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坐了下来，欧阳宇一点都不客气，随意品尝着桌上的膳食与瓜果。
虽说攸王府没有请什么客人，可这院子里面可一点都不凄凉，反倒是红气充斥，别提人有多欢愉。来来往往的侍女，忙进忙出得，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洋溢的幸福。
“哼，真不知道有什么可高兴的？”嘴角微微上扬，欧阳宇藐视这里面的一切，擎着酒壶洋洋洒洒地喝起了酒，“北河，你说说，汐涵为什么要嫁……”
眼下很明显，家主欧阳天的脸色多少有些不好，双眸紧紧地盯着又在肆意借酒撒泼的少爷，他没敢耽搁，凑上前来，小声嘀咕几语：“少爷，家主还在，您还是慎言一些。”
“慎言，本少爷才不，我有什么好慎言的。”
闻之，抬头看了一眼北河，欧阳宇越发的口无遮拦起来，“你小子试试被人抢了妻的感觉，要是能痛快那就可真了不起呀，了不起呀……”
双眼之间，这次第因着欧阳宇的喧闹变得不和谐起来，还好并没有把事情闹大。
“草民欧阳天参见王爷！”望着攸王临江前来，欧阳天依然规规矩矩地，拱手行礼。
“欧阳家主无须多礼！”擎手示意，攸王临江手扶着盖着盖头的王妃，缓缓地朝着端手之位走上前去。
“多谢王爷！”得话，欧阳天折道回坐，眼睛端端地望着不远处的攸王，“今日王爷大婚，恕草民不能恭贺您，因着您手中之人是欧阳府未过门的准少夫人。”
“……哈哈哈……”
话音刚落，有望临江仰天打笑，回神又看向静坐的欧阳天。以他对欧阳家主的了解，这种幼稚级别的问题断然不会出现，多少有些蹙额，“若是本王没有记错，汐涵并位于欧阳公子定亲……然而，眼下她已经是本王的王妃……”
“王爷乃堂堂大虞的攸王，迎亲之举自有皇室祖制限制，眼下民间之礼在皇室之中断然是不会承认的，即便如此汐涵这丫头怎么样也不会被尊称为王妃。”
不急不慢，不卑不吭，欧阳天满脸笑意拱手回话，“纵使是汐涵这丫头选择跟随王爷，可王爷若真是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怎么让她受如此待遇。”
“本王的王妃，压根不需要任何人承认，这倒不需要欧阳家主操心。”心中极不舒服，可攸王临江知道欧阳天口中之言确实如此，一时之间人竟然有些愠怒。
瞅着那没延伸出的无名之火，欧阳天心中欢喜不予，继续说着话：
“王爷，即便是不为了汐涵这丫头是欧阳府的准少夫人，单单以她是老夫义女的身份，怕是王爷要迎娶她怎么样都要问问我的意见吧。”
“什么？汐涵是欧阳家主的义女？”咣当一声，话音重重地落在攸王临江的耳中，颇为惊诧地追问道。
“不错。”
有板有眼，欧阳天倒也没再顾及攸王的神色，饶有兴趣地说了起来：“若是老夫没有记错的，汐涵这丫头就是老夫的义女欧阳浴凤，原以为她在毛里铺一役之时已经丧生，不成想承蒙高人相救，她平安归来。”
“什么，汐涵是欧阳浴凤？”
心中咯噔一下，攸王临江紧握左侧之人的手，不由地颤抖着松开。人好像受了极重的打击一样，不过时间只在片刻之间，很快就回府了平静。
扫眼望着不远处的欧阳父子，攸王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说着话：“奥，原来今日欧阳家主与欧阳公子是来告诉本王这件事的，不过汐涵曾于本王说过，欧阳府对她有恩……不曾想竟是这般恩情……实在是本王做事有些鲁莽啦……”
“既然王爷知道自己鲁莽了，还请……”瞅准时机，欧阳宇顺势说着而话。
缓缓而来，攸王临江仿若已经想好了一切对策：“欧阳公子，你们对汐涵有恩，总不能以此要她以身相许吧。何况，她已经是本王的王妃，汐涵你说呢？”
感觉到手头的触动，阿九知道自己该说话了，纵使是不全像，可声音已经有九分相似：
“是，王爷。义父、宇大哥，你们对汐涵的恩情，小女子这辈子没齿难忘，只是在京都与王爷相识之刻便已倾心，这辈子怕是……”
“不，你不是汐涵，你到底是谁？”话音刚落，悬在欧阳宇心中的所有疑问都烟消云散了，因为他清楚得很，王汐涵从来不会喊自己的父亲为义父，索性闹起来不嫌弃事情大，“王爷，你把汐涵藏到什么地方去啦？”
“……哈哈哈……”又是一阵清冽的笑容，攸王临江接话而道：“本王的王妃自然在我的身旁，不放让你们看个清楚。”
盖头掀开的那一瞬间，如王汐涵一样面容的阿九赫然显实在众人面前，欧阳天与欧阳宇父子两人着实够亮眼的，心中琢磨万千。
始终不及自己的父亲沉得住气，欧阳宇没有磨蹭，上前就拉着那女人的胳膊，肆意地咆哮起来：“汐涵，你怎么可以嫁给攸王，难道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嘛？”
“宇大哥，对不起，汐涵今生怕是只能呢辜负你啦……”低眉顺眼，阿九颇为伤感地说着话，“昨日汐涵之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还望宇大哥给我们彼此留点尊严。”
依然不依不挠，欧阳宇越发拽的越紧了，说话的声音愈发充满了浓浓的恨意：“尊严？尊严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当你决定跟着攸王离开的时候，有想过我的尊严吗？有想过欧阳府的尊严吗？”
“欧阳宇，快放开本王的王妃。”
阿九眼下能挣脱，遂即攸王临江上前将欧阳宇的手打落，训斥着：
“本王顾念欧阳家主与欧阳公子是汐涵的恩人，就不与你们计较，若是二位是来找茬的，阿福还是请他们出去吧。若是你们两人是来作见证的，那就老老实实地为本王与王妃祝福吧。”
“哼……如此不孝女，老夫不要也罢。王爷，见证就算了。”沉默了半晌的欧阳天还是发话了，言语之中充满了怒意，“宇儿，咱们走！”
“父亲……”
“走……”