可能挺大，今晚上估计是回不来了，不放心我，所以就送来了，师父，我玩玩你的枪，我枪法可准了...”
“那以前她上夜班的时候，把你放哪？”钟夜现在学会了自动过滤废话。
“隔壁李奶奶家，李奶奶年纪大了，我又不省心，我妈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师父，你枪呢？”丁凡顺着钟夜腰上的皮带摸了一圈，什么东西也没挂。
“那好意思麻烦我？”钟夜一阵没好气，心说他娘的人不大，倒挺有自知之明。
“我妈说咱们是一家人，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师父，你怎么连枪都没有，你看这位大块头叔叔，多有...”
一家人？钟夜面无表情地坐到桌前又吃开了。
“师父，你吃的什么？闻着真香。”丁凡费劲地爬到一张椅子上，直往钟夜脸盆里瞅“红烧肉、大鸡腿......都是我爱吃的。”
“给，你先吃，我再拿个筷子。”钟夜把自己的筷子给了丁凡。
丁凡也不嫌弃，毫不客气地扒着盆吃了起来“真香，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刚才我刚盛上饭就被我妈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