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还没发现开封就是个毒窝吗？”
杨世鹏一脸遗憾道，“尤其是皇宫，自宋祖以来，就没有一个长寿的；皇子和公主更是很难存活。
仁宗皇帝和太皇太后，生了十多个皇子公主；更是一个都没活下来。
皇帝哥的皇长子去年出生，又是早早夭折。”
“皇宫是毒窝？”
“仁宗和曹太皇太后绝后和陛下的皇长子夭折，是因为生在毒窝，子女才难以存活？”
曹太皇太后和神宗，震惊得直接跳起来，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然后四周打量皇宫，又时不时看看杨世鹏；想搞明白皇宫哪里有毒？
其他皇室成员和王安石，也是呆呆地望望皇宫，又望望杨世鹏。
“你可知道是什么毒？”
王安石最后严肃问。
其他人也将严肃的目光看向杨世鹏。
这个事情杨世鹏有大致猜测，宋仁宗的一堆孩子都没活下来；然后是宋神宗，也是生了10来个，生一个死一个。
直到宋哲宗才开始存活，并且宋哲宗从小都患有痨病；动不动就咳血。
最后21岁，在志得意满的时候，就挂了。
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也多是早夭。
活得最长的宋徽宗，又生了一个活到81岁的南宋开国之君宋高宗。
因为宋徽宗开始也是生不出孩子，蔡京这个享乐主义大奸相就怂恿他说是风水问题；然后让他劳民伤财修建艮岳那个导致方腊起义的超级花园。
结果那个超级花园修好，女儿都生了33个；儿子也是一大堆。
且基本健康长寿。
宋徽宗自己也相对长寿了。
很明显，赵家人的基因有问题（宋神宗的老爹是藩王入京继位，但有失心疯）；但皇宫肯定也有更大的问题。
“有两点是比较肯定的。”
杨世鹏认真道。
“那两点？”
曹太皇太后和神宗坐回来急问。
杨世鹏：“一、开封的地势太低洼，无论是地下水还是地表水，都循环不畅；很容易淤积毒素。
这种不够优质的水源，对身体健康肯定有影响。
所以不只是皇宫，整个东京的健康，应该都是受影响的。
但是皇宫表现得更明显，肯定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高太后，神宗，王爷和公主们几乎是齐声问。
杨世鹏抬头扫一眼皇宫道：“你看你们这皇宫金碧辉煌的，普通人也用不起；就你们在用，然后也就你们出那么明显的严重事故。
不用怀疑，那些大理石和那些让木材更加光亮的油漆；肯定都是有毒的。
成年人有些扛不住，所以动不动就病。
婴幼儿更加难以承受，所以很容易早夭。”
“是这样吗？”
高太后半信半疑。
“这问题已经在明显不过了，你们都是读书人；随便一想就能想明白。”
杨世鹏认真道，“这就像普通人没有机会享有后宫佳丽三千，但也不会像皇帝那样肾虚一样。
普通人没有机会住大理石雕栏玉砌皇宫，也没有出现生一个孩子死一个；成年人还没有一个长寿的情况。
道理都是一样的。
而且问题已经非常明显，只是大多数人，包括太医；都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或者不敢往这个方向去想而已。
现在大家沿着这个方向去想，再结合那么多事实；随便一个普通读书人，甚至是一个文盲，都能想明白。
一定是这样的。
当然，肯定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包括家族体质遗传等，但那很可能都不是最关键的重点。
如此批量的非正常的成年人短命和儿童早夭，一定是有慢性中毒。
跟皇帝寻欢作乐条件太好，不知不觉就肾虚挂掉的道理是一模一样的。”
啪！
神宗听明白过来，气恼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心中想起他早夭的皇长子，一阵莫名地哀伤。
曹太皇太后想起他跟仁宗的孩子一个都没活下来竟然是因为皇宫有毒！
突然精神一阵崩溃。
直接瘫软在椅子上。
高太后和长公主们，赶紧将她扶住。
“要不先搬去西京洛阳？”
钻研医学的四王爷赵頵建议道，“宋祖当年的意思，也是先迁到洛阳；然后迁到长安。”
“迁！马上迁都！”
神宗目光通红地道，“朕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个皇宫中了，以后的皇宫；也不允许使用百姓没使用过的材料。”
“都已经在这里住那么久了，也没必要那么着急的。”
杨世鹏无所谓道，“慢性毒性发作，是长年累月累积起来的。
喝的水尽可能煮沸沉淀后再喝。
白天尽可能少待在房间。
房间气味比较重的油漆，让木工刮掉。
晚上睡在房间，尽可能保持通风。”
杨世鹏说到这里，冲神宗诡笑道，“尤其皇帝哥，你在给皇后和妃子们播种的时候；也要注意通风，尽量让孩子降临在健康的土地上。”
“哈哈，嘿嘿。”
王爷和长公主们忍不住偷笑。
王安石有些无语地瞪杨世鹏一眼。
向皇后羞红着脸将脸撇到一边去，心中无语道：
“这小子真是什么都敢说！”
“谢谢你提醒！朕以后会注意。”
神宗含笑着真心感激道，“不过，为了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要考虑尽快迁都西京洛阳。”
杨世鹏：“临时迁去那里住一下可以，长期不合适。”
“长期去宋祖心仪的长安吗？”
王安石看着杨世鹏认真问。
“不。”
杨世鹏坚决否定道，“当年太宗皇帝和大臣们坚持要在开封建都，他们看上的水运交通条件，确实是国都的重要因素；不然自己偏安一隅，掌控不了全国；那皇室很容易大权旁落。”
“那长期去哪里？”
神宗和王安石同时问出口。
“其实黄河流域流量小，泥沙淤积严重，河水深度浅，并不是国内最好的水运区域。”
杨世鹏淡淡地道，“你们知道，中国之地，还有三条大江的流域，水流量都不亚于黄河；且都水质清澈明亮，不会担心淤积，被淹没和饮水水质不健康问题。”
“长江，淮河和粤水（珠江）？”
王安石认真问。
杨世鹏：“对。其中淮河的地理位置相对最好，但是淮河的水能量还不够大；长度也不够长，支流也不够多，不是最理想的选择。
粤水太偏西南，不利于中原和北方管理。
相较来看，依托长江建都，是最理想的选择。
且曾经强大的楚国，也是依托长江水域建都（武汉和襄阳之间的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